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看小蓮從福壽宮的寢間走出來,臉色劇變,尖聲叫道:“吳小蓮,怎麽是你在裏麵?王爺也在裏麵麽?”


    小蓮沒有回話,在蕭雪身邊輕悄悄地走了出去。


    蕭雪幾步跑進福王的寢間,看著一臉沮喪的劉肇坐在榻邊,她沒有問候劉肇,轉身又跑出去,抬腳就向晨曦的閣房跑去,她猛力推開門,隻見晨曦和以諾衣著淩亂抱在一起,晨曦的衣服褪下,露出雪白的肩膀,臉上春意盎然,猶自海棠春睡中。


    榻上的以諾聞聲睜開眼,看見蕭雪亭亭站在亮處,但臉色淒厲,雙目倒豎,似要發癡發狂!


    以諾輕笑道:“諾如此不雅,讓王妃看見了,汙了王妃的眼目,實是對不住,說來本王要謝謝王妃成全,讓以諾得償所願,跟晨兒雙宿雙棲!還望王妃早日凜明太後,讓以諾把晨曦領回去。”


    蕭雪回身,對著身邊的磬兒一巴掌打下去,那一巴掌打得磬兒一個踉蹌,嘴角含血!蕭雪惡狠狠盯著磬兒,即啟步飛奔出去!以諾大聲說:“多謝福王妃,請王妃轉告四弟,讓他跟皇上告個假,就說清河王爺新喜,今日不早朝了。”


    磬兒抬手擦幹淨血,隨後跟著蕭雪跑了出去!


    聲音吵鬧,晨曦從昏昏的沉睡中清醒過來,一睜眼看見以諾,一個呆怔,又一低頭看自己衣著淩亂不堪,雙手緊緊抱著以諾。


    她整張臉都紅透了,羞愧難當,又有些茫然,隻覺腦袋一片空白,竟完全想不起自己昨晚發生了什麽事?自己怎麽跟以諾共處一室且過了一個晚上?小蓮去了哪裏?自己怎麽如此不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以諾的穴位點得重些,手臂還不能動,他看著晨曦輕笑:“晨兒醒了?”


    晨曦急道:“諾哥哥,你……我……你怎麽在我的榻上?”


    以諾輕笑:“昨晚諾哥哥隻是想過來看看晨兒,問問晨兒想沒想諾哥哥?我一過來,不妨晨兒就急著把我拉上榻,諾哥哥糊裏糊塗就上了晨兒的榻了,你還問我?我還想問問晨兒!昨夜,晨兒抱住諾哥哥不放!”


    說罷又湊到晨曦的耳邊低低道:“諾哥哥很是喜歡!”


    晨曦羞愧得無地自容,她低頭見自己的臂膀還露在外麵,想拉上衣物蓋住,奈何手臂動彈不了,眼淚汪汪要哭出來。


    以諾忙道:“莫哭,莫哭,晨兒早就是諾哥哥的人了,亞父沒跟你說麽?”


    說罷把臉挨過去。他的手臂不能動,就用嘴巴含住蝴蝶翡翠項鏈,脈脈看著晨曦道:“瞧瞧,這是亞父收了諾哥哥的聘,亞父應了諾哥哥,晨兒就是諾哥哥未婚的妻子!”


    晨曦埋住頭道:“未婚的妻子!不是還未婚麽?若是娘知道晨曦如此失儀孟浪,定要責罰晨兒!蘭如若知道了,也會罵晨兒的不知禮儀!”


    以諾隻得道:“晨曦哪裏是失儀孟浪?卻隻不過晨兒昨天晚上是誤喝了春酒!故神智不清,昨夜晨兒緊抱著諾哥哥,實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春酒?”晨曦愕然,“什麽是春酒?”


    以諾挪過身子,對著晨曦的耳朵說:“春酒,就是喝了就會想諾哥哥的酒,喝了就會想跟諾哥哥親近的酒!”


    看著晨曦驚嚇的樣子,他又問道:“晨兒怎麽會喝了這酒的?好險!若昨夜來的不是我!”他打了一個激靈,心裏湧上一沒寒意。


    晨曦仔細想了想,終於想起昨夜磬兒過來賜酒的事,她手上的穴道正在慢慢解開,還不利索,她強掙著要把衫裙穿好,以諾並不阻止她,似笑非笑看著她.


    晨兒道:“昨夜是王妃身邊的侍官磬兒來賜酒,說是……諾哥哥賜的酒,晨兒喝過後,就暈暈然,分不清東西南北,諾哥哥什麽時候進來的都不曉得!”


    以諾想起自己跟劉肇喝了酒後,也是暈暈然燥熱無比,連是人是柱子都分不清,若不是自己以內力逼走藥力,昨夜定是釀成大錯!莫非,自己喝的也是春酒,劉肇說要送給自己的禮物竟是這個?


    以諾挨過去,動動肩膀手臂,還是不能動彈,他挨挨晨曦的臉輕笑道:“晨兒是第一次喝的春酒,就纏著要與諾哥哥親近。諾哥哥很是喜歡的!”


    說罷凝視著晨曦酡紅的臉龐,歎了一口氣:“晨兒隻不過第一次喝春酒,諾哥哥卻常常喝春酒!”


    晨曦圓睜著眼睛看他,以諾又歎息一聲,親了親晨曦的臉道:“隻要看到晨兒,諾哥哥就像是喝了春酒,諾哥哥喜歡晨兒喝春酒的模樣!那樣好看迷人,毫無顧忌地親近諾哥哥,諾哥哥求之不得,很是受用!諾哥哥喜歡!”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也許就是因為以情而生出來的歡愛,比得過所有生、死、離、恨這些些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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