周悠然這天休息,不上班。昨天晚上看電視劇到很晚,所以今天早上起床也有些晚。衝了個澡,換了件柔軟舒適的睡裙。下樓來的時候,看到司漠在生活陽台上的一張藤椅內坐著,手裏捧著本書。模樣既斯文又優雅。


    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看他今天穿著件天空藍的亞麻襯衣,深色的西褲,腳上是居家的拖鞋,很俊也很尊貴。隻是這個時間點上,他也不出門,難道他今天也休息?


    於是周悠然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趴到到他肩頭,伸手拿過他手裏的書,看了眼封皮:“哎呀,你在看《國富論》。”


    她和他越來越熟了,現在已經可以自然而然地往他身上貼了。司漠任由著她翻弄他的書,他不過是拿書打發時間而已,誰讓她這頭懶豬這樣的能睡?他空著肚子等她一起吃早飯,一等就等到了這個時間點。


    不過看著她因為睡眠充足而白嫩紅潤的臉,他就怨氣全消了。她趴在他的肩頭,摟著他的脖子,他能聞到她說話時散發出來的牙膏清新味道,還能聞到她身上香甜的沐浴露清香。他終於明白了他的人生中有那麽一種時刻,它的名字叫幸福。


    周悠然翻完了他的書後又塞回到他的手中。她想起來以前在網上看的帖子,說是有錢有權有地位的成功人士都有一個共有的習慣,那就是愛讀書。而那些沒錢沒權沒地位的草根們,也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點,那就是不愛讀書,寧願去玩遊戲,瞎聊,瞎逛,睡覺喝酒也不去讀書。她覺著司漠的身上還是有不少優點的,他愛讀書,自律自持,難怪他這麽厲害。


    司漠本就是在等她,她既然已經起床,他便不用再等,於是站起身牽著她的手朝餐廳走去。再磨蹭下去,早餐就要變成午餐了。


    文姐將早就做好的早餐端了上來。


    周悠然見著食物了才覺得真有些餓了,於是毫不客氣地開始填肚子,一麵吃飯一麵問對麵坐著的司漠:“你今天怎麽也在家?你不是忙你的生意?”


    司漠淺笑一下,他的事情他當然心裏有數,國外的生意早在和夜元閻交鋒的時候已經完成了一次大整合,並且徹底清理了一遍,現在不知道多麽的乖順。而這次回來瑞市長住之前已經在熙港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將盤踞在熙港的司家的生意都理順了。現在他完全可以做一段時間的甩手掌櫃,把華夏國大陸上的生意盯好就成了。


    於是司漠回答周悠然說:“我的時間我自己決定,我也沒有固定的辦公地點,因為我隨時隨地都在處理生意上的事情。”


    周悠然有點激動了,她問:“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運籌帷幄?”一個人指揮著千軍萬馬,卻能氣定神閑,遊刃有餘。厲害啊!這樣想著的時候她不由敬佩地看了他兩眼。


    司漠正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不期然又收到她略顯崇拜的目光。他反思了一下,自己似乎也沒有說什麽啊,到底哪裏打動了她,讓她投給他如此敬佩的目光?昨天晚上刻意弄了那麽多鑽戒來,她都不在意,今天幾句不經意的話就讓她小女生一樣仰慕他了。


    談戀愛,真的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司漠的心裏如此總結。


    保姆文姐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在廚房裏準備午餐了,她時不時地看幾眼餐廳裏麵用餐的先生和太太,看他們需不需要添飯什麽的,就這樣,她看到了司漠的笑,看到了周悠然的自在悠閑。文姐想著,冬天終於過去,春天終於來了。


    現實意義上,現在正值夏天,六月底,很快就要到七月了。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就要到了。


    周悠然填飽了肚子,就感覺有些無聊了。在房裏裏麵溜達了一圈,找不到一件好玩的事情做,昨晚看的那個電視劇剩下的情節她都能猜到,等更新完了直接看結局好了,這劇本寫得真沒什麽亮點。看電視的話,現在這樣接近中午的時段準又是一堆的廣告。


    於是她就想要出門去散散步。而且她又是這麽一個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當下就跑下樓,找到司漠。此時他正在大大落地窗旁站著抽煙,一手放在褲兜裏,一手夾著一支香煙,渾身上下說不盡的尊貴和慵懶。衣服都是極好的,抽的煙也是極好的。他總是能夠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是這樣的優雅俊朗。


