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偷拿了幾份資料揣進了兜裏,從臥室裏出來,頭也不回的直接往大門走,沙發上的孩子醒了,孩子一看周身陌生的環境,立馬哭了起來:“嗚嗚~媽媽,媽媽~”


    女人一把拉開了門,她閉上雙眼掙紮著,扣著門的手指越收越緊,僵了一分鍾左右,邁腿跨出了門。


    身後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她準備關上門的動作僵住了,回頭瞪向沙發上的孩子,惡狠狠的嘶吼著:“閉嘴!閉嘴!不要哭了!你已經沒有用途了!我能帶你去哪兒啊?我不要你了!我本能就不應該生你,不要給我叫媽媽!我不要你了!”


    “嗚嗚嗚~媽媽~媽媽~嗚哇~”將近兩歲的孩子被嚇壞了,一張小臉上全是淚水,哭的令人心疼,一個翻身從沙發上掉在了地板上,哭的更大聲了,伸出小手不停的叫媽媽。


    “不要哭了!不要叫我媽媽!”女人嘶吼著,眼淚滂沱,她扶著門板慢慢的滑坐在了地板上。


    她是想要把孩子扔在這裏的,當初下定決心要了這孩子,她就沒想過會失敗,那次逼走了顏小玉,要不是林沫冉多嘴跟燕安南說了某些事情,燕安南想要打了這孩子,她逃跑了才讓顏小玉那麽快就回了顏家,按照原來的計劃,她會在燕安南的眼皮底下生了這孩子,然後‘好好的跟他過一家三口的小日子’,到那時在顏氏她也站穩了腳,跟燕家聯姻的是她,以後她在顏氏股東們的麵前說話都會比顏小玉有分量,顏家沒有兒子,所以,她憑什麽不爭取做下一屆顏氏的總裁。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林沫冉會再一次壞了她的好事,她偷偷抽了顏夢潔的血樣,隻差那麽一點點,燕安南就必須得接受燕寧生是他的兒子了。


    現在一切暴露了,她什麽都沒有了,顏氏再也回不去了,這一切都是拜林沫冉所賜。


    “媽媽~嗚嗚嗚~媽媽~”孩子從地上爬起來,邊哭邊張開兩隻小胳膊向她走去,尋找著安慰。


    “啊——”女人坐在地板上,哭的撕心裂肺,雙手捂住耳朵。


    孩子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她的身旁,肉呼呼的小手去拉她的手:“媽媽~嗚嗚嗚~抱抱~”


    “啊——嗚嗚嗚嗚——”女人一把抱住了孩子,哭的肝腸寸斷,像似不甘心,又像似不知所措,自己肚子裏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並沒有想象的那麽灑脫。


    哭夠了,她像似認命了,抱上孩子起身就走。


    剛出小區,卻沒想被幾個黑衣墨鏡男圍住了,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幾個人,是祁家人,她摟緊了孩子,一臉戒備:“你們想幹什麽?”


    “劉小姐,受你家人所托,我們是來找你的。”其中為首的保鏢冷然出聲,對著車做了個請的姿勢:“上車吧。”


    家人?


    顏家還會來找她?還是燕安南托這些祁家人來抓她回去算賬的?


    沒想到這麽快就被這群人找到了,女人不著痕跡的壓了下藏著幾份資料的口袋,冷冷的勾起一笑:“我憑什麽跟你們走?”


    “劉小姐不跟我們走可以,我們的任務隻是找到你,確認你的安全,既然沒事,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為首的保鏢說完使了個眼色,一群人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劉妙妍伸手招了的士,抱著孩子上了車,本來走遠的祁家車,不知何時悄悄的跟在了這輛的士的後麵,給顏小玉匯報了情況,一直跟著女人回了她的別墅,才不聲不響的離開。


    第二日,清晨。


    林沫冉剛起床下樓,就聽見大門口有人在吵鬧,她急忙走了出去,就見幾個保鏢把一個女人擋在院門外。


    “我家少奶奶不見客,劉小姐請回吧!”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你們家少奶奶談談,要是耽誤了,你們負的起責嗎?”女人神色輕蔑,一點沒把幾個凶神惡煞的保鏢放在眼裏。


    “尊少說了,像劉小姐這種心腸歹毒的人,不可以靠近少奶奶半步,你要是糾纏不休的話,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一輛紅色的跟小玉同款的車停在院門口,女人雙手抱胸靠在車頭上,嗤笑道:“怎麽?都是女人,怕我吃了你們家嬌滴滴的少奶奶啊?”


