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看向那位比較年紀長一些的米蘭警官:“警官,我可以跟你借一步說話麽?”


    “呃……”


    容淵的衣服跟身份看起來都是非富即貴,那位年紀長一些的警察自然明白權勢是多不好得罪的,他嗯了一聲,起身,跟容淵走到大堂外麵,兩個人隔著玻璃窗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但笑笑抱著顧檸箏一直在安撫她,那個年輕的警察很狐疑的看著她們兩個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差不多五分鍾之後,容淵跟那位年紀長一些的警察從外麵回來,酒店的經理站在旁邊也很期待事情的結果,笑笑看向容淵,容淵給了她一個已經處理好的眼神,笑笑頓時放下心來。


    在這種小事情上笑笑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容淵。


    “行了,多納,我們回去吧。”


    “啊?這就完了?”


    “是啊。”


    “那……這個女的呢?”


    那個年輕的小警官聽到老警官的話有些吃驚,指著顧檸箏用一種很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容淵。


    這個男人是什麽人啊?


    隻是說了這樣幾句話就把他們打發了?!


    天哪,太不公平了吧!


    小警察心裏有些不甘心,“這個女的身上有凶器,肯定是危險人物,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個老警察把帽子一摘,狠狠地抽了他肩膀一下:“哪那麽多話?!讓人家自己協商解決,趕緊跟我回去!局裏還有大事呢!”


    “有什麽大事啊。。無非就是一些小流氓色狼什麽的。”


    年輕警察不甘願的在那邊嘟囔,老警察跟容淵賠笑,容淵倒沒在意。


    他轉身,看向那個酒店的經理:“你是這裏的負責人?”


    “是。”


    經理在旁邊已經等了好久,終於輪到他說話了!


    “是這樣的,這位小姐在跟那個男人發生爭鬥的時候不幸打破了我們酒店內兩隻古董花瓶,其中有一支是瓷器琺琅……”


    他話還沒說完,容淵便已經從口袋裏抽出一張支票,二話不說拿筆在上麵刷刷刷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0,然後遞給那個經理。


    “把這個交給你們董事長。”


    “……”


    經理小心翼翼的接過去,在看到上麵的數十0時,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您認識我們董事長?”


    容淵沒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個經理頓時一臉的巴結,尤其是在看到容淵的簽名時。


    容淵啊……!!


    雖然羅亞跟米蘭是兩個國家,但幾乎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他的大名。


    尤其是他們這種在商場上打拚的人,簡直是自己的楷模啊!


    那個經理一見容淵身份,當即笑容就變得諂媚起來,但容淵壓根不理會他說的那些話,他摟住笑笑,聲音壓低顯得很性./感溫和:“你先跟顧檸箏回房間,我跟那兩個警察還有事要說。”


    “好。”


    笑笑嗯了一聲,點點頭。


    她拉著顧檸箏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聽到叮零一聲,她不悅的皺眉,看向旁邊的兩個男人:“請問鐐銬可以給這位小姐取下來了麽?”老警察聞聲趕緊掏鑰匙。


    笑笑帶著顧檸箏離開這一大堆人圍著的大堂坐電梯回到樓上。


    容淵目光寒涼的瞥向那個一直瞪著他好像很不爽的年輕警察:“聽說你的父母也是警官?”


    “你怎麽知道?!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年輕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大多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更何況他極其不喜歡容淵這種霸道的性子。


    容淵沒說話,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個老警察:“這件事我希望就此了斷,不要以後再有人提起。”


    “您放心,絕對不會。”


    “嗯,你們離開之前記得把這些圍觀人群的手機什麽的都檢查一遍,還有,把剛剛做的筆錄給我看看。”


    “沒問題。”


    那個年輕警察剛要不滿的說話,就被身旁的同事打斷了。


    他很不服氣,但是老警察一直拉他的袖子不讓他開口,沒辦法,那位年輕警察隻好悻悻的離開。


    其中有一個跟他還不錯的同事見他一臉煞氣的出來,便好奇的問:“你怎麽了?”


    “我覺得很奇怪!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啊?怎麽感覺海倫叔叔很怕他!”


    “哦!你說那個男人啊!你難道不知道他麽?他是容淵啊!dab的首席總裁,羅亞的神話,大家都叫他斯蒂文!”


    “……”


    年輕男人瞪大眼睛。


    他他他他……


    他就是那個經常被人掛在口中的商業天才,堪比羅亞總裁的一把手斯蒂文?!


