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林沫冉準備關休息室門的手頓住了,手指扣緊了門把手,瞬間心慌的不行,她的腦海裏隻有一個訊息,祁尊做壞事被發現了,警察請偵探來查他了!怎麽辦?


    這對她這種在馬路上撿到十塊錢都要交給警察叔叔的小良民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事了,感覺天馬上就要塌下來了!


    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心慌的都發起抖來,就聽外麵的交談聲還在繼續。


    “據我所知,這群人一開始並沒有打算大開殺戒,隻是要了肖振虎的命,給了那個幫派一個警告而已,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這群人又返回去滅了整個幫派,讓這麽多條人命喪生火海,這真的很讓人匪夷所思,我都被驚的一夜沒合眼,不知道,祁總能否告知原因呢?”


    祁尊優雅的品茶,淡然開口,很是囂張的兩個字兒:“秘密。”


    “據我所查,祁總失蹤了一周時間,祁家保衛科七十六號人全部出動尋找過你,這個肖振虎綁架過女星邢心蕾,緊接著幫派就被人一鍋端了,不知是否像道上傳言的那樣,肖振虎跟祁總有過節,加上垂涎祁家財勢已久,祁總就自導自演了一出失蹤事件,引肖振虎對祁家出手,肖振虎綁了邢心蕾來試探祁總是否真的出了事,所以,祁總以此為借口,還沒等肖振虎對祁家出手,就除掉了人家的幫派,這個說法,倒是能合情合理的串聯上這一係列看似毫不相幹的事件......我很好奇,祁總這一周去了哪裏呢?”


    “嚴偵探這是在審判我嗎?我的私事,有必要告訴你?”祁尊眼底一片陰寒,他再次喝了口茶,極力憋著脾氣,要不是顧慮到那隻小東西過來了,他早在這個男人走進辦公室的時候就把他丟出去了,還能讓他如此囂張?


    “祁總又言重了,我隻是做一個簡單的了解,並非調查。”姓嚴的偵探,客套的笑了下,接著直言道:“據我所查,警方已經盯了這個幫派很久了,懷疑有販賣毒/品和走/私軍/火的嫌疑,肖振虎這個幫派一百三十六號人裏麵,有一百零三個是作奸犯科有案底的人,其中有七十九個是保釋出來的死囚犯,二十四個是國外的囚犯,這群人在這次事件中無一幸免,隻有三十三個沒有案底的小混混得以幸免,看起來這種做法,有點像古時候俗稱的··俠客所為,其實,並非完全這麽大義凜然吧。”


    聽完他的一番話,祁尊頓時就笑了,耐心也沒了,開口冷寒入骨,隻聽一個字一個字從他嘴裏蹦出來:“我的太太,隻差一點就丟了性命,他們,都該死。”


    嚴肅聞言,足足愣怔了一分鍾才出聲:“我的疑惑解開了,不知是否有幸請祁總和太太共進午餐呢?”


    祁尊的回答毫不客氣:“抱歉,我跟太太正在蜜月期,不便外人打擾。”


    “這樣啊,那看來我耽誤了祁總和太太不少時間了,打擾了,告辭。”


    聽完外麵一席話,林沫冉整個心湖都在激烈的蕩漾,怎麽都無法平靜下來。


    保鏢們說,她的命比他重要。


    因為那群人對她這個祁太太動了殺機,才導致他···他殺了那麽的多人。


    大愛臨頭,她慌得驚心動魄,這種感覺快要窒息而死了,沒有半點感天動地。


    被他這般相待,未免太過沉重了點,她回應不了,害怕的想要逃避。


    這所有的事串聯起來,是否從網上開始炒緋聞就開始了?所以他故意不去製止邢心蕾的做法?


    那麽,邢心蕾會被綁架是否也在他的預測之內?包括後麵她會取錢救邢心蕾也在他的預測內?邢心蕾於他而言難道不重要嗎?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跟上次他的車差點被追尾有關?


    他的生活處處都是危機,她實在理解不能,根本無法剖析他的做法。


    能得到偵探嘴裏一句的‘俠客’,或許,真的像展淩說的,她不能隻看事物的表象。


    休息室的門沒有關緊,祁尊緩緩推開,入眼便是她呆站在門口臉色蒼白的樣子,一雙幹淨清澈的眼睛大睜著,就這麽不敢置信的望著他,這種眼神是他完全陌生的,慌得六神無主,隱隱透著幾分鋒利和排斥。


    他明顯感覺自己的心,又那麽清晰無比的刺痛了一下。


    忽然感覺拿捏這個小東西,還真的是比練習抓肥皂還要難掌握力度,輕了,會淡;重了,會傷;不輕不重,也不行?


    到底想要他怎樣?