    “馬上滾!再囉嗦一句,女人,老子照樣打。”幾個保鏢徹底沒耐心了,一個賤/婦,也敢在他們麵前如此囂張!要不是看在尊少跟顏家有幾分情分,他們早對這個臭女人不客氣了。


    “怎麽了?”一看這情況,林沫冉立馬走了過去,心想著,這群家夥惹毛了可不得了,真打起來,她都不一定拉的住。


    “喲~祁少奶奶,沒想到要見上你一麵,比見美國總統都難啊。”女人慢悠悠的直起身來,紅豔的唇上,笑容燦爛異常,跟昨天的潑婦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林沫冉淡然的看著她,這個女人多半是因為昨天的事,找她算賬的來了。


    “我想給祁少奶奶看一樣好東西。”女人從兜裏掏出疊成一小塊的紙張,遞到了她的麵前,接著優雅的笑道:“我覺得,這東西,祁少奶奶肯定會感興趣的,上麵有我的電話號碼,可要盡快聯係我喲。”


    女人陰陽怪氣的說完,轉身上了車,離開了。


    林沫冉皺眉睨著手裏折疊的四四方方的紙張,另一麵確實留有一串電話號碼。


    這張紙裏會是什麽呢?


    劉妙妍給她的東西肯定不會是什麽好東西。


    回屋,邊往沙發走邊展開紙張,粗略的一掃,是兩張dna化驗單,可是當看清上麵的兩個名字時,林沫冉整個人都僵住了,捏著紙張的手顫抖起來。


    這是,祁尊和邢心蕾的化驗單!


    後麵的百分比,是99.99,檢測結果‘兄妹’!


    劉妙妍怎麽會有這樣的東西?她是從哪兒弄的這東西?邢心蕾都死了,怎麽還會有這樣的東西?


    對!邢心蕾已經死了,不能慌,千萬不能慌,這隻是個死無對證的東西!


    很顯然是因為昨天醫院的事,劉妙妍懷恨在心了,想拿這個東西來脅迫她,先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


    掏出手機撥了女人留在紙張背麵的電話號碼,電話很快接起,響起女人譏笑的語氣:“喲嗬!祁少奶奶果然對這東西很感興趣啊,這麽快就打電話找我了。”


    林沫冉懶得跟她廢話,開口直奔主題:“劉妙妍,你想要什麽?”


    “問得好。”女人嗬嗬笑了起來,不急不緩的語氣道:“這個問題,我昨晚可是想了整整一個晚上,因為知道祁少奶奶肯定會按照我的吩咐去做,畢竟尊少可是為了不會生孩子的你,把祁家都變成了孤兒院,真是感人肺腑啊。”


    “你的廢話可真多,說吧,你的目的。”


    “我的目的很簡單,我要你三天內,想辦法讓燕安南和顏家二老相信,這次dna親子鑒定,是你和顏小玉合夥搞的鬼,我的兒子是燕安南的親身骨肉,顏小玉的女兒不是燕安南的種!”


    聽完女人的話,林沫冉頓時氣的臉通紅,全身顫抖,這個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無恥的女人,小玉攤上這麽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劉妙妍,你知不知道,昨晚上你跟孩子不見了,小玉和顏家二老多擔心你?他們到處在找你!你怎麽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陷害小玉?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你給我閉嘴!你懂什麽?”女人怒不可歇的打斷了她的話:“看來你是不想配合我了,沒關係,我身敗名裂,一無所有,拉上尊少做個墊背的也不錯,就不知道,是我生野種栽贓給姐夫的新聞勁爆呢?還是尊少和妹妹亂/倫更勁爆一點呢?”


    “劉小姐,我家尊少不是你能招惹的,我勸你立馬打消這個愚蠢的想法,我不知道你這東西是哪裏來的?難道,是昨天帶你走的那個男人給你的嗎?但願你不要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昨天早上在顏家,要是劉妙妍有這樣的東西,就會直接要挾她配合她抽小夢潔的血樣了,不會用蜜蜂蟄來孩子支開她了,也不會在醫院裏毫無形象的對她破口大罵了。


    所以,毫無疑問,這東西是昨天帶她走的那個戴著口罩和墨鏡的男人給的。


    能對邢心蕾和祁尊的事情這麽了解的人,除了白姨、張伯、祁爺爺和她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是非常清楚的。


    林沫冉腦子裏白光一閃,冒出個人來。


    是邢心蕾的弟弟,吳昊。


    “好,祁少奶奶,既然這樣,我們也沒什麽好談的了,我倒想看看,悠悠眾口,你家尊少的子彈,能堵多少人的嘴。”


    女人說完掛了電話。


    林沫冉不慌是假的,事實上她已經慌得六神無主了,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如果是吳昊,那麽他這麽做的目的肯定跟他姐姐的死有關,邢心蕾有抑鬱症,這一年多在瘋人院裏受到過不少的虐待,多次逃跑被抓,最後死於非命,就這麽被悄無聲息的埋了。


    張伯隻是聽院裏的人說是逃跑翻院牆摔死的,要是被打死的不是摔死的呢?為了祁家的名聲,這事兒根本沒有去調查過,就這麽火化了,這是草芥人命!親人發生這種事情,放在誰的頭上都會想要討個說法吧。


    她慌亂的把兩張化驗單複印件撕成了碎片,出門叫來保鏢,吩咐道:“帶我去昨晚找到劉小姐的地方。”


    “好的。”


    她想了想,接著吩咐:“這事兒,先不要讓尊少知道,晚上我自己會向他說。”


    保鏢互看一眼,猶豫了幾秒,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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