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如期舉行,四對新人的婚禮可想而知,絕對是一場前所未有的世紀婚禮,從剛開始準備就已經成了a市的熱議話題了。


    當然,展躍和賀語琦那一對兒是先斬後奏,暫時還沒公開。


    而海濱市那邊,林沫冉晚上接了小玉的電話,才得知小玉要和燕安南馬上就要結婚了,展淩和安可,展躍和賀語琦,他們把婚禮辦在一起!


    真的太好了,有情人都終成眷屬了。


    剛好把店裏的事情處理完了,說什麽她都要立刻趕回去。


    上車後,給祁尊撥了個電話,開口不免有些怨懟:“尊哥哥你好過分啊,小玉、安可和語琦,她們要嫁人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怎麽可以不參加呢?我不等你來接我了,我現在已經在往回趕了。”


    “嗯,路上小心,我已經來了。”


    祁尊的語氣寡淡如常,就像這真不是什麽值得一提的事情。


    “不用啦,你那麽忙,我才不要打擾你呢,明天就是婚禮了,我賀禮都還沒選,怎麽辦啊?你不會連賀禮都沒準備吧?”林沫冉聽著他的語氣就有些生氣了,要不是小玉打電話過來,那她不是這輩子就錯過了幾個姐妹的婚禮了嗎?一輩子就這一次啊。


    就聽電話那頭的人,慢條斯理的一句:“嗯,確實沒準備,你知道的,我一向沒什麽耐心把心思花在這些雜事上,都是自己人,應該不需要準備了。”


    這話聽著林沫冉徹底壓不住了,好久都沒爆發過的那點小火爆脾氣被點燃了:“尊少!你不覺得你這樣很過分嗎?就是因為都是最親近的人,他們的婚禮我們更應該重視才對啊!現在怎麽辦啊?他們三對,賀禮一定要送的特別有心意才好,現在都這麽晚了,我還在車上,趕回來都淩晨了,過幾個小時就是他們的婚禮了,來不及了,我該怎麽辦啊?”


    電話那頭某男人憋著笑,不急不緩的來了句:“別急寶貝,燕安南和展躍都是做生意的,送他們兩單生意好了,展淩嘛,再送他一所醫院好了。”


    某男人這番話不亞於火上澆油,林沫冉無語三秒,被氣得沒脾氣了,半天有氣無力的憋出句:“尊少,你越來越有山西煤老板的味道了,真的!”


    就聽電話那頭的人雲淡風輕的‘哦’了聲,然後開口道:“我也覺得俗了點,不過,我倒是有個很不錯的想法。”


    “什麽想法,你說。”林沫冉立馬坐端了身子,洗耳恭聽。


    “要不,我倆跟他們一起湊個熱鬧?補辦一次婚禮?陪他們一起婚禮,這個賀禮怎麽樣?”


    “什麽?”


    她半天沒反應過來,就聽電話那頭的人,忽然提高了點音量,比她剛才還不爽的語氣:“我倒是忽然想起當年我倆的那場婚禮來,怎麽感覺那麽像在陪小女孩過家家呢?沫冉,我這感覺很不美妙啊。”


    “啊?”


    “林沫冉,我忽然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某男人大有戳戳逼人的架勢了,他如數家珍的說道:“婚紗你不穿,首飾你不戴,我好像記得給你戴婚戒的時候,你聽說是祁家的傳家寶,死活都不肯戴,說太貴重了戴著不自在,我記得,好像是老頭讓你戴上,你才勉為其難的戴上啊。”


    他把‘勉為其難’四個咬的異常明顯。


    林沫冉被問的心虛起來,那年的回憶忽然從腦海中湧了出來。


    其實她不是不喜歡穿婚紗,隻是陪她去挑選婚紗的人是祁爺爺,從婚禮定下來後,喜慶的好像也隻有她和祁爺爺而已,一套婚紗幾百萬的價錢,她當時看著那一長串數字,問自己‘這麽貴,我穿給自己看嗎?又不是掏自己的腰包,還是算了吧。’


    她果斷拒絕了穿婚紗,從婚紗店回來後,鼓足勇氣去了他的房間,想要跟他說‘我們好好跟爺爺談談,把婚禮取消了吧。’


    但她還沒開口,他翻閱著手中的文件,淡淡的一句:‘這幾天辛苦你了。’把她那句話堵死在了喉嚨裏。


    他似乎是接受了這段婚姻,但總覺得又不像那麽回事兒,她實在不知道他怎麽想的,說實話,婚禮她極力主張簡單,是因為她做好了祁尊會後悔要離婚的心理準備的,覺得還是不要太鋪張浪費了,婚禮怎麽簡單怎麽來,她甚至連妝都沒讓化,就是一身一百多塊錢的迷彩,頭發紮了把馬尾,那場婚禮辦的比普通百姓家的還要簡單,幾乎就是一群祁家人和祁尊的幾個要好的朋友,在老宅吃了餐飯。


    可沒想,後悔的想要離婚的,卻是她自己——


    “林沫冉。”


    電話那頭的人忽然喚她,而且還是這麽沉的語調喊她的全名,把她的思緒一下子就拉了回來,莫名的有些心虛又有些傷感,她柔柔的應:“啊。”


    隻聽他說出句:“你欠我一場婚禮。”


    “嗯。”她坦然承認:“對不起啊,我搞砸了。”


    “是因為結婚那天你就做好了跟我離婚的打算對不對?”


    這戳戳逼人的語氣,明顯是秋後算賬啊!


    大少爺,您到底想幹啥啊?我這不是沒跟你離成嘛!


