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爺果然是司爺,說起來是和她談話商量,實際上卻早已把路給她訂好了。


    周悠然白了一眼他那副裝的多麽正人君子替她著想的臉,不耐地問:“第二條路呢?”


    “第二條路就是,你可以擁有絕對的自由,你可以離開這座房子,我也不會派人跟蹤你,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生活,但是我不會給你任何金錢上的優待,同樣的,你需要盡到協議上規定的義務,保守你我已經結婚的秘密,我隨叫,你隨到。”


    周悠然在聽到他說她可以離開這座房子的時候,眼睛就亮了,再聽他說不會派人跟蹤她,心也跟著亮了,至於他不給她金錢補助,她才不稀罕他的錢。對於保守婚姻秘密,她巴不得,巴不得他在她的生活裏隱身。要是能徹底消失就更好了。


    至於那個他隱晦表達的上床義務,她知道這個已經是他的底線了,推不掉的,好歹都已經簽了結婚協議,他有這個法律權利。不過等他以後看到姿色上等的尤物了,大約就顧不上搭理她周悠然了吧?所以這一點上,眼前可能要吃點虧,長遠考慮的話,也不盡然。


    簡單地考慮過之後,周悠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條路,這條路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啊!不僅可以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還能行動自由,唯一的羈絆就是要保證他隨叫,她隨到。不過他司爺是高高在上的人,圍在他身邊的絕色女人絕對不會少,說不定漸漸地他就忘記叫她了呢。


    “多謝司爺,我選第二條路。”周悠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沮喪和麻木已經一掃而光了,取而代之的是漸漸活過來的生機。對於未來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來。


    司漠似乎早已經料到了她的選擇,揚起嘴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沒再多說話,隻抬手擺了擺:“你可以去休息了。”


    周悠然依言起身,準備回房間。走出幾步遠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什麽,打開手包,從裏麵拿出一張卡來,正是當初司漠給她的那張,走回去將那張卡放到他麵前的茶幾上,這才感覺一身輕鬆:“借你地方睡一覺,睡完我就走。”說完後上樓,回房間。


    其實周悠然現在立刻就想走的,可是身上沒錢,房子又退了,還沒有工作,大哭一場之後狀態又差,這樣的情況下離開這裏實在不太好,先睡一覺,休息一下,順便考慮下下一步的去向,考慮好了再離開不遲。


    就這樣周悠然回到她自己的房間,關了房門,倒頭睡覺,感覺很累了卻一直睡不踏實。沒簽協議之前,害怕司爺的強權,擔心自己真和他隱婚了,以後的生活會暗無天日。現在好了,司爺大手一揮放她自由,她卻不知道這奔向自由的第一步該怎麽邁了。


    深深淺淺地睡了一覺,睡飽了打算起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周悠然起床來,去浴室洗臉刷牙梳頭,不知道自己應該現在就走還是再在這裏留宿一晚,明天早上再做打算。以前總感覺被困在這個房間裏麵,不自由。現在她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卻發現外麵的路也不好走。加入現在就離開,很可能今天晚上就要露宿街頭。


    現實,就是如斯的殘忍,容不下一星半點的浪漫幻想。要麽留在這裏麵對司爺的冷臉壓迫,要麽離開這裏去人潮如海的大都市裏奮力拚搏,自謀生路。沒有中間路可以選。


    周悠然心頭很是沉重地在窗子旁站了,看著窗外園藝花園裏麵的燈柱一個個亮了起來,暮色漸沉,外麵繁華的都市的霓虹大約也該亮起來吧?


    這時房間門外傳來敲門聲,周悠然收回思緒,走過去開了門。是文姐來送晚餐了。精致的盤碟,可口噴香的飯菜。往日裏周悠然對於文姐送來的飯菜都不怎麽看重,沒有食欲的時候,一筷子都不會動。可是現在這個時候,隻感覺這些飯菜也是如此可貴。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嘛。特別是她都已經給司爺說了睡完就離開的話之後,現在再看這頓晚餐,隻感覺很是尷尬。吃了吧,明明都決定了要走還換了他的錢,怎能再吃他家的飯?不吃吧,肚子餓了,好餓,中午的時候忙著睡覺,沒有吃午飯。


    周悠然正猶豫著的時候,文姐已經開了燈,將豐盛的晚餐在茶幾上麵擺了,招呼周悠然說:“太太,吃飯了,您中午的時候就沒吃東西。”


    周悠然在原地磨蹭著遲遲沒有走過去吃飯,猶豫了好久,終於開口了,問文姐:“司爺他現在在幹嘛?”


