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最近新開的那家雨秋木材行,是嗎?”司機隨意的問到,怕走錯了路。


    白玲玲哪裏知道,正累著呢,一拳捶向白墨宇,“是不是最近才開的雨秋木材行呀?”她的拳頭不輕不重,卻讓毒癮已經開始發作的白墨宇尤其的舒坦,恨不得她再捶他幾下,偏女人隻捶了一下就停了手,就等著他回答呢,汗珠從女人的額頭滾落,她剛剛好象是累壞了,白墨宇就那麽的定定的看著她,真象,就象是晚秋。


    腦子裏突然間的隻有晚秋,回想起曾經聽到的那些聲音,他痛苦的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你這樣搖頭就代表不是了?”


    “小姐,到底是不是呀?”


    “是……是的。”白墨宇聽到了司機的問話,此時才有精力回複,他渾身都如同長刺了一樣的難受,一根根的刺刺在肌膚上,再紮進肉裏與血液融在一起折磨著他。


    白墨宇強忍著身體裏的難受,眸光瞟向車窗外,那方向正是他的雨秋木材行。


    “雨秋……雨秋……”多美的名字呀,那代表晚秋與他,可現在,晚秋呢?他剛剛真的好象是看到她了,迷亂的想著,口中喚出的一會兒是雨秋一會兒是晚秋,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了。


    坐在了車上,白玲玲也有時間分析剛剛在那家飯莊裏發生的一切了,想到白墨宇見到自己時一直喚著另外一個名字,她扯扯白墨宇的衣角,“你說,阿洵哥帶走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叫做晚秋?”


    阿洵哥?


    “你認識冷慕洵?”趁著他還清醒,他沉聲問道。


    “是呀,我認識阿洵哥,你快告訴我,他帶走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叫做晚秋?”不然,這男人怎麽一直叫她晚秋呢。


    白墨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身體向後靠在車背上,旅店裏那個房間傳出的聲音就象是魔咒一樣讓他的心裏已經亂成了麻繩一般的絞在一起,想了又想,他才輕聲道:“是。”


    “晚秋,我怎麽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呢,好象在哪裏聽說過,阿洵哥喜歡她是不是?”


    冷慕洵是不是喜歡仲晚秋?


    是吧,不然,他不會帶走晚秋,也不會冒險再去烏坎帶回她。


    他總是看不透冷慕洵,那個男人心裏想著什麽都是與旁人不一樣的,唉,冷慕洵一直就知道他在販毒,可他隻是警告自己不許晚秋沾上那東西的邊,除以外,他並沒有告發自己。


    “你說話呀,到底阿洵哥是不是喜歡她?”


    想了又想,白墨宇在白玲玲的追問下迫不得已的點了點頭,他不想說謊,剛剛女子的哭泣已經擾亂了他的一顆心,雖然她不是晚秋,可她與晚秋那麽的象呢,就因為這相象,所以,他不想她傷心,更不想欺騙她。


    看到白墨宇點頭,白玲玲的淚就又湧了出來,隻這一次,她隻是無聲的啜泣著,微眯的眼睛裏不住的流出淚水,那樣子,竟是有些象敏秋,這是白墨宇的第一個反應,可是很快的,他的意識又迷亂了,怎麽也集中不起來,他無法思考,他身體裏的毒癮叫囂著讓他的神經痛亂著,隻能緊握著拳頭安靜的坐在那裏,不能動,一動也不能動,不然,他怕管不住自己了。


    隻盼著快些的到達雨秋木材行,再不到,連他自己都無法預測自己會做出什麽了。


    十分鍾左右的路程,他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麽長久,終於,司機緩下了車子,慢慢停在了雨秋木材行的大門前,“到了,下車吧。”


    “喂,你下車吧,到了。”白玲玲一推白墨宇,她打的車呢,送他到這裏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她可與他沒有半點關係呢,之後,她還要替他付車資,怎麽也抵得過她哭皺他的襯衫了吧,不想再打的士了,那就坐著這輛的士讓司機幫忙找一便宜點的地方住下來吧。


    白墨宇聽到了,“到了……”他喃喃而語,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毒癮的作用,讓他的意識又是混沌了起來,“到家了,晚秋,你也下車,好不?晚秋,跟我回家吧。”就那麽的扯著白玲玲的手,非要讓她也下車不可,她不下,他就不撒手。


    司機不耐煩了,他還要做生意呢,“先生,小姐,你們快點,我這還等著交接班呢。


    司機催著的時候,白墨宇又一用力,白玲玲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前傾,她隻好隨著白墨宇下車了,不然,出租車後麵那些被擋了路的司機按起的喇叭聲震著她的頭都痛了起來。


