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怎麽說呢?其實....我也是受人所托.....”吳昊喝咖啡的動作斂去了眼底的一絲慌亂。


    祁尊這個男人有多不好糊弄,他可是深刻的見識過了,心底暗罵邢心蕾真是找事兒。


    “......受人所托?”祁尊、展淩齊齊往椅背上一靠,冷淡的出聲,懶懶散散的樣子。


    吳昊頓時如坐針氈,有種無處遁形之感,一個展淩就夠麻煩的了,這下好了,還要同時應付更麻煩的祁尊!


    他斟酌著說詞,希望把漏洞能降到最小的程度,苦笑道:“....是一個叫祁月的女人,她本來是想托心蕾幫忙的,她想救照片上的那個男人,希望心蕾能在尊少麵前說句情,那段時間幾乎整天都守在心蕾的家門口.....心蕾心一軟,就答應幫她的忙了,但是,見尊少一直拒絕插手此事,她也就沒敢在尊少麵前提起這事兒,之後她趕幾個片場挺忙的,就把祁月這事兒交給我來處理了,我們商量著....看看祁老爺子能不能出麵幫這忙,考慮到展醫生跟老爺子挺親近的,所以....今晚就冒昧打擾了....實在不好意思.....”


    這解釋很合情合理。


    “我們本來是打算請展醫生幫忙說動老爺子來勸尊少幫這忙的.....沒想到....今晚尊少會跟展醫生一起過來,那我也就不賣關子了....不知這事兒,能否冒昧的請尊少出麵幫個忙,對方承諾,什麽代價她都願意出.....”吳昊說到最後,稍微降低了聲量,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觀察著對坐二人的神色。


    展淩和祁尊一直保持著沉默,一時間氣氛變的詫異非常。


    “難道那個女人沒有告訴你,人已經放出來了嗎?”展淩淺淺一笑,忽然出聲提出了疑惑。


    祁尊單手翻轉把玩兒著手機,眼神一直落在吳昊身旁位置上的那半杯快冷掉的咖啡上,看不出情緒。


    “人放出來了?”吳昊顯得很驚訝:“這女人怎麽沒跟我說一聲呢?什麽時候放出來的?”


    “她沒跟你說?”展淩淡淡的笑了下:“那可就奇怪了。”


    “是啊,你要不說,我確實不知道人已經放出來了,我跟她不算熟.....”吳昊手裏攪動著咖啡,眼神撇在一旁,故意咬牙切齒的小聲嘀咕:“.....這死女人....虧我還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還真是個過河就拆橋的東西....”


    祁尊一直隻聽不答,手裏點燃了一支煙,煙霧升騰,隱匿了他的表情,煙霧繚繞的背後,一張俊臉平靜的有絲森冷感,他的壓迫感太濃重了,幾句辯白的話語聽在展淩的耳裏已經起到了作用,差不多信了一大半。


    但在祁尊的麵前就變得有些生硬蒼白了,聽上去無力感十足,他越沉默,越淡定,吳昊越覺得驚慌。?


    “吳昊。”他忽然開口,音質清冽:“我的規矩,很多人都知道.....今天這事....從此不要再提,否則,這a市隻怕是容不下你,回去跟心蕾也說一聲。”?


    “......好,好的。”吳昊一頓。


    他簡短的幾句話包含的意思有很多,還點到了心蕾的名字,這麽明顯的警告,他不是一個靠感情生存的人,他從來都不是善男信女,沒有誰能觸犯他的底線,哪怕是被祁家虧欠至此的邢心蕾,也不例外。?


    ****************


    林沫冉正在洗澡,接了祁尊的電話,心一沉再沉,感覺呼吸都提不上勁兒了,故意讓大腦白茫茫的一片,不去想那些不是滋味兒的東西。


    這要是放在以前,能接到他主動打一通電話過來,她估計做夢都會笑吧,會有好多好多的廢話想跟他說,這真的跟中六合彩的幾率差不多。


    可不知為何,如今不但沒了這種感覺,反而很想逃避跟他任何的言語交流。


    麵對麵都不知道跟他說什麽好,更何況是電話中呢?


    一看通話時長,不過短短的一分五十二秒,還不到兩分鍾,剛才大腦裏忽然間組織不出任何的詞句來,所以感覺異常尷尬難熬。


    心情真的糟透了,所以她立馬給他設置了一首不同的來電鈴聲,感覺真的很適合自己的心境:‘忐忑’。


    以後一聽這首鈴聲響起,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心想,要不要隨時寫兩張台詞備在口袋裏啊?


    她洗完澡,擦著頭發走出浴室。


    臥室裏一片寂靜,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夜晚了,以前覺得即清冷又不安,如今在這棟新房子裏,還是覺得清冷,但是少了那一絲不安感,她想也許是因為這棟房子她傾其所有也出了一份綿薄之力的原因吧。


    如今這個社會,有錢還是會有底氣一點,隻會依附別人的人,說話都會少了底氣,所以,人一定要靠自己,才能活得更理直氣壯一點。


    思及此,她的思緒又開始活躍起來。


    股票一旦投機,比其他行業都賺錢的多,來錢也快,但賠錢也是最快的,說白了就像是賭博一樣的遊戲,她在這場遊戲裏嚐到過甜頭。


    小玉說她有炒股的頭腦,一般人剛入股市都會有一段相當迷茫的時期,在她聽了小玉介紹了所謂的股市後,大腦裏很快就理出了遊戲規則,說白了就是去研究什麽公司業績穩定增長了、什麽市盈率低了、哪家公司受國家政策扶持了等等,最好是能研究出股價的目標位,遠遠高於現在的市場價格,其實就按照這些分析走,肯定是有錢賺的,不過,確實挺費腦力的,跟小玉賺的那五六十萬,她可是幾天幾夜沒合眼的盯著股市行情,不停的進行分析研究,差點都死在電腦旁了。


    但是炒股要需要本金,她現在身無分文,一想到口袋空空,瞬間就滅了她一大半的鬥誌,腦袋裏不免開始動起了歪心思。


    賣幾件家裏的奢侈品,等賺了錢又偷偷買回來?


