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啊!嗚嗚哇……”


    “你再哭!再哭打你啊!”


    “嗚嗚……嗚嗚啊!”


    “還哭!在哭把你殺了吃肉!”


    “嗚……嗚嗚……哇啊!”


    “哭成花老貓沒人愛了啊!把你賣了換錢!”


    “……”


    “咦?不哭了?”毛豆豆對那小娃子葉文鴛實在沒有辦法,帶了她一整天,她哭了一整天!扯嗓子幹嚎不花錢!小嘴兒扁了又扁!都怪老天爺不開眼!毛豆豆捂上心口是義憤難填!


    可就在毛豆豆說把那娃賣了換錢時,葉家大小姐是小嘴兒一吧唧,頓時打住!毛豆豆眨眨眼,打懷裏掏出一遝子銀票,那丫頭伸出小爪子就要拿!跟她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


    毛豆豆嘴角一抽,悠悠然看一眼霍寧兒:“妞,這娃鐵定是葉無風親生的啊……”


    霍寧兒習慣了,在桌邊搗著棗泥:“嫂嫂,鴛兒這脾性倒不是隨無風,真真是與你相似呢!”


    “瞎說啥呢!又不是我生的!”毛豆豆白她一眼,將小鴛兒抱在懷裏,見霍寧兒嘻嘻笑著,道一句:“不是你生的,是你撞的!”


    毛豆豆這才想起,隨即哈哈大笑,點著小鴛兒的鼻子:“對啊!我一腦袋就把你撞出來啦!哈哈!你可得念我的好啊!”


    小丫頭好似聽懂了一般,“咯咯咯”的笑著,揮舞著銀票唰唰響,嗜錢如命般開心的很。


    霍寧兒把棗泥搗好,和了溫水喂小姑娘吃,順嘴問著:“嫂嫂,這都一年半了,你不打算生個娃娃?”


    毛豆豆擺擺手,笑的沒心沒肺:“我小時候營養不良,體質差,這兩年在這兒才補回來一點兒,以後再說唄,這事兒急不來。”


    霍寧兒板臉:“誰說的!……哎哎,我聽說城外有個‘莊青廟’,供奉的菩薩可靈了!要不咱午後上一炷香?給你求個娃娃,好不好?”


    毛豆豆冷哼一聲:“又來封建迷信這一套!不去!”


    霍寧兒撅撅嘴:“那你又不去開一副藥,好好調一調你的身子,看你瘦的,像扒了皮的大馬猴!”


    “給你臉了是不是?!”毛豆豆大吼一聲:“就你胖!就你胖!死豬不怕開水燙!”


    霍寧兒爆瞪她一眼:“就比你胖!大馬猴!”


    “大肥豬!”


    “大馬猴!”


    門外的服侍的丫頭嘴角各種抽,聽不下去也要聽,隻要兩人不打起來,她們死活是不敢勸架的。


    直到兩人吵累了,霍寧兒才撇她一眼:“看你和大哥那麽好,你不著急,他不急嗎?誰不想跟心愛的男子有個孩子,嘻嘻笑笑的弄兒為樂!你明知道……”話說一半,霍寧兒壓低了聲音:“你明知道大哥對少大夫人隻是禮儀之情,對涵兒也談不上寵愛,此等天倫,實在欠缺!他有多盼望你和他自己的孩子,你不知道嗎?”


    毛豆豆白了她一眼,小心撫了把自己極其平坦的小腹:“……又不是我不願意。”


    霍寧兒把鴛兒抱回來,放在腿上對著毛豆豆:“即便不是為了受孕,你這身子也該養一養了,即便有孕,那懷胎十月的辛苦,你這小身板怎承受得住?那‘翠舍醫館’的陳大夫,不是你相熟的嗎?去看一看又能怎樣?到底是為你好啊!”


    毛豆豆一時接不上話,思量片刻便瞪起眼珠,大喝:“你這丫頭!幹什麽說的那麽有理!讓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煩死人了!”


    霍寧兒壞壞笑著,湊過她耳邊說:“咱們一會兒就去陳大夫哪兒,等你有了身孕,大哥定會待你更好的!”


    ……


    陳大夫把著毛豆豆的脈細,一臉嚴肅,霍寧兒抱著鴛兒在旁邊等,還不住嘴兒的問:“怎樣?沒什麽大礙吧?”


    陳大夫收了手,問道:“少二夫人一切安好,隻是體內寒氣甚重……夫人的目的是?”


    “求子!求子!”


    毛豆豆沒開口,那霍寧兒三八的直插嘴,毛豆豆爆瞪她一眼,才撇了嘴不說話。


    陳大夫淺笑,卻問:“夫人可是早前受了涼,或者吃傷了東西?莫不是……那酸梅湯您也用了?”


    毛豆豆搖搖頭,想了半晌才驚醒,道:“我兩年前在湖底泡了仨時辰,沒死,算不算?”


    此話一出,滿屋驚蟄!通通回想起當年奇事,至今仍心有餘悸……


    陳大夫尷尬的輕咳兩聲,抬筆寫著藥方:“這方子溫補,但藥效慢些,您一日兩次,先用些日子,不適宜再換一換,想必無大礙了。”


    毛豆豆抓了藥回府,讓康娣煎了來,悶一口氣全喝完,葉無落正巧回來,瞧她喝藥,皺眉問一聲:“病了?”


    長指搭上毛豆豆額頭,卻被生生打掉,毛豆豆瞪他一眼不說話,倒是康娣笑一聲道:“大少爺,夫人這是補身子,要給您生娃娃!”


