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風聽完擺擺手:“即便令牌在寶軒王手裏,也不一定能護國的啊!”


    毛豆豆本來就夠煩的了,哪兒聽的了這話!當即瞪上葉無風:“你懂個屁!寶軒王的二十萬兵將,加上手裏的四十萬,怎麽不能護國?!不懂別嗶嗶!”


    “誰說我不懂!”葉無風就是順杆兒爬:“析親王勾結‘影’宮,現在‘畜戊邊關’已經有七十萬兵將,足矣對抗寶軒王和納蘭將軍啊!”


    “多少?!”


    “七十萬?!”


    一語道出,葉無落和毛豆豆頓時驚呆!毛豆豆一顆心亂成了籬笆牆,橫豎都是刺兒啊!


    葉無落更覺不可思議,問道:“析親王討伐阜寧王之後,不過五十萬兵將,其他二十,如何而來?”


    葉無風掃過毛豆豆一眼:“還說我不懂嗎?!”


    毛豆豆當即一昂起小拳頭,咬牙一聲:“是不是找打?!”


    葉無風輕笑,卻說:“國中有那麽多城池,山頭更是不計其數,且每一座山頭邊,都依附著山寨賊人,龍吟幫,隻是其中最小的幫派,而這些幫派賊子,九成所屬‘影’宮,這三月間,‘影’宮調配賊人,盡數充軍,足足十五萬人,剩下五萬兵將,更是‘影’宮的死士,和地下錢莊,賭坊,民眾之人。”


    “我嘞個去……”


    毛豆豆消化半晌,也隻能吐出驚呼之音,僵硬轉過腦袋瞧葉無落,才發現死狐狸有時候,也有算不到的事情……


    地下皇宮,還真不是浪得虛名。


    葉無風說完飲一口茶,卻問向葉無落:“大哥,‘流雲島’的莊園,何時能修砌好?”


    “你丫還有空問這個啊?!”毛豆豆對葉無風沒心沒肺的德行實在驚歎!析親王的兵陣可是七十萬!分特麽七千人來金城掃蕩,十分鍾金城就玩兒完了好嗎?!他居然還有心思想吃喝玩樂的地方?!


    然,葉無風卻意外揚起一抹笑顏,這一笑與葉無落竟有七分神似!若不是他放蕩不羈,心思豁達,又早早娶了霍寧兒,就憑葉無風這一笑,還不知迷死城裏多少癡情少女,到哪兒都得被圍追堵截啊!


    “莊園修好,就把葉家搬過去吧。”


    這一句,怕是毛豆豆打從入府以來,聽到葉無風最靠譜的話了。


    金城失守,‘影’宮第一個要鏟除的,無疑是聲勢浩大的葉家。


    葉無落不動聲色,隻是一心盤算著什麽,毛豆豆見他一臉愁容,也隻能追問道:“這主意好啊!你還想啥呢?搬過去護著一家老小,再合適不過了!”


    半晌,葉無落才瞧了瞧毛豆豆,第一次把臉糾結出麻花勁兒來。


    “我靠……你想說啥就說啊!”毛豆豆著急催促,再看葉無落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急的滿屋子轉圈:“這個時候你憋屈啥啊?你的陰險毒辣呢?!詭計多端呢?!該特麽痛快的時候你便秘,要不要給你開一瓶開塞露通通你的喉管?!”


    葉無落定了定心,才輕拉上毛豆豆的小手,良久憋出一句話:“你和龍大……交情甚深是嗎……”


    冬日傍晚的風是挺涼的,吹進毛豆豆的心裏,更是如置冰窟。


    葉無風好似有所察覺,眉目一低,便退了出去。


    毛豆豆淡瞧了葉無落很久,久到夕陽西下,葉無落都沒再說下一句話,直到毛豆豆對他伸了伸手:“我知道是你把龍大的腰牌收起來了,現在……給我吧。”


    葉無落聽完這一句,一顆心仿佛被刀劃出無數道裂痕!滴滴淌著鮮血,痛徹心扉!可他隻能抱上毛豆豆的小身子,手上一絲力氣都不敢用:“你可以不去,隻要你說一句,我總會想到別的辦法!”


    毛豆豆回抱著葉無落的腰身,卻明顯感覺到葉無落近日勞心勞力,那本就纖細的腰肢更加單薄。


    毛豆豆笑著,比任何時候都耀眼:“我會去皇城後山找龍大,也會請求他拿著腰牌去找納蘭將軍,等皇城迎戰,析親王身後的‘影’宮將士,就會知道‘影’宮是多麽不值得依賴的組織,他們殘殺龍吟幫,便不會再得人心。”


    葉無落什麽都聽不進去,他隻知道這樣的提議,無非是把毛豆豆再次推進險境!他不能這麽做!永遠都不能!


    “你不必……你不必去!腰牌可以讓三弟送去,你隻要一封書信……隻要一封書信就可以!”


    “嗬嗬!原來葉家大少爺,也有傻乎乎的時候啊……”毛豆豆不禁苦笑,抬眼對上葉無落那波瀾美眸,眸中狠狠的心痛,已經給了毛豆豆最好的答案:“龍大那個熊樣,你還盼著他識字?再說了,我就算是寫,他個睜眼兒瞎也看不見啊!”


