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蘭這一病可不得了,看上去隻是虛弱,可實際上是內外體虛,躺在床上差點就起不來了,躺了數天,連房門都出不了,她本想去看看白無情的病情,可是如今,自己的病似乎比白無情的更加重,隻好作罷,而讓水蘭失落的是,白無情也並沒有過來看過她,若非是白芨親口所說,她說不定還以為白無情根本就沒醒來,這一切隻是白芨哄她罷了。


    水蘭半躺在床上,手上捧著一本醫書,是白芨取來給她解悶的,水蘭看著像是很出神,實際上已經神遊不知何方。


    白無情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晃到這裏,心裏明明有些許的期待和擔心,可是卻還是能漠視掉,已經嚐試過一次感情,雖然從一開始就是個空談,卻始終還是覺得受傷了,白無情本來就不是一個談感情的人,他不會,也不知道怎麽去談,所以在雲玦拒絕過後,他幾乎連反駁的話都沒有就接受了一切,他不懂的去爭取,更不懂得去維護。


    “今天來得早了些?”神情恍惚的水蘭聽見腳步聲卻沒有去在意,她以為是白芨過來了,這個房間,這幾天除了白芨,也沒有人踏進來過了。


    白無情怔了怔,很快就明白水蘭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白無情不自然地低頭輕咳一聲,水蘭聽見聲音後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整個人渾身一激靈抖了抖,猛然轉頭看過去,整個人都愣住了。


    白無情原意隻是想提醒一下水蘭,然而卻不想抬頭後兩個人相視無言,明明就不算太熟悉,卻感覺兩人眸中都流露著千言萬語,甚至讓白無情有些沉迷。


    不知過了多久,白無情才撇開視線,緩步走到床沿,水蘭也將書放到一邊,低頭無意識地整理自己身上並不亂的衣襟。


    他們也算是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了,可是一下子似乎千言萬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白無情地視線甚至沒有了著落點,最後落在水蘭放在一邊的醫書上時,才隨口問了句,“你身體還沒好,多休息,被太操勞了。”


    這是關心她嗎?水蘭心裏嘀咕著,有些茲茲的喜意湧上心頭,嘴角禁不住地往上揚,回道,“我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你呢?都好了嗎?”雖然有白芨時時刻刻將白無情的消息傳遞給她,可是沒有親眼見到人,她還是放不下心,如今看到,白無情的氣色看起來確實已經痊愈的樣子,看來她瞎貓碰上死耗子的藥方竟然真的有用,隻是不知道是否根治了,想到這裏,水蘭是欣喜中又帶著擔憂。


    白無情想說他沒事,可是一想到眼前的人獨自一人跑到毒蛇猛獸出沒的深穀時,白無情的心頭就湧上一股他自己都說不出的怒氣和後怕,出口的話也忍不住有些冷硬,“你為什麽入穀,那裏是什麽地方你知道嗎?連白芨和白芍從小在這裏長大都不能進入,你不要命了嗎?”


    水蘭一下子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麽,不過是詢問一下他的情況,為何會如此生氣?再者,她入穀,還不是為了救他,不過,水蘭不會把這句話說出口,她並不是想讓白無情記住什麽恩情,也不是想利用這個得到什麽,她覺得她做的隻是應該做的,並沒有期盼能得到什麽回報,麵對著白無情的指責,水蘭隻能垂頭喏囁一句,“對不起!”不管有沒有錯,先道歉了再說。


    而白無情見水蘭的認錯態度這麽好,心頭的怒火也就熄滅了不少,但是還是忍不住說道,“你若是出了事,我怎麽跟她交代?”


    水蘭的身體忽然一僵,她知道白無情所說的她是誰?而白無情話出口後也有些後悔,他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偏偏就往這方麵說,水蘭低垂著腦袋,白無情沒有看到她嘴角的苦澀笑意,白無情雖然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卻沒有想過要道歉,他的人生裏頭,似乎沒有道歉這個詞。


    水蘭深呼吸口氣,抬起頭,眼神毅然而決裂,似乎還帶著幾分憤然,“我道歉,並不是因為我認為自己做的事情是錯的,我道歉,隻是因為我的決定給你們帶來了一定的麻煩,不過就算讓我從來一次,我也還是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水蘭眼中的倔意讓白無情有些震撼,但是震撼過後更多的是憤怒,因為水蘭說就算從來一次,她還是會這樣選擇,那就是說,水蘭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很生氣,隻是因為水蘭不懂得去照顧和保護自己,無論水蘭的理由有多充足,都不是她將自己置身危險的理由。


    “看來我還真是多管閑事了,不過。”白無情冷笑一聲,斜瞥了水蘭一眼,“你想死,就離百蝶穀遠點,我帶你出宮,隻是因為受人之托,至於之後你的死活,與我無關,而我的死活,也與你無關,無論你做什麽,我都不會答應你任何事情!”


    水蘭因為白無情的話氣得夠嗆,本來以為兩個人難得好脾氣地在一起好好說話,可是這才沒幾句,就又吵起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前輩子,是不是冤家,水蘭不想跟白無情吵,可是白無情的話確實傷到了她,什麽叫做她想死,就離百蝶穀遠點,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說,她在他麵前礙眼了?而且她救他,並不是為了什麽,可是在白無情的口中說出的話中,水蘭卻聽出了仿佛她有多大的心機和陰謀,水蘭不介意白無情不了解自己對他的感情,可是水蘭絕對不允許白無情利用這個來踐踏她的感情,兩世為人,她是第一次喜歡一個人,而且還是一見鍾情,一直以來她確實算是厚著臉皮跟在白無情身後,她以為白無情是默許的,如今看來,原來白無情根本就不把她當一回事,相反似乎還很不耐煩,水蘭苦笑著說道,“是嗎?你是這麽覺得的?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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