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回房。”


    他盡量在用一個大哥的語氣跟他說話,容北城卻根本沒當一回事。


    興許,這一次是真的醉的太厲害了。


    “大哥你趕我幹嘛?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太對了,以至於你自己聽了都覺得妒忌你自己?哈哈,這可真好笑,自己竟然都能妒忌起自己來!是人格分裂麽?!”


    “……”


    “容北城,你鬧什麽啊!”


    笑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她從沙發上騰的一下坐了起來,涼涼的看著麵前的男人,“你要是喝醉了想發瘋回你隨便哪個女人的溫柔鄉去發瘋沒人管你,現在這裏是容家,麻煩你認清楚地方好不好?”


    笑笑受不了了。


    容北城看著笑笑,看著她這樣疾言厲色,用很嫌棄的目光看著自己,頓時感覺一顆心被狠狠地揪住了。


    那樣的感受是窒息的,是難受的。


    容北城無聲的笑,咧著唇跟個帥氣的傻子似得:“你看,你還是這麽嫌棄我,怎麽都看不上我。”


    “容北城,你真的是太讓人失望了!”


    亞斯聽他越說越是不對勁也急了,用龍頭拐杖指著他一通恨罵:“我還以為你能成大氣,誰知道你竟這樣不堪入目,今天有個朋友來找我了,說想給你介紹她的女兒讓你們交往試試看,就你這個樣子,怎麽配得上人家!。


    容北城冷哼:“交往?”哪個人這麽不開眼啊,竟然選了他容北城這個花花大少?


    “好啊,對於女人我來者不拒!”容北城對於那女人是誰都不敢興趣,完全是破罐破摔的態度,他低著頭,看著地板,像是在喃喃自語:“反正不是最愛的那一個,那麽剩下的是誰都沒關係了。”


    笑笑就站在不遠處,聽到他這句話,心裏卻是說不出的不是滋味。


    這男人到底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在裝蒜?


    笑笑不清楚,隻是他這麽說了,讓她聽著也跟著心情有些低落起來,容淵注意到她的反應,不動聲色的牽住了她的手,笑笑朝著他點了點頭。


    算了,管他是怎麽回事,這跟她都沒關係,她現在是容淵的女人。


    “不就是安排相親?來吧,老子可以!無論是一個女人還是兩個女人我都沒問題!”


    容北城邪魅時的模樣像極了地獄裏所向披靡的撒旦,即使他喝醉了酒,雙眼通紅,“什麽時候去見那女人跟我說個日子,我好準備準備,不能丟容家的臉是吧?”


    亞斯看到他這麽爛泥扶不上牆有些想罵人,他卻揮揮手完全不在意,跟沒看到似得,“好了,我說累了,我回房間了。”


    他拔腿往樓上走,在越過容淵跟佟笑笑的時候他有意的向笑笑那邊看了一下,卻發現她的目光壓根不在自己身上,再想到她剛對自己冷漠的表情,心髒又開始一陣的酸疼起來……


    嗬嗬,他可真是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啊!


    ……


    ……


    “走吧,我送你回去。”


    容淵看向身側的笑笑,淡淡的道。


    “嗯,好。”


    笑笑點點頭,跟亞斯道別之後便由容淵送她出了門,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顯得郎才女貌登對極了。


    “剛剛容北城說的那些話,你不要放心上。”


    靜靜的走在小徑上,笑笑卻發現兩個人的氣氛低沉的有些奇怪,她偷偷地看向容淵的側臉,發現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下意識的以為他是因為剛剛容北城的那一通胡鬧,便想說些什麽解釋一下,不過很明顯,她多想了,容淵並沒有任何的不高興。


    “他的那些話都不重要。”容淵低著眼眸,昏暗的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嗯……我看你一直沒說話,以為你是在不高興。”


    “我沒什麽不高興的。”


    容淵抬眸看向笑笑,發現她正在看著自己,心中的某一處感覺像是被什麽東西戳中了一樣,有些疼,但更多的,卻是戳中柔軟後那種讓他莫名感到舒服的快意。


    “你是不是害怕我吃醋?”


    “。。。”


    背一語道破,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低著臉沒敢看他,容淵眼中劃過一絲笑意:“我並沒有因為他的那些話而感到不開心,相反的,我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什麽其他的事情?”


    “沒有什麽,是工作上的事情。”


    容淵看笑笑這樣好奇,話到嘴邊卻並沒有告訴她。


    笑笑也沒疑心,兩個人牽著手,十指緊扣的往前走。


    雖然她住的房子離容家距離不算遠,但這一刻兩個人都彼此心照不宣的放慢了步伐。


    在這樣良辰月色下漫步,其實是一件很浪漫很幸福的事情。


    笑笑愛極了這樣的場景。


    平淡,卻也溫馨。


    “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但你也不要太累。哦對了,容心慈最近都沒來找我的麻煩了,她是不是放棄了?”