    葉無落抓上毛豆豆雙手,兩片唇瓣再說出提議後,一直在瘋狂的顫抖:“你當我從未說過可以嗎?!‘李家村’在皇城後山,我實在不能……”


    “你陪我去!”


    毛豆豆昂首,靈動大眼對上葉無落那波瀾眸子,彎唇一笑,隻道一聲:“想讓我一個人去,你留在家裏跟納蘭合莉親親我我,想都別想!”


    半晌,葉無落才揚起了唇角,擁毛豆豆入懷,一個有勇有謀的女人,怎麽能不惹人憐愛……


    ……


    策馬揚鞭,葉無落連離開葉府時,都沒有和納蘭合莉見上一麵。


    佳晴等了納蘭合莉三個多月,才把她盼回來,如今瞧著她對窗神殤,心疼之餘卻不敢說話,隻能站在納蘭合莉身後,默默待音。


    “你說,相公此時,已經和花飛揚離開金城了吧?”納蘭合莉瞧著窗外,可眸中空無一物,死灰一般的慘淡。


    佳晴低頭:“看日頭,怕是出了城……夫人,大少爺隻是說去看看‘流雲島’上的莊園,不日就回的。您……您是知道大少爺的,萬事葉家當先,家務繁忙也是有的。”


    納蘭合莉不禁嗤笑:“家務?嗬嗬,是啊,自從花飛揚過門,這葉家當家的主,早就變成他們兩夫婦了。”


    佳晴不滿,隨口大喝:“夫人!您可是葉家的少大夫人,那花飛揚算得了什麽?如今皇城戰事,還不是靠大將軍撐著?您的地位,看誰能撼動!”


    納蘭合莉眼眸一怔,但轉瞬即逝:“將門之女,爹爹在朝中得臉,可如今相公卻看都不願看我一眼,家世顯赫又如何?不過是南柯一夢罷了……”


    ……


    毛豆豆和葉無落來到皇城邊,見官兵戒備森嚴,甚至連城門都進不得,隻好拉緊韁繩,繞道而行。


    一天一夜的奔波,毛豆豆精神開始渙散,葉無落瞧著心疼,見山腳下有一處茶鋪,冬日嚴寒難得能喝口熱茶,便在茶鋪前停腳,隨口要了一壺粗茶,二兩牛肉。


    方才歇腳,葉無落留了個心眼,便和年邁攤主聊上兩句,淡問:“老伯,這裏距離‘李家村’,還有多遠?”


    攤主年過半百,跟老伴兒在此擺攤也有二十年了,這裏是後山和皇城間唯一一條路,人流最多,如今卻鮮少有人出現,老伯生意不好做,心裏自然憋悶,回話也有氣無力:“再走五裏路,便是了。”


    毛豆豆轉轉眼珠,瞧他一臉愁容,又問:“伯伯!可是生意不好呀?那我多要二兩牛肉!給你開開張!”


    老伯聽這話,倒是高興了點兒,把菜端上來,順道攀談幾句:“你們可是外城的人?怎麽之前沒見著過?”


    毛豆豆嘿嘿一笑:“過路的,本想到城裏轉轉,沒想到不讓進啊!但是來了也不想白跑一趟,就順路去‘李家村’轉轉,呃……住上個十天半月也行啊!”


    攤主一聽,頓時擺手說:“姑娘可別玩笑!如今都快戰事了,您小兩口的,怎麽到天子腳下遊玩啊!還是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這可不是個好地方!”


    毛豆豆與葉無落對望一眼,看來這攤主還知道的不少?索性再問:“戰事?難道國中出事了?”


    攤主掃了一眼周圍,見四下無人才敢說:“再過兩天,就會出大事了!那析……”


    話說一半,攤主是硬生生的給咽了回去!看向毛豆豆的眼神也不對勁了,毛豆豆剛要問什麽,卻被葉無落捉了小手,隻能眼睜睜的看攤主閉緊了嘴巴,轉身回屋了。


    “你咋不讓我問清楚啊?他明顯是知道的!”毛豆豆沒好氣的說,不料葉無落卻耳語道:“你我皆是陌生麵孔,他不願說也正常,等過了‘李家村’,尋一個村裏人,倒是好問。”


    落日,連‘夜行’都四條腿打晃,山上的冬日更加陰涼,毛豆豆穿了裘襖,還是凍得渾身哆嗦!幸好二更十分,瞧見了‘李家村’的院落,葉無落尋得一戶人家,輕敲房門。


    “誰啊?”屋裏傳來一老漢聲音,隻聽這沙啞的嗓門兒,就知道擾了人家的清夢。


    “深夜路過,勞煩借宿一宿。”葉無落於禮說道。


    村民樸實,竟毫無放人之心,竹門開啟,老翁花白的胡須最先映入眼簾,而後便是那睜不開的睡眼:“大半夜的,怎麽會路過山嶺?你們是什麽人啊?”


    毛豆豆上前,也確實凍得不輕,哆嗦嗦的就問上了:“老人家,咱們是李榮力的故交,夜晚找不到客棧,就一路上山了,勞煩老人家告知,李榮力住在哪兒啊?”


    一聽這名頭,老翁居然一下子清醒了!上下打量了毛豆豆一眼,卻問:“丫頭,你怎得識得李副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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