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漸變暗的天空,一輪明月從東邊郊區的山頂慢慢駛過。


    一輛普通的大眾車,沿著山路飛快的行駛,這是通往祁家老宅唯一的一條路,大概二十分鍾停在了祁家老宅的院門口,男人穿一身黑色的風衣,頭戴黑色的鴨舌帽,他臂彎裏抱著個女人下了車。


    女人閉著眼睛,披頭散發,一身單薄的白色睡衣打扮,在月色的映襯下顯得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這副樣子十足的像個女鬼。


    開門的是老管家張伯,即便他一大把年紀了,都被男人懷裏抱著的女人嚇了一大跳。


    看清來人,張伯的臉色微微暗沉下來,開口不卑不亢的語氣:“原來是吳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老先生您好,我有非常重要的急事,要找祁老太爺,麻煩您通報一聲。”吳昊的神色非常緊張,他不是演員,這種緊張不是裝出來的,剛才趕回家的時候,邢心蕾已經喝了不少安眠藥,他幫她催吐了一部分出來,這會兒身命危險應該不會有了,但還是需要送去醫院清洗一下腸胃的。


    他忽然想清楚了,心蕾無法從那段傷痛中走出來,她如今走這一步,也許並不是壞事兒,至少她已經開始坦然麵對自己的身份了,所以他照著她的意思做了,把她送到了祁家老宅來,以後她的生活自然用不上他瞎操心,他確實可以離開了。


    經曆了這樣一場是是非非,大起大落,希望這個蠢女人也折騰夠了,能安生下來。


    “不好意思吳先生,我家老爺子已經睡下了,有什麽事情還是改天再說吧。”


    張伯客客氣氣的說完,正準備關上院門,眼前的男人抱著女人忽然撲通一聲給他跪下了,語氣急切又誠懇:“老先生,人命關天,今晚我務必要見到老爺子...”


    說著他把手裏的三個病曆本還有一些單單據據,厚厚的一大疊,遞到了老管家的手裏:“麻煩您把這些東西交到祁老太爺的手上,他老人家一看自然就明白什麽意思了。”


    老管家猶豫了一下,伸手接了這一疊東西,瞟了一眼,幾乎都是醫院開的一些單單據據,他沉聲道:“你等一下。”


    “好的,謝謝老先生。”


    老管家把手上的東西拿進了屋,差不多過了五分鍾左右,急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吳先生,請進!”


    吳昊抱著邢心蕾尾隨著老管家一路進去,老爺子接見客人竟然是在臥室裏,而且屏退了所有人,包括老管家。


    老頭坐在落地窗邊的躺椅上,神色有些激動,攥著那張dna化驗單的手一直在顫抖。


    吳昊抱著人進去,老頭的眼神異常犀利的直直的掃向了他懷裏抱著的人:“她是誰?”


    “我想您已經很清楚了,不然,也不會把我們請進來。”吳昊抱著人恭恭敬敬的站在老頭的麵前:“您的第一次驅逐,她九死一生,差點死在了美國,難道這次,您還要驅逐她嗎?就真的不能給她一條活路嗎?”


    “咳咳咳——”老頭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臉色一點點蒼白下去,手裏的報告單掉落在了地上:“她現在,這是什麽情況?”


    “這次您和尊少一起驅逐她,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自殺了,她的抑鬱症越來越嚴重,情緒很難掌控,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吳昊把人放在了床尾凳上:“尊少這次對我和她動了殺意,讓我們明早必須離開a市,她一直不想離開生養自己的地方,她這精神疾病是您第一次驅逐她去美國造成的,她如今這情況,實在不能再受刺激了,如果強行逼她離開家鄉,這跟殺了她又有什麽區別?”


    吳昊直起身,淺淡的笑了下,繼續說道:“雖然我跟她同母異父,但從小並沒有在一起生活過,我能幫她的,也就這麽多了,我沒有那個能力管她今後的生活....所以,人我隻能給您留下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老頭並沒有叫住他,而是把管家叫到了臥室。


    老管家一進去,老頭正站在床尾凳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床尾凳上一臉死白的女人,急聲命令:“馬上送醫院。”


    “是。”


    老頭滿目蒼夷,彎腰拉過床上的被子往女人的身上蓋了下,歎了口氣補充道:“送到人民醫院去吧,安排車,我一起去。”


    老管家的神色更錯愕了,雖然滿心的疑惑,不過在祁家做事四十幾年,該問的問,不該琢磨的別瞎琢磨,這是他時常訓導每一個在祁家做事的晚輩們的口頭禪,他當然最是懂得分寸了,急忙利落的辦理了老爺子吩咐下來的事。


    不到三分鍾,一輛車從祁家老宅快速的駛出了院門,開往了相反方向的人民醫院,而不是祁家私立醫院。


    ***


    傍晚的景色令人陶醉,露水滋潤著萎靡的花草,沒有風,四周異常寧靜,空氣涼爽宜人。


    林沫冉神色有點呆呆的盤腿坐在潔白的羊毛地毯上,聽著浴室裏傳來的沙沙水聲,隻是隔著磨砂玻璃看了一眼裏麵橘黃色的光線,她就不由得臉紅心跳了。


    裏麵在洗澡的人,從海邊回來後,今天一天他都沒去過公司,在家睡了一上午,一點多起來摟著她在書房看了一下午的書,除了跟她做一些親密的舉動,他也不說話,這個樣子實在詫異的要命。