    “也許吧,她的心思不好猜。”容淵沒敢肯定,笑笑點頭:“話說起來,我怎麽都沒辦法聯想她竟然跟戰少之前有過一紙婚約……”


    “小時候我們幾個玩的都算不錯,所以父母就把她指婚給了原戰。”


    容淵似是在解釋給她聽,雖然隻是用了一句話概括,不過笑笑卻能明白了個大概其。


    “原來如此啊,是指婚啊,那他們應該沒什麽感情吧?”


    “嗯,原戰的心裏另有他人。”


    容淵像是不怎麽樂意提容心慈跟原戰的事情,一筆帶過。


    笑笑卻很好奇。


    她畢竟是在薔色園長大的,而且又是戰少一手把她帶出來的,對於戰少的八卦自然也是好奇。


    “那戰少心裏的人是誰啊?聽你的口氣似乎很熟?你認識麽?”


    笑笑原本是隨口問的,也沒有特別的當真,誰知道當她問出這句話之後容淵卻猛地停下了腳步,這實在太過突然,笑笑不明所以的也跟著停下了步伐,一臉傻乎乎:“怎麽了?”


    “以後不要問任何人有關於原戰心裏的人是誰的問題。”


    容淵的表情很嚴肅,趁著月色朦朧,卻更加顯得凜冽跟認真。


    笑笑一頭霧水的,“為什麽啊?”


    “這是一個禁忌,誰問到,誰就要倒黴。”


    容淵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在說笑,笑笑也被嚇到了。


    “……”


    為什麽會是禁忌?


    她不懂。


    兩個人對視之中,笑笑更多的還是懵懂。


    容淵牽緊她的手,繼續往前走,笑笑愣愣地跟在他的身後,還是覺得無法理解,幾秒的寂靜之後,聽到容淵的聲音從前麵低沉傳來:“如果不是因為他心裏的那個女人,我跟他也不至於鬧成現在這樣,所以這個問題,以後都不要再問了。”


    “……”


    昔年的好兄弟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而彼此翻臉不認人,容淵至今想起來都覺得搞笑。


    他不知道當年原戰究竟愛上的是怎樣一個女人,隻因為他不小心動到了那個女孩子的家人,以至於他聯合容心慈與他翻臉。


    那麽多年的兄弟情義,就這樣,一夕之間化為烏有。


    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無法理解,更不要說麵對笑笑求知的目光,他更無法開口的窘迫與尷尬。


    ……


    ……


    夜色已濃,近是午夜,成群的烏鴉在枝頭嗚咽,擁有一雙明黃色眼眸的不明物種站在枝頭咄咄逼人的俯視著每一處低處的風景。


    溫寧萱覺得空氣太悶了,睡不著,披著外套穿著睡衣的她從房間裏走到陽台上,說來好奇怪,現在都已經快十二點了,她卻怎麽也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翻來翻去的,便都是今天是在影樓時看到的那個身影。


    她明明是不熟悉的,可那個身影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一樣,三番四次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寧萱將身子的重量大部分都靠在欄杆上,雙手撐著上方,俯瞰地麵。


    她原本隻是睡不著出來散心,無意間卻發現在溫家的大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老款別克。


    這樣的樣子看起來有些舊了,不應該是出現在富人別墅區的才對,可是……溫寧萱卻透過濃濃夜色跟朦朧的車窗看到裏麵一抹身影。


    那應該是個男人。


    他的目光並沒有放在四周,頭一直在低著不知道在幹什麽,但看的出來應該是個很年輕的男子。


    就在這同一刹那,坐在車子裏麵的男人忽然抬起頭往上看去,與溫寧萱探究的目光正好撞了個正著——


    唰。


    隻是一眼,溫寧萱卻瞳孔當場放大整個人都呆滯住了。


    為什麽會是今天在影樓對麵看到的那個男人?!


    溫寧萱滿臉的難以置信,她下意識的想回房間,可是卻發現腳步跟生了膠一樣,怎麽都動不了。


    就這樣,她跟淩犬對視的時間足足有了兩分鍾,直到那男人突然打開車門,從車上走下來,寧萱這一次終於轉身回了房間。


    她怎麽都忘不掉他一直跟她對視時的目光。


    有那麽一份驚愕,還有更多的是慶幸。


    是的,就是慶幸。


    她不知道為什麽從這個男人的眼中會出現那樣的情緒,可是……


    她摸著自己的心髒,忽然覺得跳的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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