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悠然愣在當場,這輛香檳色豪車,別人或許不知道什麽來路,她周悠然卻是太知道了!她若是連那個災星的車子都認不住出來,直接就打回去重新從小學開始念——智力太可憐了。


    他的車子怎麽出現在火車站停車場?他那麽多架私人飛機,怎麽會來火車站?原來他從頭到尾都對她的行蹤了若指掌。


    周悠然嚇得一身冷汗,握著行李箱拉杆的手緊了緊,心頭一橫,轉身就想跑。誰知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到衣兜裏麵的手機鈴聲大作,平常感覺無甚稀奇的手機鈴聲這一刻聽起來竟驚得心肝兒發顫。接,還是不接?


    遲疑了好一會兒,正準備掏出手機來接聽,卻看到不遠處的那輛香檳色豪車的車門打開,一個身穿著銀灰色西裝,戴著茶色墨鏡的挺拔英岸男人下了車來,高貴優雅的一甩車門,然後在車門處靠了。純手工的,剪裁異常合體的名品西裝將他的身材襯得如此英朗,竟是比鬧市街頭大廈上鑲嵌的大屏幕廣告男星還要俊美和完美。


    周悠然看著不遠處靠在那輛香檳色豪車的車門處的男人,目光匯聚在他拿著手機放在耳旁的動作,下意識地摸到自己的手機,按了接聽鍵後放到耳邊:“喂。”了一聲。果不其然,手機裏傳來他冰冷淡漠且陰森噬骨的聲音:“從來都沒有人能活著從我手中逃走。”


    短短的一句話之後,再沒有任何話語。可是周悠然卻害怕起來,怕得忍不住發抖,握著手機的手哆嗦著掛了電話。她知道自己是逃不開他的,從一開始實施她的逃跑計劃的時候就知道,可是她不能夠坐以待斃,她不甘心,她寧願去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可以逃開他,可以回到自己原來的生活中去。


    可是現在,她是真的沒辦法再逃了,因為他已經發怒了,自己若是這個時候還不自量力的逃跑的話,那就真的隻有死路一條了。剛剛他的那句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從來沒有人能活著從他手裏逃走,那麽她想要逃的話就隻能去死了!


    瑞市的火車站附近依舊的熱鬧熙攘,新下火車來到瑞市的,準備去乘火車離開瑞市的,瑞市是華國四大一線城市之一,且有著悠久的文化曆史,吸引著許許多多的外鄉人前來打工,謀生,奔前程。可是不管來瑞市,和離開這裏的人,大家都有自己的方向,都知道自己的路在哪裏,或者能擺出好幾條路來供自己選。


    可是周悠然這一刻是如此的絕望,四周的環境如此的和平安寧,火車站執勤的武警,年邁的環衛工人,來往熙攘的旅客,大家都在輕鬆安寧地度過著今天的時光,可是周悠然現在卻無路可走,誰能知道她現在有多麽的害怕和悔恨?這麽大的城市,這麽美好的時光,這麽多的選擇,為什麽她現在會走投無路別無選擇?


    她將手機收了起來,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朝那輛香檳色豪車走去。除了這條路,她無路可走,除了回到那個男人的身邊,她別無選擇。


    距離其實並不遠,走個二十來步就到了。來到車旁,麵對著這個戴著茶色墨鏡的俊美的不像話的男人,周悠然拖著行李箱的手還在隱隱地發抖,可是她不能示弱,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一旦示弱了,就可能一輩子淪為他的奴隸,再無翻身之日。


    於是她壯著膽子,理直氣壯地指使那個男人說:“喂,把你車子的後備箱打開,沒看我拖著這麽大一箱行李嗎?”


    沒動靜,司漠一身奢華低調的西裝,戴著亮光閃閃的茶色墨鏡,酷得不得了的靠在車門上,修長勻稱的雙腿,一條往前伸著,一條隨意的曲起,手裏漫不經心地拿著手機,手指在手機殼上輕敲著,絲毫沒有準備搭理她的意思。


    因為他戴著墨鏡遮住了半張臉,所以周悠然看不到他的眼神,分不清他的臉色,不知道他的視線落在哪裏,心裏在想些什麽。心裏一點底氣都沒有,不知道他下一步到底想做什麽,更不知道自己剛才的態度有沒有進一步的激怒他。


    周悠然就這麽站在原地,心跳毫無規律,後背隱約被汗濕,現在要怎麽辦?腦子開始飛快的運轉,想著對策,卻是什麽都想不出來,隻感覺很委屈,明明自己是受害人好不好,為什麽現在反而是自己這個受害人心虛?於是打算豁出去了,再次開口道:“讓你開後備箱啊,不然我的行李放哪裏?”