    白墨宇不出聲,扯著她就走,他是真的快要崩潰了,他忍不住了。


    “喂,我還沒給錢。”白玲玲吼著,急忙的掏出了一張五十元麵值的鈔票遞給司機等著找零,偏白墨宇使勁的拉她,讓她一急就大吼了一聲,“你給我站著等著,不然,我不理你了。”打車才十幾塊錢,怎麽能不找零呢,那可是她辛辛苦苦掙來的。


    這吼聲竟然神奇般的讓白墨宇暫時的安靜了,等她找了零,他幹脆是拉著她飛跑到雨秋木材行的門前的,大門已經關上了,依晴離開了,峰子受了傷,她哪裏還有心情工作,一知道他回來了,立刻就奔到了峰子身邊照顧他去了,那是她男人,她不心疼誰心疼。


    白墨宇摸摸索索的終於找到了鑰匙,可是,他的手顫抖的讓他根本沒辦法把鎖匙插進鎖孔裏,白玲玲看得急了,“給我。”一把搶過鑰匙就替他開了門,一推他,他就進了裏麵去,她想她這回應該是可以離開了吧,可偏偏,白墨宇就是不撒手,“晚秋,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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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皺眉,敢情他又是把她當作晚秋了,看來,那個晚秋還深得冷慕洵和這個男人的喜歡呢。


    可是那個叫晚秋的女子看起來好象除了跟自己長得相象以外也沒什麽了呀。


    她不懂,迷糊的想著,人也不由自主的就隨著白墨宇走進了小樓,而上了自動鎖的大門很快就在身後自動合上了。


    看到大門合上,仿佛晚秋就不會離開了一樣,白墨宇滿足的鬆開了她的手,然後搖搖晃晃的走向一樓屬於他的那個小房間,他再也管不了白玲玲了,他連他自己也管不了。


    看著他的背影,白玲玲再次皺了皺眉,這人怎麽這樣,人都被他扯進來了,居然連杯水也不請她喝就不理她了,不過,轉念一想,他可能是真的喝多了吧。


    既是他拉她進來的而不是她自己要進來的,那她就不客氣了,她是真的口渴了,找了冷慕洵一天,卻沒想到看到的卻是讓她傷心的一幕,看看大廳裏有水有茶,她就自己倒了水泡起了茶,儼然是這裏的一份子一樣。


    木才行雖然一切還沒有上軌道,可是,布置的已經差不多了,白玲玲眸光一瞟就看到了一旁一張桌子上的招聘啟示,真想不到這裏在招人呢,她的心思一下子就活洛了起來,仔細的看了一遍那招聘啟示,工資不怎麽高,可是待遇還不錯,一天八小時,雙休,不過如果完不成正常的工作量要自己加班。


    這個她成,加班就加班,她不怕累,她就是怕找不到工作,她找了好久了,可是,一直也沒有找到,高中的畢業證讓一些好的公司根本就不理她,每一次看到她的外形的時候都是欣喜,可看了她的文憑就搖頭,還有的公司幹脆對她說讓她做迎賓小姐,她才不幹,她又不是花瓶。


    若是能在這裏上班也不錯,雖然阿洵哥不理她了,可是,留在這裏至少是跟他在同一個城市,也許,她還有希望呢?


    靜靜的看著,她突然間就看到了希望,站起來四處的走動著,這小樓看起來不大,可是裏麵房間的擺設個個都很整齊,驀然,她聽到了一陣悶悶的響聲,循著那聲音的方向望去,那好象是從剛剛那個男人去的房間裏發出來的,她剛剛看了那則招聘啟示,心裏猜想著那男人是不是有可能就是這的經理白墨宇先生呢?


    因為,她看到了那啟示最後的簽名,龍飛鳳舞的‘白墨宇’三個大字,竟是跟她同姓呢,如果真的是,她可要好好的找他談談,她需要一份工作。


    白玲玲走向了那個房間,她想見見白墨宇,一伸手就推開了門,可是,小小的空屋子裏的一幕卻讓她一下子驚呆了,“啊……”她失聲驚叫,隻見白墨宇正不停的以頭撞擊著牆麵,他的頭已經嗑出了血,血淋淋的讓她仿佛在看恐怖片一樣的怔在了那裏。


    白墨宇聽見了女子的喊聲,剛剛在進來屋子裏的時候,他已經想到自己為什麽此番發作這麽猛烈了,因為,就在幾天前他也開始服用天使的微笑了,他看不了晚秋越來越瘦,越來越不開心,那東西戒不掉的後果是什麽,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了,都說毒癮很難戒,可他相信隻要過了自己的心魔這一關就一定可以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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