    他感覺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被林沫冉耗盡了,說實話,他真的恨不得分分鍾把她叼回窩裏,一直做大肚子,該死的!讓她愛怎麽糾結就怎麽糾結去。


    忽然想起展淩的那句話來,對待男女感情,多用點心,少用手段。


    可是怎麽辦呢?他這輩子待人處事隻學了用手段,即便是用了心,也是手段。


    林沫冉跟他對視了一會兒,還是敗給了他那雙攝人心魂的眸子,深吸了一口氣,上去拉了他的手:“忙完了嗎?可以去吃午餐了嗎?”


    祁尊頓時有種大鬆了口氣的感覺,對於她的主動示好,他大概猜到了八/九分,反握住她的小手,他慢吞吞的應:“嗯,走吧。”


    “我們去哪裏吃呢?”林沫冉拉著他在前麵走,比他的步伐快一點,因為看見了他辦公桌上堆成山的文件。


    “聽你的。”祁尊隻手插在褲兜裏,幾分懶散的跟著她走,儼然不見半點大總裁的架子。


    這一路扯著他出去遇到了不少工作人員,大家都恭敬的打招呼,林沫冉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隻是她不知道,身後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因為沒有人見過有誰這麽扯著總裁走的啊,就跟拉著隻巨型寵物似的聽話,而且,這畫麵感實是在太強了。


    沒有開車,林沫冉帶他去吃飯的地方,估計尊大少爺這輩子都沒來吃過,不是什麽大餐廳,就是普通群眾消費的地方。


    祁尊一看這地方,眼角抽了一下,在門口停頓住了。


    “這裏麵絕對幹淨,去年我經常來這裏吃飯,這個老板娘做的飯,總感覺有股母親的味道。”林沫冉以為他不想進去,立馬補充道:“筷子和碗,我重新幫你洗一次,然後用開水煮一下,殺菌消毒。”


    隻見他站在人家店門口,兩把扯了領帶,然後開始解西服的紐扣,脫了衣服——


    林沫冉噌的一下紅了臉,衝口就是一句:“這裏是外麵,你,你要幹什麽?”


    祁尊頓時就笑了,估計是被她的話語給萌到了:“你想什麽呢?你確定我穿成這樣,進這種地方吃飯,不會被人當成神經病?”


    林沫冉往裏麵瞥了一眼,確實,平民百姓有平民百姓的地盤,有錢人是有錢人的地盤,他的這一身兒名牌進去,會讓人感覺很怪異。


    本來想說一句,‘我們還是去西餐廳吧’,卻見他把衣服脫了隻穿了見白襯衫,抬手隨意抓了兩下頭發,發型立馬變成了淩亂有型,解開兩粒襯衫紐扣,豪門總裁,秒變街頭小混混!


    這樣隨意灑脫不拘小節的祁尊,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叫了簡單的三菜一湯,林沫冉覺得味道很不錯,但他很少動筷子,看得出吃的有些敷衍,原來馮姨說的是真的,祁尊確實很挑食。


    可是他卻能吃完她炒的有點鹹了的菜。


    無預兆的想起這事兒來,讓她心口一慌,心湖再難平靜。


    “祁尊,可不可以留下跟著我的那四個保鏢?他們從小生活在祁家,你把他們趕走,不就等於把他們轟出家門嗎?沒有家的感覺,真的很可憐的。”她是第一次不繞彎子,向他提要求,眼神熱切的看著他,聲音不知不覺帶了幾分撒嬌的味道。


    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左手撐著下巴凝視著她,不接話。


    “他們都跪了一夜了,那麽大的男孩子,能給你下跪,說明他們真的很尊重你,也很重視祁家,請你留下他們好不好?”


    “好。”他唇角輕輕一勾,一臉無害,看上去很好商量的樣子,不過,忽然話鋒一轉:“不過,我有個條件。”


    好商量個屁啊。


    林沫冉眼淚都快來了,這個男人永遠都不會在小事上給她一點點感動,心下頓時忐忑起來:“什麽條件?”


    “我的車壞了,車和房都屬於夫妻共同財產,拿上你的小金庫,幫我買輛車。”


    “我...”林沫冉眼眶一紅,真的覺得很委屈,她偷偷摸摸的也就存了七八十萬塊錢,上次買房子讓她傾盡錢囊,這次又是買車!


    他那麽多的錢,為什麽還盯著她的小腰包啊?


    忽然想起他敲詐展淩三百萬那件事來,頓時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簡直把資本家的無恥嘴臉發揮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她氣的呼吸不穩,胸口上下起伏,半天才憋出句:“我不會開車,這個可以不用劃分到夫妻共同財產裏麵來。”


    他繼續勾著笑,右手敲了敲餐桌:“我教你啊。”


    “可是你開的車那麽貴,我那點錢都不夠幫你買個車輪的。”


    “有多少?”


    “才八十三萬...”林沫冉衝口而出,忽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厲害啊,這麽多,夠了..”他慢悠悠的說道:“不夠我添。”


    林沫冉:“...”


    “待會兒回去取卡,我忙完手頭的事,陪我去看車。”


    “那四個人呢?”


    “太太花錢幫我買車,我心情不錯,留下吧。”


    卑鄙!無恥!簡直白瞎了他這張謫仙似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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