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晴對麵的那個男人瞟了一眼晚秋,又是嘰哩咕嚕的問了一大堆,依晴指了指晚秋,然後又指了冷慕洵,隨口說了一句。


    晚秋抓住她的手腕,“你對這人說什麽?”


    “我說你是他的妻子。”


    她才想說不是,那邊,峰子已經衝著她微微的搖了搖頭,雖然隻是輕微的搖頭,她卻看得清楚,頓時明白了過來依晴這是在保護她。


    冷慕洵現在可以說是這些人的客戶了,一個客戶的女人,他們多少會尊重些的。


    望著眼前這些人手中的槍,晚秋什麽也沒反駁,她告訴自己,隻是暫時的,暫時的而已。


    依晴又轉向了冷慕洵,“他問,錢都是一次性付嗎?”


    冷慕洵唇角泛起微笑,欣長的身形映在一側的樹幹上被拉得悠長,隻聽他從容道:“是的。”


    那為首的人又說了一句什麽,依晴便道:“他說,請我們上車,隨他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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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慕洵衝著那男人點了點頭,然後手遞了過去,對方也禮貌性的握了一握他的,如果不是那些人手中的槍,晚秋真的不覺得這些人是什麽凶神惡煞,比起那晚的那六個人可是強多了。


    可這些,還是要感謝冷慕洵的吹牛皮吧。


    他才沒有什麽錢買白粉,他正當的生意還需要錢呢。


    幾個人轉身就要坐向自己的那部越野車,卻不想,那男人卻在身後喊了一句。


    走在晚秋身側的依晴頓時變了變臉色,有些憂慮的道:“他說男人一部車,女人一部車,讓我們坐他們的車。”


    “不行。”冷慕洵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依晴果然照著冷慕洵的話回了那男子。


    可是,男子卻聳聳肩,笑著讓依晴翻譯道:“這是這裏的規矩,你們若是不同意,那便隻能全綁了帶到他們的地盤再說。”


    冷慕洵佇足,冷峻的容顏上已經寫上了不滿,“告訴他,若是要分開我們,也是你同峰子,我同晚秋。”


    “可是,你們兩個聽不懂他們的話。”


    “沒關係,若是這樣,我同意,否則,免談,剩下的生意也不用做了,他們不做,還有其它人肯做。”


    聽他說話,底氣十足的,讓晚秋不由得在猜想他骨子裏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他在這大森林裏沒有任何的不適感,他適應這裏的一切,甚至於還會削那種小楔子,想著自己口袋裏的那幾個他削的小楔子,她想若是她與依晴單獨在一起也不怕的,那小東西至少可以保她一時安全。


    可是,他的氣度卻震住了那個男子,想了一想,他又讓依晴翻譯道:“好吧,這樣我們各讓了一步,誰上我們的車?”


    峰子道:“我和她。”他的手是指著依晴的。


    “成,不過,你們的車上也要坐我們的人。”男子向一旁的兩個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那兩個人就跳上了他們的越野車,而且是坐在後排位置上的,說不得,一會兒冷慕洵開車,她就隻能坐他旁邊了,可是,後麵的那兩個拿槍的人不是隨時都有可能要他們的命嗎?


    冷慕洵麵無表情的跳上了車,“晚秋,上車。”


    她無聲的跳了上去,其實這樣安排也好,萬一出了什麽事,他和峰子也能及時的護她們兩個女人周全。


    對方有三部車,加上他們這部一共是四部,車燈大亮著駛在森林裏,通向的那個地方也許就是她要去的地方嗎。


    墨宇,她終於要見著他了。


    可是,車子才行了沒有多久,就在她欣喜的望見了遠處的燈火時,越野車前那個男人的車卻突的停了下來,冷慕洵隻得緩下了車速,卻不曾想,身後的兩個男人突然間衝著她和冷慕洵吼了一句什麽,隨即的,那兩隻一直讓她擔心的槍口真的就對準了她和冷慕洵的後腦勺……


    冰冷。


    堅硬。


    突然間的變故讓人猝不及防,一行四人又分別被押下了車。


    在依晴的一番翻譯之下,兩個男人聳了聳肩,然後掏出了身上所攜帶的武器,峰子身上隻有那一個個的小楔子,那是他一貫的武器,倒是冷慕洵居然隨手就掏出了三把手槍。


    那其中的一把就是當初他救下她的那把槍吧。


    荷槍實彈的男人搜完了冷慕洵和峰子的身,便轉向了依晴和晚秋,依晴的臉色一變,“我身上什麽也沒有。”


    “那她呢?”


