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是您提的離婚?”


    “嗯。”


    今日的容淵似乎很難得才能看到一次這樣的姿態,是像朋友一樣在跟威爾說話、聊天,不過不難聽出他語氣裏有著淡淡的苦惱或是失落。


    威爾一開始也被語氣裏的小失落嚇了一大跳,但聽著容淵在這邊不算抱怨的吐槽,他好像也有些明白了。。


    boss今天這麽深沉的講話,是想給自己自我療傷麽?


    “為什麽要跟佟小姐離婚?是因為……戰少的關係麽?”


    威爾小心翼翼的猜測著卻不敢把話說的太尖銳,生怕不小心戳到容淵心裏的痛楚然後最後倒黴的又是自己。


    這種蠢事,他向來不做。


    “不算是。”容淵靜默了一分鍾,直到鍾表行走的聲音都聽的越來越清晰入耳他才開口。


    威爾揉著鼻子很不解:“boss我不懂,什麽叫不算是?”


    “威爾,如果我告訴你,我早在十三年之前就認識她了,你信麽?”


    “……”誒?!


    這是什麽情況?!大反轉麽?!


    他竟然一時之間沒弄明白!


    “boss……”


    “幹嘛?”


    “您今天……”是不是沒吃藥?!


    威爾後麵沒敢說,但容淵大致也猜得到他語氣裏這麽驚悚是為了什麽。


    男人目光冷倨的盯著漆黑到快要泛光的桌麵:“這件事我誰都沒說,就連穆樂也沒告訴……威爾,在我十七歲那一年,我在荷蘭孤兒院遇到了個女孩子,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也沒有告訴她我的真名,但是不得不說,十三年之前的那一場相遇邂逅,大概是我這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緣分。”


    容淵說這些話的時候都特別的像是在回憶某件事,淩厲的眼神也變得悠長起來,很神秘迷人。


    威爾看著boss如此深情的樣子也是醉了……


    “那個小女孩跟佟小姐有關?”他揣測著問。


    “嗯。”


    容淵的一聲嗯卻令威爾心中思緒萬千。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他的耳朵真的沒欺騙他麽?!


    boss竟然回答嗯了?!


    如果十三年之前的小女孩真的是佟笑笑……那麽那麽那麽……當年佟笑笑才多大?!她現在才十八歲誒!!如果這麽換算的話那笑笑當年才……五歲不到?!!


    哇靠!boss太罪惡了吧!!


    威爾看著容淵的眼神很明顯的已經開始帶著難以置信的色彩了。


    “怎麽這麽看著我?”


    容淵見威爾一直在用不可置信又充滿懷疑的眼神望著自己覺得很奇怪。


    “boss,你剛剛真的沒有騙我麽?我讀書真的少!!”


    “……”


    誒,他犯得著為這種破事騙他?


    容大boss的眼神立刻就變得冷冽起來,大概是不願意聽到威爾那麽說吧,“如果你再用現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你信不信我就把穆樂調來dab你去地下公社?”


    “。。。。”


    威爾立刻變了神色:“bss,我剛剛眼睛突然抽風了,您繼續。”


    開玩笑!他可不樂意去做穆樂那種各種和稀泥的事情!還是跟在boss身邊衷心效勞比較靠譜!


    “其實我之前根本也沒有想到她會是十三年前的小女孩,但是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麽奇妙,更何況,還是原戰精心安排的。”


    “您的意思是……原戰刻意安排佟小姐到您身邊不止是為了做間諜?”


    “嗯。”容淵輕輕的嗯了一聲,深邃的眼睛像是幽長的光年隧道,“我早就該想到他沒那麽蠢的隨隨便便安插一枚棋子到我的身邊……可是威爾啊,我知道了她的身份,卻不能跟她相認。”


    “為什麽?”威爾沒懂。


    容淵盯著桌麵,為什麽?因為他現在沒有資格能夠給她安穩無虞的人生,所以,他沒那個勇氣告訴她,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沒那個勇氣昭告天下她就是他認定了的女人……


    “威爾,如果有一日佟笑笑知道了這些,她會不會不高興?”


    不高興他隱瞞著她真相這麽久,而且還讓她受了那麽多的委屈?


    他經常會看到她看的那些泡沫狗血劇都是這麽演的,不知道這小丫頭心裏是不是也會跟電視上麵演的一樣知道真相之後反而覺得別扭,討厭起他來。


    威爾皺著眉,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沒有感情經曆,一點也沒有,所以不好去揣測感情的這些事情,但是他想……


    “佟小姐該是不生氣的才對。”


    “為什麽?”