    偶買噶……


    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麽海倫叔叔對他那麽畢恭畢敬了……


    ……


    ……


    “檸箏。”


    笑笑跟檸箏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好好問清楚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直到現在都沒弄懂,為什麽她會忽然遇上原戰,而且還大打出手。


    顧檸箏像是很累的樣子,一回到房間,整個人就很疲憊的癱在床上,笑笑脫下外套,走過去:“你還好麽?”


    “嗯。。。”


    “那你能跟我講講之前發生的事麽?”


    笑笑覺得很不可思議。


    顧檸箏將手擋在眼前,沉默良久,像是回憶,直到五六分鍾後,她才緩緩開口:“我餓了,準備下去吃東西,無意間卻碰到原戰,發現他在大堂好像跟人談事情,我看到他的那一刻,什麽仇意恨意都起來了,所以當時大腦一熱,就……”


    “你跟他動手了?正麵交鋒了?”


    “嗯。”


    “那你沒事吧?”


    “我沒什麽事,他好像這次並沒有對我動殺機,但是……”


    顧檸箏嘴角泄出一絲苦笑。


    她不是原戰的對手,真的不是。


    當他動手的那一刹那,將他把她製服的那一刹那,她就明白了。


    笑笑覺得顧檸箏的表情有些難過,她跟著也傷心起來。


    “檸箏,你別難過。”


    笑笑躺在顧檸箏的身邊,那種恨意來襲,但卻又不能成功報仇的心態,她明白,顧檸箏現在心裏肯定會很恨自己。


    但這其實不是她的錯,真的不是她的錯。


    她沒必要太較真,把那些看的太重要。


    “檸箏,我想問你一件事。”


    “嗯。你說。”


    “你……”


    笑笑側著臉,看著她,兩個女孩子在靜靜地對視,顧檸箏等待著她的問題,而她,卻在內心裏暗暗地猶豫,要不要問出口。


    “檸箏,你……是不是懷孕了?”


    終於,在沉靜三秒之後,她還是問出口來了。


    顧檸箏怔了一下,她下意識的扭過頭想要逃避這個問題,但笑笑卻很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麽。


    “你真的有了?!”


    “你……笑笑你怎麽會這麽說!?”


    “我覺得你的狀態很奇怪。。。你最近吃什麽東西都沒胃口,而且,你還吃東西的時候會經常嘔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笑笑看著她,越看她的反應,越是篤定。


    看來,這次真的被容少猜對了。。


    顧檸箏知道瞞不下去了,她嗯了一聲,點頭:“是,我懷孕了。”


    這個消息,像是晴天霹靂,來的太過突然,打的笑笑措手不及。


    顧檸箏閉上眼睛:“我也不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淩犬的離開,對於我來說,是一場永遠都無法醒來的噩夢,我一門心思想要報仇,偏偏這個孩子在這個時候來到我的肚子裏,笑笑,你知道,其實我之前就在想,要不要先放棄報仇這件事,但是我剛剛一看到原戰的時候,我發現我我發現控製我體內的衝動跟火氣。害死了淩犬,他離開的那麽慘,為什麽那個男人還能像是沒事人一樣自由自在?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顧檸箏的身上隨身攜帶著一把小型軍刀,當時看到他的時候,她步步為營小心翼翼的接近他,沒想到最後還是功虧一簣,她跟原戰在大堂內交手,這才打翻了花瓶跟不少的椅子桌子。


    在她被原戰製服在桌子上的那一刻,她真的覺得她活在這個世界上一點必要也沒有。


    她讓原戰要麽殺了她,要麽就放了她,等待她跟他重新來一場對決,沒想到他就這麽放了自己……


    她怎麽都忘不掉,那個時候,原戰用著何等輕蔑的眼神看著她,說:“永遠都不會有你成為贏家的那一刻,不過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陪你玩玩吧,當是給淩犬一個麵子。”


    那一刻,顧檸箏的心裏隻感覺到無比的屈辱。


    一想到這裏,顧檸箏的心髒就忍不住的絞痛。


    她小聲的哭了出來。


    笑笑不知道她在哭什麽,可是看著她的表情跟狀態,她也是很難過。


    這個世界上,每一個的感情,都是千姿百態各不相同的。


    但是大家的悲傷,總是格外的相同。


    笑笑握住她的手:“但檸箏,我知道你恨戰少,你想報仇,可是在這之前,你得好好想想,你肚子裏這個孩子還要不要。如果你要,那麽,我勸你收手。”


    原戰是什麽人,她們從小到大再清楚不過。


    她們怎麽會是原戰的對手?


    就算抱著一損俱損的心,她們也可能是白白的自我犧牲。


    而檸箏……


    她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


    她不能再那麽隨心所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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