    “她們是女人,你覺得一個還抱著小兔子的女人有殺人的本事嗎?”冷慕洵微帶著揶揄的口氣,卻是不想讓這些男人靠近依晴和晚秋.


    “不行,給我搜。”


    晚秋的身子向後退了一退,不,她不要他們搜她的身,即使是換作女人也不許,因為,她的口袋裏還有幾粒那小楔子,那是之前藏在身上留作防身用的,那也是她僅有的防身之物了,“別碰我。”明亮的眸子看著對麵向她走來的男人,她胃裏那惡心的感覺又來了,很不舒服。


    “搜。”幾個男人才不管她說什麽,一下子就將晚秋圍在了當中。


    慌亂的憋向冷慕洵和峰子,她怕極了。


    那眼神就如同她懷裏的那隻小兔子,弱勢的帶著幾多的無助。


    就在男人們的手要落下去之際,空氣裏同時傳來兩個低吼,“住手。”


    那是峰子和冷慕洵的。


    峰子是為了依晴吧,因為一旁的依晴也遭受到了如她一樣的命運。


    那為首的男子瞟向了冷慕洵和峰子。


    “依晴,你過來,我想跟這位先生單獨談一談。”冷慕洵不疾不徐的說道,明明是被人押解著,卻一點也沒有虎落平陽的感覺,倒是氣定神閑,讓人不可捉摸。


    他的氣場讓那男人點了個頭就應允了,於是,依晴、那個男人還有冷慕洵便一齊走向了一旁較為偏僻的地方,誰也聽不見他們再說什麽,隻看著他們再不停的說著,可聲音卻壓得極低極低。


    半晌,冷慕洵一臉微笑,倒是那男人漲紅了一張臉的走了回來,然後一揮手便示意那些人住了手,很快的,依晴和晚秋被押在一起,冷慕洵和峰子又分別被押在另兩部車上。


    身形被推上車的時候,晚秋終於鬆開了懷裏的小兔子,“去吧,去到森林裏,那裏多美。”這裏,隻要有人的地方都不美,一點也不美。


    許是睡飽了,晚秋已經了無睡意,卻也隱約的猜出了什麽,也許,是與那六個人有關吧。


    車子,很快就抵臨了一個山莊,幾個人被魚貫的押下車,然後被送入了一個地下室,一人一間,誰也看不見誰,誰也不知道誰都發生了什麽。


    密封的房間,隻有一個透氣孔,食物和水從一個小門送進來,小小的空間裏除了一張床以外什麽也沒有了。


    晚秋不知道被關了多久,隻記得她吃了兩餐飯,這樣的地方如果不是特別的關照,她覺得送來的飯菜應是剩的或者是餿的才對,可是,每一次送來的食物都是不相同的,飯菜也還能下咽,每每有飯菜送上來,她都一一的吃了。


    不管發生了什麽,她都相信峰子,還有冷慕洵吧,在沒有見到白墨宇之前,她不能倒下。


    三天了,就是這樣的生活,她被困在了那個房間裏足有三天,因為,從透氣孔她可以感覺到室外白天黑夜的變化。


    她沒有其它三個人任何的消息,當有人前來送飯的時候,她每次都試圖問些什麽,可是,那些人根本不理踩她,或者,他們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麽吧。


    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她覺得自己被雪藏在了這地下室裏,也許永遠都見不得光。


    可是這樣想的時候她又覺得她還是有希望的,因為,這樣的她留在這裏根本就是浪費這裏的糧食,既然他們讓她活了,那就一定有活著的價值。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的清晨,當她房間的門被打開的時候,送進來的卻不是飯食,而是一個人的手勢,示意她跟著出去。


    手心裏是一個小楔子,幾天了,那小東西從未離開過她的手心,濕濕的早就被她的汗意沁透了。


    她從容隨著那人出去,沿著地下室的台階而上,很快就到了更上一層的大廳,紅木盤旋的樓梯,一步步走上了二樓,前麵的人停在了一個房間前輕輕的敲了一下門,然後低聲向門裏道:“人帶來了。”


    “進來。”低沉而冰冷的男聲,仿佛能夠穿透人心能夠殺人一般,隻聽著都讓人不寒而粟。


    那人隨即就推開了門,然後向晚秋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晚秋可以進去了。


    眼前是明亮的書房,一麵牆都是書櫃,書櫃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書籍,有的,甚至還是很古老的線裝書,那是多久以前的書了?


    而另一麵牆上則是字畫,一米左右的距離便橫掛著一幅,可見這書房的主人有多喜歡這些了。


    而這些,並不是最令晚秋驚奇的,驚奇的是這些東西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寫著中文的,徐徐走過時,她已經看到了那些書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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