    林沫冉沒想到,小玉他們合夥結個婚,能勾出祁大少爺這麽多不開心的情緒來,難怪賀禮他都懶得準備了。


    她弱弱的解釋道:“我那不是怕你後悔嘛。”


    “結果呢?”


    結果你沒後悔我後悔了啊。


    “那你想怎樣嘛,我都聽你的,隻要你消氣好不好?”林沫冉覺得祁尊今晚就是故意要找她吵架的,想起那場婚禮她確實很敷衍,就讓他發泄一下情緒好了。


    “林沫冉,你得再嫁我一次。”


    心口猛地一顫,眼眶有些發酸,她以為他隻是因為太忙沒準備賀禮,才有這樣的怪異想法,卻沒想,他是認真的。


    可是——


    “可是,爺爺現在身體不好,我——”


    “沫冉。”他溫柔的喚她,打斷了她的話:“在對待婚禮的問題上,你能把我放在第一位嗎?”


    顯然她若是再次猶豫的話會傷了他的心,但是,祁爺爺本來就因為她無孕心裏有個疙瘩,現在還在病床上,無孕的事情還沒解決,要是再大張旗鼓的補辦婚禮的話,老人會不會不舒服?會不會更著急?會不會很生氣?


    她閉眼深呼吸,默默的問自己:我難道真的不想真正的做一天新娘嗎?做現在這個願意娶我的祁尊的新娘。


    好想好想,想到都會感動的想哭。


    在她跟自己做思想鬥爭的時候,祁尊適時地給她洗了下腦子,溫言軟語道:“你沒嫁給我之前,爺爺隻是我的,我覺得沒問題的事,你糾結什麽呢?”


    大少爺這意思是:我都不在乎老頭的想法,你在乎幹什麽?聽我的就是了。


    林沫冉紅著眼睛笑了,說的好像有道理哈,反正爺爺是他的。


    可怎麽感覺還是不對啊。


    “林沫冉同誌,叛逆的事情,你做的還少嗎?”某人繼續洗腦,暗示她背著老爺子吸毒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幹過,不就是不顧老頭的死活,跟他補辦一場婚禮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林沫冉眼眶越來越紅,‘撲哧’一聲笑出來的同時,眼淚也滾出兩顆來,腦子裏這才轉過彎來:“尊哥哥,其實你早就準備好了婚禮對不對?你早就想要再娶我一次對不對?”


    “對,我想好好娶你一次,最後一次,請你嫁給我好不好?”


    “好,我再嫁你一次。”她哽咽著笑著,任由滿臉淚水縱橫,卻沒有半點悲傷,除了開心就是感動,不顧車內還有四個保鏢在。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再次埋怨起來:“啊~現在都快十點了,我回去還要幾個小時呢!明天就要做新娘了,掛著熊貓眼怎麽辦啊?你怎麽不早點來接我回家?”


    “我就在你後麵。”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保鏢忽然把車靠邊兒停住了,跟在車後的那輛‘九五至尊’緩緩的駛了過來。


    林沫冉使勁擦了把臉上的淚珠,其中一個保鏢已經替她開了車門。


    那輛車上祁尊也下了車,靠在車頭,張開胳膊等著她。


    她鑽出車,小跑著撲進了他的懷裏,哽咽著嬌嗔道:“你又套路我!”


    祁尊緊緊的把她擁在懷裏,唇角一翹,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糾正道:“我隻是不懂得如何求婚而已。”


    頭頂忽然響起嗡鳴聲,一架直升機丟下軟梯,祁尊隻手摟住她的腰,吻了下她的額角:“別怕,閉上眼睛,抱緊我。”


    她照做,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被他緊緊的摟在懷中,上了直升機才發現是經過細心布置過的,直升機裏裏外外都是玫瑰。


    明明就很會求婚好不好。


    直升機隻用了四十幾分鍾就到了家,為了明天能做個漂亮的新娘,她提前就跟祁尊說好了,今晚不可以那啥,祁尊難得配合了,隻是纏著她吻了幾次,然後相擁而眠。


    第二天,婚禮現場。


    林沫冉被驚的傻愣住了,祁家保衛科所有人都是一身帥氣的騎馬裝,祁尊是一身喜慶的紅色騎馬裝,腳上一雙黑色的馬靴,他第一次穿這麽豔的衣服,隻讓人覺得英氣迷人的過了頭,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美。


    林沫冉身上跟他同款的紅,一雙跟他同款的馬靴,她也是第一次穿這麽豔的衣服,映襯得小臉十分白淨粉嫩,頭發盤在頭頂,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裏滿是笑意,看上去美好的讓人移不開眼。


    祁尊拿錢‘請’交管部門設置了一天路障,讓車輛繞道而行,讓出了主幹線,紅地毯從桃苑居一直鋪到了教堂裏,紅地毯上鋪滿了玫瑰花瓣,一百九十九匹駿馬暢通無阻,護送隊全是統一的黑色騎馬裝。


    林沫冉雖是第一次騎馬,但一點沒覺得害怕,被祁尊摟在懷中,兩人共騎一匹,一路跟小玉那幾對會和,隊伍越來越壯大,媒體界傾巢而出,道路兩旁人頭擠著人頭,場麵空前絕後的熱鬧,正如大家預料的一樣,這是一場世紀婚禮。


    為了熱鬧,婚禮當晚四個女人一致要求在展躍的新家裏住一晚,人多隊伍大,要是賀家二老來找麻煩,大家可以輪番上陣一起來進行說服,最重要的是,想聚在一起好好的慶祝一下結婚。


    於是當晚,四個男人萬萬沒想到的情況發生了,他們的新婚之夜竟然被擋在了臥室門外,而房內呢,四個女人大肆喝酒慶祝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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