    果然危急關頭是需要有豁出去的勇氣的,因為她這句話剛一說完,司爺就微微轉了頭,看著她。雖然依舊沒說話,可是好歹給了個反應。


    周悠然趁機又說:“你不是說下周一就簽結婚協議嗎?這就是你做老公對待你太太的態度?”


    周悠然敢肥著膽子這麽說,是有她的小心思的,她猜得到這一會兒司爺已經生氣了,她故意這個時候提起來結婚協議,老公太太什麽的,弄不好他一個惱火就不和她簽協議了。然後她就不用受婚姻的約束了。這一招激將法用的真棒!周悠然忍不住在心裏讚了一下自己的機智。


    哪裏知道司爺聽了她的這句話後,居然一抬手,嘀的一聲車子後備箱自動打開。


    周悠然愣神了,這位大爺這是什麽意思?他不生氣,也不發火,還給她開了後備箱?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將自己的箱子塞進後備箱,然後將蓋子拍上,卻發現司爺已經拉開車門上了車。於是隻好也爬上車,在座位上坐了。


    “知道馬上就要簽協議了,就老實一點。”司漠冰冰涼涼地說了這句話,與此同時啟動了車子,豪車的性能就是好,眨眼的功夫就漂移到停車場旁的車道上了。


    周悠然這會兒是真的老實,她老老實實地坐在副駕駛上,垂頭看著自己放在腿麵上交握的雙手,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吃飽了撐的提什麽結婚協議啊!激將法沒成功,反倒把自己給套進去了。現在非但沒能讓他取消掉協議,反而還讓自己非簽那份協議不行了。


    車子飛馳在城市寬闊的公路上,周悠然能認出來,這是回去那座別墅區的方向。心裏麵忍不住升起一片冰涼,自己昨天上午實施的逃跑計劃,幾天上午就被截了回來。好悲哀啊。


    沉靜的車廂裏,忽然響起來司漠冰冷淡漠的聲音:“剛才打給你的那通電話,應該顯示有號碼,那是我的聯係方式,你可以記下來。”因為昨天晚上保姆有說過周悠然曾因為他沒有直接打電話給她而不滿,所以他才開口提醒她。


    可是周悠然的心裏頭對他很不滿,裝作沒聽見,不搭理他。她想她才不要記他的電話號碼,而且她也不可能會打他的電話,她恨不能天天祈禱他從她的生活中消失!


    周悠然如此這般的別扭和梳理,讓司漠很是不悅地微微皺起眉頭,因為他想起來昨天她喜笑顏開的將她的聯係方式存進宋文昊的手機時的情景。她對別的男人那樣的乖巧熱情,卻對他如此的淡漠疏離。


    普通的男人尚且有著不容褻瀆的自尊心,何況是司漠這樣清冷高貴,手握重權,身居高位的男人?周悠然一定不會知道,她故意說出口的話沒有激怒司漠,她故意不說話的疏離態度卻很成功地激怒了他!


    一路無言,車子飛快地就回到了別墅區,沿著黑色寬大的柏油馬路一路來到他們的家,被一棟棟空置的華美別墅包圍守護著的這座精致奢華的獨棟別墅。


    別墅花園的門緩緩自動開啟,車子駛了進去。來到車庫裏麵停了,然後男女主人一起下車。周悠然剛剛在路上的時候就有覺察到司爺周身的溫度能凍死人,料想到這男的到家後肯定要發火,於是她一下車就飛快地朝房門跑去,打算趕緊躲到自己的房間,鎖上門,不讓他靠近。


    殊不知她這樣的一下車就飛快跑開的表現,使得司漠更加的生氣了!她就這樣討厭和他一輛車裏麵呆著?堂堂司爺什麽時候被一個女人這樣的厭惡過?他很醜陋?很惡心?竟讓她這樣厭嫌地跑掉?


    從來都沒有一個女人會這樣的漠視或者是鄙視他,從來都隻有他漠視或者鄙視別人的份兒。司漠心頭一陣陣的無名火燒得渾身都不舒服!很好,真的是很好,這個女人,他還就要定了,不把她收服的服服帖帖他司漠就不是個男人!


    這下問題就嚴重了,本來司爺很生氣之後的後果就已經很嚴重了,現在問題已經從傷自尊上升到是不是男人了。也就是說事情從理智可以解決的關於自尊的範疇發展到動物本能的征服的獸性上來。


    周悠然這一次是真的踩到了司漠的底線,把他給氣壞了!


    保姆文姐正在做清潔,忽然看到太太驚恐萬分地跑上樓,然後又看到司爺提著墨鏡寒氣森森地跟了過來,吧嗒一聲墨鏡被他隨手丟在地麵,然後一腳踏上去,一副價格不菲的墨鏡瞬間被踩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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