    他一向是個工作狂,就在前天晚上還在書房裏工作了大半夜,隻睡了兩三個小時就去了公司,記得展淩說過的一句話‘這個世上有一種人,以燃燒殆盡的方式珍惜著生命。’


    在祁家的事物上,祁尊確實是展淩形容的這樣,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替代他,他幾乎繞燒了自己所有的激情,她從來沒見過比他更懂得珍惜時間的人,可是這樣一個如此珍惜時間和生命的男人,會為了她不要命的打轉方向盤,昨天在海邊竟然會做出那樣的讓步舉動,這實在太讓她震驚不已了。


    隻要一想起這些事兒,她就心慌意亂的一塌糊塗。


    今天祁尊的手機都是關機狀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把來匯報工作的展躍都關在了門外。


    哢噠一聲浴室門拉開,橘色的光線從洗漱間裏灑了出來,他的腰上隻圍著一條潔白的浴巾走出來,修長的身型顯得腰線也格外長,一顆顆水珠順著腰線和腹肌往下滑落,性感的簡直無法言喻。


    上帝真的是太眷顧這個男人了,林沫冉仰頭看著他,不由得就走了神,直到他那張俊臉忽然放大在眼前,勾著她的下巴就是一番深吻,她才發現自己失態了,頓時臉紅耳赤,結結巴巴:“今天,公司,這麽閑嗎?你,你真的不用去看一眼嗎?”


    “忙啊....”他半躺在她的身側,兩個字尾音拉的很長,接著就是一句:“也不知道是誰導致的。”


    “對不起。”她臉皮實在太薄了,臉更紅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垂著眸子,老老實實的作了一番檢討:“昨晚我不該又喝酒,明明知道自己的酒品不好...”


    “你不是酒品不好。”他順勢攔著她的腰,吻上了她的耳垂,糾正著她的語句:“是酒品下流。”


    她忽閃著水汪汪的眼睛,窘迫的扭著手指,柔軟的沒有一點心機,也毫無攻擊性,更沒有一點防禦能力,祁尊隻感覺喉頭發幹,下腹發緊,這樣的一個小東西,卻讓他莫名的心悸,也莫名的心疼。


    他呼出的氣息,吹的她脖子癢癢的,他的吻順勢滑到了她的脖子上。


    林沫冉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開,衝著他道:“你不用去書房工作一下嗎?可能需要你處理的事情又堆起來了。”


    祁尊停下了動作,笑的自如:“我才發現,人活著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那些事交給別人也一樣。”


    從他嘴裏說出這話來,著實驚人,估計展躍要是在一旁會嚇掉下巴。


    林沫冉隻覺得心裏融融的一陣輕快,自然的反問了一句,帶著幾分調侃:“比工作更有趣的事情怎麽會被你發現啊?都有哪些呢?”


    說實話她真的很好奇,會不會從祁尊嘴裏蹦出句‘比如打遊戲就很有趣’,展躍是個遊戲迷,天天跟在他的屁股後麵,多少也是會受到點影響的吧,男人很多都喜歡打遊戲的啊。


    她暗自這樣想著,免得聽見他這麽說太驚訝了受不了。


    他忽然再次吻上了她:“比如,跟你生孩子。”


    林沫冉發現,原來是自己想的太少了,掙紮了一下:“這裏是,地毯上。”


    他輕咬著她的唇角,眼神狡黠的欣賞著她不知所措的樣子:“今天不是上過床了嗎?想些什麽呢?”


    林沫冉紅著臉無法反駁,任由他為所欲為了,心想著,反正從海邊回來後,就被他那啥了一次,應該沒精力了,畢竟男人的那玩意兒產量不高。


    “不反抗?”


    “不反抗。”她懶洋洋的應了聲。


    真是單純死了啊!


    某男人眼底一片火熱,從她的脖子順勢吻上了精致的鎖骨,薄唇咬住她的衣服拉鏈一點一點拉了下去,這些動作由他做出來,魅惑的人無法呼吸。


    林沫冉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眼睜睜的看著他吻上了她胸前飽/滿的頂端,她噌的一下整個人就像觸電了般,一陣顫栗,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呻吟。


    這種情況下總是會讓她失態,原來這種體驗如此迷人,羞臊的她急忙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魅惑人心的臉。


    “跟我生個孩子,你說的不反抗。”他笑了下,再次吻上了她的唇,修長的手指順著她平坦的小腹,緩緩滑進了她最隱秘的部位。


    “唔...”林沫冉本能的夾緊了腿。


    他今晚的耐心前所未有的好,想在這方麵慢慢開導一下她,一遍遍動情的吻著,直到她鬆開了緊夾的雙腿,無意識的迎合著他的手指,他便停止了動作,輕啟薄唇,問一句:“沫冉想不想要我?”


    她難受的扭動一下身子,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最後一絲羞澀感讓她搖了搖頭,感覺不對,又點了點頭。


    “不想要我?”他邪惡的又是一番愛/撫,感受到她體內的顫栗,立馬停了動作,放任她淪陷在漩渦裏,不給也不管。


    如此反反複複,一直把她弄哭了,委屈的說出三個字來:“想要你。”


    “好乖。”他嗓音低沉沙啞的誇獎一句,便覆上了她瘦弱的身子,讓她承受了他全部的情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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