    文姐回答說:“下午的時候阿亮來了一趟,給司爺說了一些事情之後,司爺就出門了。我在一旁聽到司爺有和阿亮提到過司家老爺子,想必他們現在已經在熙港了。”


    聽到這話,周悠然才長舒一口氣。他不在大陸,現在這棟房子裏就隻有自己和文姐。剛剛的擔憂和尷尬統統一掃而光。先吃飯,吃飽了肚子想想辦法,找好了路子之後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裏。


    雖然現實中很多的事情都不盡如人意,可是嶄新的生活終於要開始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因為上午的時候在宋文昊那裏碰了壁,所以現在可以開始新生活了,也沒有覺得特別的開心。始終有一抹淡淡的憂傷縈繞在心頭。


    司爺不在家,所以周悠然就能踏踏實實地再多住一晚了。為了落實到明晚的住處,晚飯之後周悠然就開始發揮大學時的交際潛能,一個個的同學打電話——找落腳地啊。之前已經麻煩過秦菲好多次,這一次說什麽也不能去她家叨擾了。好在同學中畢業後留在瑞市工作的不算少。


    這麽一個個的聯係下來,還真就聯係了一個,很熱情的歡迎她過去合租。是個女同學,名叫姚小齡。


    說起來當初周悠然和還這位小齡同學有過一些過節,姚小齡是個學習狂人,每回考試成績都很棒,每年的獎學金足夠應付學費和生活費,大二的時候,就是因為獎學金的事情,姚小齡和周悠然狠狠地鬧了一通。誰讓周悠然平時懶得像豬,那學期期末考試不知道碰到了她哪根神經,一發狠,就拿了最高分,搶了姚小齡的獎學金名額。


    被姚小齡汙蔑說考試抄襲了,兩人一直鬧到了學校教導處。最後不得不安排兩人重新考一次。最後還是周悠然的分數高出一兩分。姚小齡這才服氣,可是到底因為這事傷了麵子,往後兩年大學生活裏,她都一直不怎麽搭理周悠然。不知道這一回為何這樣熱情地邀請周悠然去她那裏合租。


    現在對於周悠然來說,能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已經滿足,以前學校裏麵的那些往事早翻過去了,現在大家都畢業,走進社會,聯係起同學來格外的親厚。


    再說了,姚小齡在學校的時候就事事好強,每回考試必拿第一,現在找的工作也是同學中間待遇最好的,每月有額外的租房補貼,現在周悠然過去她那裏,說起來是合租,其實出不了什麽錢,房子也夠大。


    這樣的時候能有一位這樣的同學伸出援手,已經很不錯了。


    周悠然記下了姚小齡的住址,並記下了她上班的公司的地址。並且約好了明天上午去姚小齡上班的地方拿鑰匙,然後去她的公寓裏麵收拾暫住的小窩。整個過程姚小齡都答應的很幹脆,還玩笑說:“周悠然,等你搬過來了,我們就能重新再比一次了。”


    難怪姚小齡會這麽熱情,原來是為了弄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在身邊激發鬥誌啊。感情這丫還記掛著當年爭搶獎學金的事啊。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強。


    周悠然弄清楚原委之後有些哭笑不得,回應說:“不用比了,你完勝。你看你現在都已經在職場裏麵站穩腳跟了,我卻還是個遊街的耗子居無定所。”


    “周悠然,我還不了解你?我要你認認真真的把你的能力都發揮出來,我們再比一次。”看來大二那一年的獎學金事件讓姚小齡認準了周悠然這個對手了。之後的日子裏兩人雖然交集不多,可是姚小齡應該有特別關注過周悠然,所以才會說,我還不了解你?


    周悠然現在不論是感情還是工作,各個方麵都狼狽不堪,哪裏有心情和姚小齡廢話,隨便找借口掛了電話。撲倒在床上,隱約有些後悔,早知道還去秦菲家住好了,幹嘛要給姚小齡這個女漢子打電話啊。秦菲的性格多好,自己說什麽她聽什麽,大學四年一直都是自己的小跟班。


    不過也就這麽想一下而已,事實上周悠然還是覺得去姚小齡那裏比較妥當,一則是自己之前麻煩秦菲太多,就算秦菲沒意見,她爸媽也該有意見了,二則是,姚小齡和自己一樣,都是小地方的人來的大城市,共同語言比較多,姚小齡其人除了性格太過好強之外,心地其實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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