    “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好不好?”周悠然要求說。


    “好。”司漠說著走回到茶幾旁,按滅了指間的煙。


    於是周悠然隨便找了件小坎肩穿了,她本來穿的家居睡裙,吊帶的,漏了大片的肩膀,現在要出門去,她又不想換衣裳,於是就從衣櫥裏麵摸了一件小坎肩穿了,薄薄輕紗蕾絲布料,剛好遮住剪頭,這原本是和別的裙裝搭配的,就這樣被周悠然拿過來穿了。她就是這樣的一副率性而無謂的性子。


    管它搭不搭配,我穿的開心就好了嘛。


    周悠然自以為穿戴整齊了,就拉著司漠一起出門了。反正這裏方圓幾十裏都是他的別墅區,不用擔心人多,排隊什麽的,想怎麽走就怎麽走。


    兩人出了別墅的花園,沿著黑色平整光滑的柏油路往前走,快要中午了,居然也不怎麽熱。


    周悠然抬頭看了看天,忍不住問:“天上怎麽那麽多的雲?把太陽都擋住了。”


    “那都是烏雲,快要下雨了。說不定馬上就要起風。”司漠回應她的話。


    周悠然嘀咕道:“不至於吧,我就不信我這麽倒黴,出來散散步而已就趕上它要下雨。”嘀咕完之後挽過司漠的胳膊,對他說:“不要怕,我們繼續散步,我就不信它真能下雨。”


    司漠有些無語,下個雨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於是兩人繼續散步。可是沒走多遠,果然起了風。大風把天上的烏雲吹到了一起,同時也把地上的大樹吹得直晃。周悠然一手擋眼睛,一手捂裙子,被大風吹得好不狼狽,嘴上一個勁地埋怨:“司漠,你是個烏鴉嘴,你說要起風,然後就刮風了!”


    司漠把她拉到身後,替她擋了大部分的風,他覺得以後她說的話他還是少搭理的好,夏天裏麵暴雨來臨前,很有有不刮風的,剛才還在家裏的時候,他已經在窗子邊看了,空氣沉悶壓抑烏雲密集,悶熱到一定程度就要刮風下雨了。她隻想著房間裏有空調,舒服的不得了,就不去在意外麵的天氣了。


    風刮著刮著就開始下雨了,夏天的雨可不同於春天秋天的雨,來的時候又大又急,讓人躲都躲不及。


    周悠然本來還在防著風呢,忽然感覺到大顆大顆的雨點落了下來,頓時顧不得風了,伸出手來接雨。眼角的餘光看到司漠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亂,連帶著襯衣的下擺也被風吹出來一些,現在身上還落了幾點雨水,在他天空藍的亞麻襯衣上留下一點水痕,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他也有這樣狼狽的時候,原來他也不是每時每刻都能完美得無懈可擊,原來他也有在大雨裏幹瞪眼的時候,哈哈,太好笑了!


    司漠被她笑得有些無語,伸手來拉她,想把她快點拉回家去,不然淋了雨要生病的。


    周悠然存了玩鬧的心思,他要來拉她,她就偏不讓他拉,笑著在大雨裏麵跑。身上很快地就被大雨給淋濕了。


    司漠沒和她鬧,他隻是在大雨裏站著看她玩。他的身上也好不哪裏去,全都被瓢潑的大雨給淋濕了。


    周悠然自己玩鬧了一會兒,便不玩了,年紀大了,哪還有從前的玩性。想當初大學裏麵,她和秦菲在一起才是真的能瘋。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她們玩不到的。


    此時此刻周悠然看著大雨裏一身狼狽的司漠,心裏有些愧疚,都怪她,腦袋發熱非要拉他出來散步,他原本可以舒舒服服呆在家裏看書喝咖啡的,現在好了,被淋成落湯雞了。因為心裏有愧,所以她就走了過去,抬手替司漠擦了臉上的雨水。


    對他說:“我們快些回去吧。”


    她總算是說了句像樣的話了,司漠便牽了她的手往家走。周悠然想起來什麽甩來他的手,伸手到他頭頂:“我給你擋著,你看你淋雨的樣子真醜!”可是一隻手能當擋多少的雨?於是她又伸出另一隻手。


    另一隻手還是不頂事,她幹脆就把身上的小坎肩脫了,擋在他頭上:“怎麽樣,這下淋不到了吧?”她想著是她害他淋雨的,所以她一定要給他擋雨,沒有為什麽,她就是這麽想的。


    可是司漠卻是有些動容,這場大雨裏麵,有一個女人寧願自己淋著也要給他擋雨,此情此景,他以往都不曾遇到過,雨那麽大,她根本就擋不了什麽,可是此時此刻的她卻在他的心裏麵撐起了一片明媚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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