    不行,祁尊肯定會發現的。


    作為祁家少奶奶,偷賣家裏的物品來炒股!想想都滑稽,這不光丟了祁尊的臉,連整個祁家都丟臉。


    賣幾件飾品?


    可她身上除了左手無名指上的這枚婚戒外,已經沒有任何飾品了,以前的所有物品都被祁尊一把火燒了,那天消防車趕到的時候,燒的隻剩廢墟了。


    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故意讓她身無分文的!


    說出去誰信啊!作為祁家的少奶奶,她身上竟然窮的連一毛錢都掏不出來!


    卷縮在床上她思來想去將近一個小時,最後她把心思動到了兩個保鏢的身上......


    下床去書房拿了祁尊的筆記本,還拿了紙和筆,開始研究起股市來。


    卻沒想,剛打開網頁,臥室門門鎖哢噠一聲輕響,她微微一愣,側頭看去——


    祁尊回來了,此時才九點。


    本以為他今晚不會回來的,心底有絲意外,也有絲貌似開心的情緒,這種情緒讓她忍不住捫心自問:‘我怎麽這麽沒底限?他身上帶著兩個女人的味道回家,我有什麽好開心的?我現在跟養在籠子裏的寵物又有什麽區別?他要是不給口吃食就得餓死。’


    她垂眸隱去情緒,手指急忙點了淘寶的網頁,不是滋味兒的動了動唇:“.....你回來了。”


    柔和的燈光下,女孩坐在床尾凳上,盤腿抱著筆記本,披著一頭柔順的秀發,一雙大眼睛忽閃著不敢與他眼神交匯,就連聲音都是柔軟的,祁尊看著隻覺得心裏劃過一陣陣暖意,。


    他走過去,直接彎身一把抱住了她,修長勻稱的手指穿插進她後腦勺的發絲裏,用力把她壓向了自己的唇,隻是唇貼著唇,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眼神攫住她,讓她看清了他眼底瞬間染上的火熱色彩。


    這一忽然舉動,林沫冉整個人都僵了,無措的表情。?


    他抬手撥開她額前散落下來的頭發,薄唇吻下去,他的手圈在她的腰間,使她整個人被仰了起來。


    林沫冉在失控前隻稍微掙紮了一下,他忽然就低下頭去,仰起她的小臉,薄唇摩挲在她的蝴蝶骨上,無預兆的一口咬了下去,聽見她驚叫一聲:“祁尊……”?


    他聲音暗啞的回了她一聲:“小東西。”


    “.....你還,沒洗澡.....”她不敢再掙紮,找了個很不錯的理由。


    她很不是滋味兒的想著:難道沒在外麵解決?白天公司有一個小家碧玉相陪,晚上有初戀情人共進晚餐,哪來的精力?


    “陪我一起洗。”他拿開她腿上的筆記本,一把抱起了她,專橫霸道的作風。


    “我已經洗過了。”


    “再洗一次....”他低頭笑了下,頂著她的額頭,冒出一句:“有酸氣。”


    “......”林沫冉無措的表情僵在了臉上,她抿緊了唇,解釋就是掩飾,無力辯解什麽,更何況,確實酸了。


    他抱她進入浴室,往浴池裏放著熱水,褪去彼此的衣物後,把她放了進去。


    滿浴池裏的水忽然搖擺起來,水麵上泛起漣漪。?


    還來不及她做出任何反應,他已經從身後環住了她的肩,性感的聲音蘊含了水汽的氤氳,他忽然開口:“今晚君臨酒樓胡總設了酒局,展淩陪我去的....”


    林沫冉心波微微一蕩。


    這貌似是解釋?


    不太確定。


    “下午胡總的女兒在公司玩了一會兒,那丫頭早熟,看上去像二十歲,其實才十六歲,未成年人。”


    林沫冉大驚,心底有絲異樣的情愫。


    這是解釋!


    那兩個保鏢還是多嘴了,隻是沒想到他會解釋。


    那之後的邢心蕾呢?


    她靜靜的等著,心髒開始不受控製的跳動起來,每一下都帶動著她的呼吸。


    “沫冉......”


    他忽然溫柔的喚她的名,好似有笑容,卻沒再多說半個字,沒有勇氣看著她這雙眼睛說話,那裏麵全是他這幾年給的傷害,他像是在掙紮,掙紮現在他該怎麽辦,問題出在哪裏他很清楚。


    可是自從尋回心蕾後,他確實出軌了,事實擺在那裏,都說精神出軌比身體出軌更讓人無法原諒,他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精神出軌,對她的感覺是從她提出離婚的那一天開始的,之前他的心思全在心蕾的身上,一直在忽略她,覺得老宅那麽多人圍著她轉,沒有虧了她,不像殘破不全的邢心蕾,除了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他驚覺自己在做什麽的時候,似乎事情越來越糟糕了。


    最後,兩個女人都負了。


    他知道她在等他繼續解釋,因為無法解釋,他便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拉下她的身子,整個人覆上了她,用力挺身而入,他隻告訴她:“冉冉,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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