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無慮的日子總是比較好過,在百蝶穀呆了幾天,雲玦足足在床上就躺了三天,楞是沒讓她下床,她曾經抗議過,不過一看到白無情清冷的俊臉時,雲玦沒有一點抵抗力,迫於無奈之下,她乖乖躺了三天,她又恢複了當初在逍遙山的日子,雖然白無情沒有老怪那般給她補不同的補品,卻還是不停在調養著她的身子,而且那天看了雲玦身體已經好轉後又進穀中給雲玦找藥引,這是白芨說的,雲玦也是從白芨口中才得知穀中有多危險。


    三天,雲玦已經對百蝶穀的三人了解了一遍,白無情是個謎,看不懂,看不穿,他不想淩楓和夜離那樣冰冷,卻仿佛是捂不暖他的心,無論多火熱的,他都是那麽清冷的;白芨就是個大孩子,今年十二歲,帶著幾分天真的爽朗,大眼睛眨巴眨巴很是明亮,什麽情緒都寫在臉上,基本不需要去猜;白芍是每日負責給雲玦換藥的,比白芨大一歲,是個很文靜的女孩子,容貌並不算出色,最多算是清秀,然而整個人很安恬溫和,話很少,雲玦很好奇她和白芨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是什麽樣子的。


    終於可以走出這間竹屋,雖然在屋裏也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可自由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雲玦迫不及待就站在竹門口深呼吸,青竹的香味很清淡,夾雜在空氣中,很好聞,這個世界的空氣本來就比雲玦的前世要好得多,沒有排氣汙染,但是卻還是帶著一些不自然的味道,比如,牛馬的糞便等,這裏不一樣,這裏是真的大自然的氣息,淡淡的風吹過來,有些清涼的感覺,雲玦正感受著大自然的親睞時,就聽見有人喊自己。


    “雲姑娘,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是白芨的聲音,雲玦低頭看,果然是白芨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仰頭看著她,雲玦笑著走下竹屋的幾步竹階,“在呼吸新鮮空氣!”


    “呼吸新鮮空氣?”白芨一頭霧水,他看著一身明明女兒家卻男子打扮的雲玦道,“雲姑娘,你為什麽穿男子的衣服?”


    說道這個雲玦很是生氣,這個白無情自己知道也就算了,還偏讓所有人知道,好吧,就算這個所有人隻有兩個,哦,不對,是一個,那也沒必要吧,現在可好了,她不想穿女裝,隻要穿著白無情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男裝了,結果每次她一聽見白芨喊自己“雲姑娘”時,都忍不住心顫。她轉了轉紫眸,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先生還沒回來嗎?”


    “一入穀就要好些天才出得來的,穀裏的路很難走。”白芨沒有心機,沒留意雲玦已經避開了他的話,乖乖地說道。


    “穀裏很危險嗎?”雲玦微蹙眉,紫眸中有些擔憂。


    “那當然。”白芨睜大眼睛肯定道,然後又低聲說,“我偷偷去過一回,還沒進去呢,就差點被大蟲給吃了,後來先生把我抓了回來。”說話的時候眼神左看右看,似乎怕被別人聽去。


    “那先生經常進穀嗎?”那麽危險,這裏到底是個什麽地方?原野森林?雲玦如今看到的滿滿是青竹,看不到其他,他們所說的穀裏,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才沒有呢,穀裏的奇珍異草很多,可是沒有必要,先生也不會隨便進去的。”說到這裏,白芨還歪著腦袋想了想,“五,哦,不對,四次,先生一共就進穀四次!”


    “四次?”雲玦詫異地喊道,僅僅是不到十天的時間,白無情為了她進穀兩次,而他這麽多年生活在百蝶穀中,竟然隻進去四次,雲玦不知道這是什麽概念。


    “嗯,那一次先生將我抓回來還沒進穀,所以不算,還有一次是為了救一個人,可是我也不知道先生救誰!”白芨癟了癟嘴,似乎對白無情的隱瞞感到不滿,“其實每次先生進穀都會受傷回來,隻是不讓我們知道,我曾經偷偷看過,先生的背麵就有一道很長的抓痕,當時都皮開肉綻了,都不讓我和白芍幫忙,到現在都還有傷疤。”


    不知道為什麽,雲玦在聽到的時候,心似乎被什麽刺中,很痛,自己被人射了一箭都那麽痛,他應該也很痛吧,為什麽不願意假手他人?是自尊作怪嗎?雲玦自問自己也是如此,我們是同一類人嗎?也許正因為這樣,我才對你有那種說不出的信賴和依戀吧!


    “對了白芨,你們不是白無情的徒弟嗎?為什麽稱呼先生呢?”雲玦問出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不是喔!”白芨搖搖頭,很嚴肅地對雲玦道,“我和白芍不是先生的徒弟,先生不收徒弟的,很久以前就說過,我和白芍都是先生收的孤兒,隻是作為藥童,雖然先生也教我們藥理,卻不會收我們做徒弟。”


    “為什麽?”雲玦不解,既然教了,為什麽不收徒弟,這句話好熟,雲玦想到以前君絕塵也說過這樣的話,不收徒弟,結果被雲玦唬弄得地還是教了她武功,不過確實沒肯收徒弟,但是君絕塵是因為所學的是殺人的武功,所以不肯收徒弟,這醫術是救人的,為什麽也不肯收徒弟呢?雲玦覺得白無情這個人渾身都是個謎,猜不透。


    “不知道啊!我和白芍本來就是先生撿回來的,能跟著先生就已經挺不錯了,我們也不敢奢想當先生的徒弟,或許是先生沒找到合適的人吧,如果有合適的人,說不定先生就願意收了呢!”這時候白芨大大的眼睛裏麵似乎有些憂鬱,雲玦一眼就看出來,白芨還是很希望能成為白無情的徒弟,隻可惜,那個人人如其名,白無情,果然無情。


    雲玦拍了拍白芨的肩膀,“你要相信你自己是最好的,否則先生就不會收你和白芍回來了。”


    白芨一聽這話,大眼睛乍一發亮,本來的惆悵一掃而空,重重地點頭,“嗯,沒錯!”忽然又好像想到什麽似的叫起來,“哎呀,我忘了我是來采藥的,麻煩了,這下子白芍又該說我了。”說完後就風風火火地連招呼都不打就往竹屋後麵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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