    毛豆豆撇她一眼,指著身旁:“那兒是門!滾!”


    “是!”康娣端過藥碗,抬腳就走,一蹦一跳的不回頭。


    葉無落笑的真好看啊!比窗外的海棠都美上幾分。


    “笑你妹!”毛豆豆沒好氣的抹一把唇角,執起扇子猛扇風,三伏天喝一大碗熱藥,燥的渾身都不舒服!


    “你那撒潑出去的二弟,有沒有送信兒來?”毛豆豆站去窗邊,呼啦啦扇風。


    葉無落眼眸柔出水來,隻是怔怔瞧著她的背影,夏風吹過發絲,傳來毛豆豆身上香氣,葉無落忍不住上前,又聽毛豆豆說:“傻子風出去一個禮拜了!至少也帶個信兒回來啊!還真是放出去的風,潑出去的……嗚!”


    葉無落猛然將毛豆豆扳過來,將她沒說完的話吞下腹!長指穿過她黑發,重重抵上後腦,這一吻濃烈而火熱,比夏日豔陽更灼人!一縷藥香引入葉無落的口,卻比蜜更甜,比泉水更甘……


    毛豆豆不自覺的攬上葉無落的腰,唇分間,葉無落迷醉著雙眸,問一聲:“方才……說什麽?”


    毛豆豆回到:“你二弟沒有捎信……”


    “要給我,什麽?”


    “剛才說你老弟都去了一個禮拜……”


    “生孩子?”


    “……”


    “要給我生孩子?”


    “你夠了……”


    “我好高興……”


    “……”


    葉無落將她摟在懷裏,如貓兒在耳邊呢喃:“還以為你不想生……還以為你沒有準備好,還以為你拿身子不好做借口,還以為你沒有完全把心交給我,甚至以為你最初的三年後離開是真的,還以為你……”


    “我不走。”毛豆豆攔下他的話,輕笑說:“你那麽有錢,腿又長,細皮嫩肉,老娘想玩兒就玩兒,不想玩兒就把你吃掉!這麽好的日子,我幹啥要走?”


    葉無落擁的更緊,嗅著她身上的藥草香,喃喃自語:“真好……”


    ……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清酒涼菜加擼串兒了啊!羊肉牛肉羊蠍子啊!水果刨冰花毛一體了啊!~”


    毛豆豆的“一分利夜市大排檔”,終於在大夏天火鍋店沒生意時開張了!現成的爐火擺上攤兒,自助烤肉加刨冰奉送,滿滿一長街都是人啊!海量的銀子飛舞來,群眾擼的竹簽子直冒火星!各個稱讚毛豆豆生財有道,實打實的好手藝啊!


    難得王百川也帶著衙役來嚐鮮,卻對著菜單上的“花毛一體”來了興趣:“丫頭,何為花毛一體啊?”


    毛豆豆一瞥眼:“您嚐嚐不就知道了?”


    王百川點頭,毛豆豆高聲喝道:“上菜嘍!花生毛豆拚一份兒!”


    王百川笑的後槽牙都露出來了,不知多少次給毛豆豆束起大拇哥,喜笑顏開的帶著衙役落座,自顧自烤起了羊肉串兒!


    可惜,人多的地方事兒就多,這邊王百川屁股還沒坐熱,跑堂的小二哥竟飛奔而來,對毛豆豆喊著:“東家!不好了!客官爭位置打起來了!”


    毛豆豆脫下圍裙就往人群裏鑽!可那看熱鬧的家夥們卻把現場團團圍住,毛豆豆實在擠不進去,隻聽兩人大聲罵架:“我先來的!”


    “誰看著了?咱們二小姐慶生!今兒就必須在這兒吃!”


    “咱們家七少爺可是這東家的故交!先用膳是應當的!”


    “排不上號就耍賴!無恥!”


    “撒手!聽見沒有?!給老子撒手!”


    “就不撒!打的就是你!”


    “啊啊!”


    “啪啪啪!”


    這邊兒打的熱火朝天,毛豆豆在外邊兒火急火燎!趁不注意還反手掐了幾個人的大腿!隻聽幾聲哀嚎,毛豆豆可算擠進去一點兒,可始終湊不到跟前兒啊!


    做生意真特麽不容易!


    “唰!”


    天空中一道黑影劃過!呼呼帶著小風!這一陣邪風剛好被毛豆豆捕獲!隻見那人身型略小,卻剛勁有力!打從天上一飛便落在人群之中!人員驚目忙散開些許,毛豆豆這才趁其空擋鑽了進去!瞧見一個瘦小背影,高高紮起黑發!這裝扮跟某人有點兒像,但瞧那細胳膊細腿兒的,倒像是個女子……


    黑女人掃過一眼打架肇事者,眼眸一瞪突然抓起一位,抬手就是“啪啪”兩巴掌!這兩下打過去,那人是眼冒金星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就栽倒在地!隨後又抓起一個,瞄準胸口就是“哐哐”兩拳!那人口中一甜就噴出了二兩鮮血!連眼珠子都不活絡了!


    黑女人利索的拍拍手,掐上小腰就喊了那麽一嗓子:“葉家地盤!誰敢來鬧/事!都不要命了嗎?!以後走道看著點兒,別什麽狗都拉出來遛!”


    毛豆豆頓時瞪大了雙眼!這聲音……這聲音……


    “葉……葉小草?”毛豆豆輕喚一聲。


    黑女人猛然轉過身,大餅臉還是那張大餅臉,小麻子還是那個小麻子,可眼眸中透露著一抹彪悍!早已不是以前那個諾諾弱弱的小丫頭了!


    “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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