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漠在浴室裏麵洗漱完畢,鬆垮垮地係著睡袍帶子,離開周悠然的房間,回他自己的房間換衣服了。


    既然決定了要逃跑,那就該早點做計劃,畢竟隻有短短的一周的時間,浪費一天就少一天。不過今天估計是不能輕舉妄動的,因為他說了他的私人律師會來。為了不讓他起疑,麵對他的私人律師還是應該做做樣子的好。


    周悠然從來不是個怕事的,隻要是這件事在她的眼裏覺得值當,便會想方設法去達成。除非是老天真要絕她,否則她定然能找到一個辦法來解圍。


    麵對著整個空蕩蕩的房間,周悠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重新洗了臉,把剛剛那個男人的手留在自己臉上的味道洗掉,順便振奮一下自己的鬥誌。


    換好了衣服,走出房門下樓來,去餐廳裏吃早餐。明亮寬敞的奢華餐廳裏,司漠正在吃早餐,吃相優雅,沉穩中帶著幾分雍容。今天早上他怎麽不等她一起吃了?


    周悠然拉開把餐椅坐了下來,看著他尊貴的氣度,慢條斯理的進餐動作。心裏想著,他就是再強,還不是個肉體凡胎的凡人?上一次在酒店自己既然能給他下了安眠藥,這一次依然能擺脫他的控製,隻是……眼下她還沒有想到辦法而已。


    保姆文姐恭敬謙和地給周悠然上了份早餐,麵上淺淡的笑容似乎在問,昨晚睡得還好嗎?


    周悠然勉強回了個笑容給文姐,一言不發地開始吃早餐。昨天晚上司爺摸到她的床上,雖然中間什麽事都沒有,可是看在文姐的眼裏定然是覺得他們兩個關係進展迅速吧。現在周悠然心裏隻想快點琢磨出逃跑的法子,別的事情一概不想解釋了。


    旁人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周悠然的早餐才吃了幾口,坐在她對麵的司漠便已經吃好了。身體往後,慵懶閑適地在餐椅後背上靠了,扯了張餐紙擦拭嘴角。俊秀深邃的眸子看了周悠然一眼,意味不明地開口:“我說過的,你那些小聰明最好在我麵前收起來,最好不要惹我對你用強。”


    他看出來了?周悠然手上夾菜的動作頓了下,隨後又覺得不可能,她不過是幾分鍾前才堅定了逃跑的念頭,他就是再能耐也不能這麽快的猜出她的心思,應該隻是在警告她而已。


    “在司爺您這尊天神麵前,我哪裏有什麽小聰明?你這裏好吃好住的,還不要我房租,多好啊,我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才會惹司爺您生氣。”周悠然一麵拿筷子攪拌著碗裏的清湯,一麵說著,拍馬屁誰不會?


    司漠丟開擦手的餐巾,淺淡一笑,諱莫如深地看了周悠然一眼後站起身來,保姆很是恭敬地遞了他的車鑰匙來。司漠拿了車鑰匙後轉身走出餐廳,應該是出門去了。


    好狡猾的一隻狐狸!周悠然皺著眉頭看著他的背影在走出餐廳後拐了個彎就看不到了,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剛剛說的那句話又是什麽意思?要說他已經看出來她又想逃跑的念頭,她打死都不會相信,時間太短而且她掩飾得極好,他不可能看出來什麽。八成是他自己的心裏在打別的歪主意吧?


    對,一定是這樣。周悠然覺得自己不能心虛,免得計劃還沒開始就被他看出端倪。她要讓他知道,她不僅僅能給他下安眠藥,她還要讓他為他做過的事說的話後悔!


    工作被辭掉,就不用去惦記了,周悠然端起餐桌上的湯碗,一仰頭喝個幹淨,她決定了,從這一刻起,她也和司爺鬥爭到底!她偏偏就不信逃不開他的掌控!


    早餐之後,文姐一麵收拾餐桌,一麵對周悠然說:“太太,一個多小時後吳律師就到了。”


    周悠然點頭:“好,我知道了,這就去客廳等著。”


    客廳裏麵的沙發,很大很氣派,樣式簡約低調,名貴且奢華,是偏暗的褐色真皮,和司爺冰冷凝重的氣息很是搭配,卻一點都不符合周悠然的審美。


    她走到沙發旁坐了下來,環視了一下整個客廳,這個時候她可以肯定文姐說的司爺以前從沒帶過女人來這裏是真的,因為整個客廳全都是冷色調的搭配,冰冷的陽剛之氣有餘,女性的柔美亮麗幾乎沒有。說起來來這座房子裏麵快有兩天了,卻一直都沒仔細看過。


