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第一次有一種現在想動手直接朝著凱撒那張臉打過去的衝動。


    雖然他們從小到大不合很久,但是他都未曾主動跟凱撒動過手,他們的明爭暗鬥,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似得打打鬧鬧,但這一次,他有些忍無可忍。


    凱撒注意到他額頭上爆出來的青筋,也注意到了他此刻凶烈的眼神,但他想要的正是這個結果,他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心裏就在盤算著如果洛克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麵目表情會是怎樣的搞笑,而如今,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凱撒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人,這是他從容淵的部隊裏領出來的一隻精英部隊,所以他們做事也是很專業的。


    凱撒用槍指了指洛克,他不想在醫院呆太久,因為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把他帶走。”


    站在門口的羅亞男人點了點頭,用眼神吩咐手下過去將洛克用手銬困住他的雙手,凱撒往後退了兩步,今天出奇的順利,是他也沒有想到的。


    但就在對方給洛克戴手銬的時候,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誰也沒想到洛克會忽然抓起旁邊近在咫尺的拐杖狠狠地敲向他跟前最近的人的頭,頓時鮮血順著人的腦袋流了下來,凱撒眯起眼睛,將手中的手槍極快的對準洛克的胸膛,而四周的人也都拔出了槍。


    “洛克!你想反抗?”


    “凱撒,不管怎麽樣,現在我都是王儲,你是臣子!”


    洛克生來便是大家眼中眾望所歸的皇儲,凱撒最不爽他現在的表情。


    君臣?!


    這世界上的君臣真的那麽界限分明嗎?


    凱撒麵容冷漠:“知道為什麽別人稱呼我為君安殿下麽?洛克,對我來說,你從來都不是名正言順的王儲,我也不可能做你的臣下,我勸你不要動,乖乖的配合我,跟我走,否則,我槍裏的子彈,也許真的不長眼。”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凱撒很擅長做這樣的事情。


    洛克早知道他的心狠手辣,也知道他其實心裏挺恨自己的。


    洛克看了看四周密不透風把他圍起來的人。


    他知道,想要逃出去,簡直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情。


    但他心知肚明,如果他現在如凱撒所說乖乖的配合他,那麽等待他的也不會是多麽好的生活。


    洛克大腦快速運作,在思考如何解決這突如其來的麻煩,但凱撒根本不會給他那麽多的時間,他的耐心有限,並且他也能夠從洛克的臉上看得出來,他在思考對策。


    他怎麽可能給對手思考對策的時間呢?


    凱撒動了下右手:“用強的!直接把他抓起來!”


    凱撒這一次隻帶了自己四五個自己人,剩下的89個人都是容淵的精英部隊。


    但凱撒與洛克都沒想到,最關鍵的反轉xing戲劇,竟然在這一刻發生了——


    “嘭!”


    原本對著洛克的那些手槍突然調轉槍口,對準了凱撒,凱撒冷眸一凜,他身旁的幾個手下也立即拔槍對準他們,雙方對持,一下子畫風就變了。


    “你們什麽意思?”


    “君安殿下,對不起了,這是容少的命令。”回答他的不是領軍人,而是推開門從外麵走進來的穆樂。


    他拍拍手,笑的洋洋得意:“老k,接洛克先生過來。”


    被稱作老k的人就是凱撒從容淵手下接過來的那隻軍隊的隊長。


    老k是個地地道道的羅亞人,但皮膚偏黑,而且最搞笑的是他之前便是在迷幻森林裏救過笑笑的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老羅。


    老羅因為容淵的幫助,重新找回了家人,隻是工作問題有些不好找,容淵便讓他來參了軍,而且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他便已是隊長了,但大家都習慣喊他老k,因為他的小名裏帶著k的發音。


    老k嗯了一聲,抬起手,示意手下把凱撒圍起來,但凱撒的人自然是不肯的。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那就沒有必要再維持什麽假和平了。


    凱撒率先動了槍,而且他的目標直接就是洛克,手法穩準狠,看得出來,他的確是想要了洛克的命,老k當機立斷,將洛克迅速的推向穆樂,緊跟著穆樂與老k一同拔槍對準凱撒開炮。


    洛克因為受了傷,所以不便碰那些東西,但也幸好,因為局勢緊張,凱撒跟他的人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洛克被容淵的人團團保護起來,他十分的安全,而穆樂與老k對凱撒步步緊逼。


    因為雙方的槍支都經過了改造,變成消音手槍,所以除了的動靜也不大,可凱撒卻看到自己的手下一個個的中了槍受了傷,心裏還是挺不舒服的。


    凱撒沒想到他會被容淵這樣擺了一道!