    “因為您是在保護她啊。”


    威爾並不笨,聽著容淵說的這兩三句話雖然不是很多但卻已經讓他明白了中心意思,威爾安慰著容boss:“容少,如果就像是您剛剛說的那樣,我想她是會理解您的,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時間問題。


    嗯,的確是時間問題。


    容淵眯了眯眼睛,像是找到了什麽關鍵所在,恰巧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容淵拿起來,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眼底的深情繾綣立刻消失的煙消雲散,男人冷冷的撩唇,聲音不屑之中帶著幾絲洞察一切的無謂跟凜冽:“威爾,有人已經恩耐不住性子了。”


    “……”


    ……


    ……


    笑笑回自己的房間裏睡了個回籠覺,但是很鬱悶,好夢不長她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笑笑眯著惺忪的眼睛怨念的從枕頭底下拿出電話,剛出口的聲音都帶著一絲不悅:“誰!”


    “笑笑,跟容淵回一趟容宅,有事找你們。”


    這個聲音……笑笑猛地睜開了眼睛:“亞斯舅舅?!”


    “我在大廳等你們。”


    亞斯沒有跟她說太多的話就這麽生硬硬的掛斷了。


    笑笑還沒反應過來的聽著電話那邊一陣嘟嘟不止的聲音,頓時吃驚極了。


    好奇怪,怎麽亞斯突然打電話給她?


    而且……語氣感覺很低沉,不是很好呀。


    笑笑撓撓頭,有些不清楚,但是她沒多想,迷迷糊糊的從床上起來打算爬起來,穿衣洗漱,準備出門。


    ……


    ……


    亞斯在電話裏說的是讓她與容淵一同回容家,笑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但她一邊給容淵打電話一邊往容家趕,電話沒響幾秒對麵就接通了。


    “喂?”


    “容淵。”


    “怎麽不去休息?”


    男人沉重的聲音帶著幾分苛責,像是責怪她不去休息所以生氣的模樣,笑笑沒想那麽多,隻是複述著亞斯的話說:“剛剛舅父打電話給我讓我跟你一起回容家,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她今天都在休息,沒有看雜誌沒有看電視,自然是不知道她跟容淵的離婚消息被爆了出來。


    她聽著容淵在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後開口:“你先在容家門口等我,我馬上就到。”


    他似乎並沒有現在準備跟她解釋的意思,笑笑被他的口氣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到底出了什麽事?”


    “等到時候再說。”


    容淵說完這一句便雷厲風行的掛斷了電話,笑笑就算想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笑笑無語瞠目。


    這男人真的好霸道啊!


    不過……


    說起來也很奇怪,她怎麽就那麽喜歡他現在霸道的語氣呢?


    難道她是個受虐狂?!


    偶no……


    那簡直是不敢想象。


    笑笑拍拍臉,無語的又將自己變作鴕鳥狀。


    ……


    ……


    也許是因為住的離的近的關係,笑笑不到十分鍾就到了容家,按照容淵所說,她就在容家的大門口等他,今天的天氣略冷,而且還有三級寒風,笑笑出門的時候因為著急穿的不是很多,隻是一件敞懷的羊羔絨的白外套裏麵一件包臀打底衫下麵是黑色的鉛筆褲跟粉色的雪地靴,她沒有帶圍巾也沒有戴帽子的,被凍的在寒風裏一直在打顫。


    差不多過了十分鍾,她才堪堪看到容淵的車子駛入視線之中。


    她迫不及待的招手,車子停了下來。


    還不等容淵下車,笑笑便立即打開車門鑽了進來:“呼呼呼,好冷!!”


    她搓著手,因為車裏有暖氣,所以她頓時覺得暖和多了。


    容淵冷冷的望著她已經被凍的有些發紅的臉頰:“怎麽不知道戴圍巾出來?”


    “……出來的太急,我忘了。”


    “下次別那麽冒失。”


    容淵依舊是板著臉在訓她,笑笑揉了揉冷冷的臉頰,嗯嗯的答應:“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話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亞斯會喊我們回去?”


    容淵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車子後麵的一本雜誌扔給了她。


    笑笑接過雜誌,低下頭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鬥大刺目的黑色加粗標題——


    “神秘人爆料容氏企業少東家容淵已與新婚妻子佟笑笑離婚,傳聞兩人感情不合已久。”


    臥槽,這什麽鬼?!


    笑笑翻開來,往後看,繼續皺眉:“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新聞?”


    容淵還是沒有回答她,隻是一雙眼眸深沉如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笑笑往後看了看,差不多過了兩分鍾便合上雜誌,素白的小臉變得氣呼呼的都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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