    不知道司爺這樣的男人,日常生活方麵偏愛什麽格調呢?離吳律師的到來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周悠然打算好好地熟悉一下這棟房子。在客廳裏麵到處轉了一圈,裝飾的東西太少了,沒什麽意思,於是穿過客廳去了其他的房間。


    左拐右拐的便到了一個房間,從布置上看是個簡單的生活區,進門的正對麵是扇高大的門,推開這道大門,便看到門外美麗的後花園了。地毯般的草坪,大大的遮陽傘下麵幾張寬大舒適的休閑藤椅圍著一張圓桌。


    不遠處幾株花樹,不知用了什麽生物技術,大朵大朵的薔薇花開在高大的樹木的枝頭,顏色各異,有怒放到最美麗極致的,也有含苞待放的,花香陣陣,引來不少蜜蜂前來采蜜。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是春天還是秋天。


    周悠然駐足在這樣的後花園裏,忍不住陶醉,假如沒有司爺那個冷冰冰煞風景的人,住在這樣的環境中,一定很美好吧。她走到一張藤椅上坐了下來,椅子軟軟的,好舒服,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仰頭越過頭頂上遮陽傘的邊沿看著天空,灰白的天空告訴她,自己依舊是處在瑞市,因為瑞市的空氣汙染嚴重,即便是晴天也難得見到藍天白雲。


    周圍很安靜,沒有人聲喧嘩,也沒有讓人煩躁的汽車喇叭,可是周悠然知道這樣安靜的表象之下,一定潛藏著許多她猜不透的情況,她毫不懷疑自己若是現在從這裏溜走的話,司爺那邊定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給逮回來。這裏可是司爺的家,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家真的這樣的安靜毫無防備。


    周悠然在藤椅上閑坐了一會兒,想要走得更遠一點,看一看更遠的地方的地形,剛站起身,就看到文姐走出後門來說:“太太,吳律師到了,我讓他在客廳等著你。”


    “好的,知道了,這就過去。”周悠然知道單憑她自己的力量是不能從這棟別墅逃出去的,對周圍的環境太感興趣了反倒會讓司爺起疑。還是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客廳裏麵,一個二十六七歲的黑色西裝男人已經恭敬地等候著了,雖然戴著一副金絲眼鏡,可是絲毫遮擋不住鏡片後麵眼眸中的精光。這是一個和司爺一樣狡猾的男人,果然是有什麽樣的老板就有什麽樣的下屬。


    看到周悠然走了過來,男人忙站起身來,眼鏡後麵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不確定,不過最後還是試探著開口問候:“太太您好。”


    “吳律師是嗎?請坐吧。”周悠然一麵說,一麵在沙發上落了座。文姐端上來兩杯茶水後就走開了。


    吳律師來這裏之前,一直以為即將成為司太太的女人一定是個非富即貴的大家小姐,要知道司爺想向來挑剔,小至衣著配飾,大至經手的巨額生意項目,都要求甚高,隻要是司爺要出現的場合,他手下的人都會煞費苦心的打理許久,隻怕是迎接數一數二的政要都沒有這麽費心過。


    以此類推,下周就要和司爺簽署結婚協議的女人,一定是不同凡響的,身份和地位肯定不會差。


    可是沒想到真的見到的時候,對方居然是這麽一位平凡的女子,除了這張秀麗可人,青春富有朝氣的麵孔之外,渾身上下要多平凡有多平凡,既沒有軍政領導家裏女孩子嫻靜雍容的氣度,又沒有富商家中女孩子的逼人的華貴之氣,從頭到腳沒有一樣昂貴的首飾,說話直接,舉止隨便,就連最基本的坐相也沒有,總之很平凡就對了。


    吳律師從隨身帶著的文件包裏拿出一份協議來攤在茶幾上,恭敬客氣地開口:“太太,這是我為司爺和你草擬的一份協議書。您先過目,不滿意的地方我會去和司爺商量。”


    周悠然雖然沒打算真的和司爺簽結婚協議,可是裝模作樣的也得看看這個協議書才對,沒有付諸逃跑計劃的時候,一定不能露出破綻來。她裝模作樣的拿起那份協議書看了起來。和法律相關的很多條款讀起來都很枯燥,而且拗口,不過就是一些甲方和乙方的權利義務而已。


    她清楚地知道這份協議在司爺的手裏隻是一個形同虛設的過場而已,連這個律師都是他的私人律師,這份協議書她還有什麽好看的?就算是他違背了協議書上的內容,他的私人律師也有的是辦法為他辯護。


    周悠然略略看了遍協議書,打算采用拖延手段,推說自己需要時間考慮。正要開口說話,視線忽然看到協議書上的一行條款,寫的是:鑒於甲方和乙方身份差別,本次婚姻除了甲方乙方之外不告知任何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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