    他以為容淵做事最起碼地講究信譽,卻忘記他根本就是個商人。


    兵不厭詐,更何況,商人多狡詐。


    凱撒暗暗地咒罵了一句,在與穆樂跟老k對戰的同時,他扭頭跟自己的手下道:“帶著兄弟趕緊往窗口撤!”


    現在容淵的人馬把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們根本出不去,所以隻能走窗戶,像是來的時候一樣。


    凱撒跟手下的人集中默契的往窗口退,老k跟穆樂早就料到這一點,在他們步步緊逼的同時,穆樂的後援也到了。


    他的一個分支隊長攜著十幾個兄弟已經將窗口團團包圍住了,凱撒跟他的手下正準備跳窗逃走的時候,腰間一涼,他頓時就知道這一次……栽了!


    “君安殿下,得罪了。”


    漆黑的夜色中,穆樂看到凱撒跟他的手下冷冽的仇視著他,卻並沒有什麽太多的麵目表情,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揚手,示意身後的人將凱撒帶走。


    這一次,他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自然是不可能功虧一簣失手的。


    穆樂轉身,看著麵色蒼白的男人:“洛克王子,您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了。”


    “穆先生,我想問你一件事,現在檸箏怎麽樣?她在哪裏?”


    “。。。。”


    凱撒被老k帶走,在臨走之前,他跟洛克擦肩而過的時候,冷冷的笑了一下,說:“這次算我粗心大意,沒想到容淵會跟顧檸箏一起聯合來騙我,不過,洛克,這一次,我也不算輸,因為你的女人壓根就不會再跟你結婚,你也一輩子隻能當個孤家寡人,誰讓,她的心裏從來沒有你的存在呢。”凱撒雖然不喜歡多說話,可是他但凡每說一句話,都是像把針尖似得往他的心頭戳,戳的特別的狠,這是洛克在凱撒臨走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他告訴他說——


    “顧檸箏每天晚上都會在夜裏做惡夢,喊一個男人的名字,那個男人的名字我想你該很耳熟,但又最不想聽到,我想,不需要我說,你也知道那是誰。”


    洛克現在心裏特別的疼,感覺像是無數根針一樣在拚命的紮著他的內心。


    但他還是記掛顧檸箏的安危。


    因為他知道,以凱撒的手段,他不會對任何人心慈手軟,更別提是他洛克最愛的女人。


    他簡直可以想像得到,檸箏會在他手下受到怎麽可怕的待遇。


    穆樂看著洛克,感覺這男人問起顧檸箏來的時候真的一臉著急,但也能感覺的到他的真心實意。


    穆樂輕輕地咳了兩聲,像是在思考該怎麽跟他往下說,畢竟這男人的身份與平常人不同。


    “洛克王子您放心吧,顧小姐沒有什麽事,她現在在容氏的醫院裏居住,很安全,不需要擔憂。”


    “醫院??她生病了?”


    “是生病了,不過已經完全的好了。。”


    穆樂的話,讓洛克一直揪著的心放開不少。


    穆樂頷首,雖然現在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臉色很蒼白,精神也略差,但他還是強弩著精神:“多謝容少這幾日對檸箏的照顧,我這一兩天就會飛到羅亞,請穆先生幫我告知一聲。”


    “嗯,沒問題。”


    穆樂看了一眼他的腿,原本想跟他說他還是先好好休息吧,但又想到來時容淵囑咐他的,於是就閉了嘴巴。


    boss說的沒錯,感情的事情剪不斷理還亂,而他們都是局外者,沒資格說三道四。


    “王子您好好休息,我帶著人先回去了。”


    “嗯,再見。”


    洛克告別了穆樂回到床上,病房又變得安靜起來。


    他望著窗外,一片清冷月色,房間內卻是一片血腥的味道。


    很重,很難聞,但他似乎都習慣了。


    反正不一會兒也會有人來清理,這沒什麽太大的擔心。


    隻是……


    洛克心裏比較鬱結的是顧檸箏的事情。


    她如今恢複了記憶,不知道再看到他時,會是怎樣的表情或者是怎樣的心態。


    但他心裏卻很害怕一件事,害怕,凱撒臨走的時候說的話,會是顧檸箏現在心裏所糾纏的執念。


    淩犬……


    這個人他雖然不熟悉,但他在顧檸箏的心裏陰魂不散糾纏了最起碼得有十幾年的時間。


    他用了兩年,才讓顧檸箏忘記他,但即使如此,他還是能感覺顧檸箏跟他在一起時心裏是有所保留的。


    但他也沒有忘記,有一次顧檸箏發燒,他守在她的床邊照顧她,聽到她嘴裏呢喃的一個名字……


    淩犬……


    即使她沒有記憶,或者她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喊出過這個名字,但這個名字,就是他心裏一根拔不掉的刺。


    如今刺長的越發的深,他幾乎一眼,都望不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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