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病其實也很簡單,隻要以白虎湯加減。藥用生石膏 30g 、知母、黃芩、厚樸、枳實、五味子、麻黃、款冬,5 劑。另炒廣地龍 30g ,研細,每次服, 1 日 2 次。藥後肺火清而喘咳平……”林天很是瀟灑的將病例卷宗隨手一扔,口若懸河的說了出來。


    郝美麗麵帶笑容,不動聲色的將他的話說完,她當然聽得出來林天剛才的開具的藥方,幾乎找不到任何的毛病,平淡的誇獎道:“林天,你果然厲害。”


    “馬馬虎虎。”林天也是客氣了拱了拱手,一點兒也不在意郝美麗說些什麽話來。


    “我很期待最後的結果……”郝美麗嗬嗬的笑了起來,笑聲如山間的響起的銀鈴,清脆悅耳很是動聽,這樣的一個無論外表和內涵都無可挑剔的女人,林天忽然意識到想要戰勝她並非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比賽仍然在繼續,你來我往,從清晨持續到了中午,旗逢對手,將遇良才的兩人,猶如一對劍客,相互之間比較劍法,雖說誰都想一招致勝,但又怕一時大意被對方抓到了空檔,從而導致失敗。


    兩人之間的交鋒變得激烈而又緊張,看得在席下的嚴東陽手心裏都攥出一把汗來。


    “沒想到郝美麗這般的厲害,我一開始還以為她隻是個虛有其表的花瓶,隻要不去理會她的勾引她就再沒了任何的辦法,誰知道……”嚴東陽雙手擦了擦手心裏的汗水,對著一旁的屠虎說道。


    說了半天也沒得到一向話嘮屠虎的響應,以為這小子又被郝美麗的失心神,甩手就給他兩耳光。


    “你幹嘛打我!”屠虎雙手捧著火辣辣的臉頰,委屈的向嚴東陽抗議道。


    打了人的嚴東陽沒但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反而,指責屠虎道:“你小子剛才又犯了花癡,我也是為了救你,才會打你,怎麽?你還不樂意?”


    “我那有……”屠虎哭笑不得的解釋道:“我剛才沒有被郝美麗吸引,而是被比賽吸引,從這場比賽裏,我覺得真的學了很多的東西……”


    嚴東陽聽他這般一解釋,自知誤會了屠虎,當然,礙於麵子,他又豈會向屠虎倒歉,幹咳了兩聲,板臉道:“聽你說的跟真事一樣,誰知道你是不是被色迷了心竅,剛才兩個耳光算做是教訓,下次,可別再這次了,不然,我將會替你師父行使更嚴厲的家法……”


    屠虎頭如搗蒜的點了點,完全不記仇嚴東陽的兩記耳光,認真的說道:“謝謝師伯教誨,弟子將牢記於心。”


    嚴東陽嘴角咧了咧,被屠虎的憨厚差點沒笑噴出來,使勁用手死捏著大腿,生怕笑出來被這小子懷疑,笑得很是辛苦。


    唐雅冷眼旁觀看了兩人近乎活寶式的表演,連個笑容都欠奉,不過,對於危險一向敏感的她,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種近乎於本能的對於危險的預感曾救過她幾次性命,當然,這樣的感覺也是從小訓練而來,靈敏的第六感,小黑見她臉色有變,警惕道:“怎麽了?”


    “不知道,總覺得感覺有點怪,但那裏怪又說不出來。”唐雅警惕的巡視著四周,並沒有發現可疑的現象,小黑有此一問,她也隻好悶悶地回了一句。


    小黑和唐雅並不是一個很喜歡說話的人,他們之間的對話大多以簡單有效。


    唐雅的第六感並沒有無的放矢,場上的情況確實出現了變化,隻不過一般人覺察不出罷了,這樣的變化也是郝美麗的心態的變化。


    “林天,看來我不使用絕招,看來,今天我們是分不出高下了。”從清晨到中午,再從中午到午後,郝美麗與林天鬥得不分勝敗,難解難分。


    郝美麗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她當然不願意敗給林天,甚至連與他分享平局都不願意,她緩緩地站在場地中央,雙目緊閉,雙手合十。


    這回包括林天都不明白她倒底想幹什麽,不解其意的望著她。


    “南無喝呐怛那哆呐夜耶,南無阿俐耶婆盧羯帝,爍缽呐耶菩提薩陀婆耶,摩訶薩陀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諳,薩皤呐罰曳數怛那怛寫……”


    一連串梵語從她的口中流淌出來,隨著她的念念有辭,不斷在場內回蕩,甚至連場邊的麥克風都不用,在場的每個人耳邊都響起了這樣的咒音。


    “這是……”林天當然明白郝美麗口中念念有辭的是《大慈大悲咒》,但他弄不明白是,她為什麽要這樣的做,她這樣的做法實在詭異到讓人害怕。


    普通人對於未知的事情大多會產生害怕的情緒,林天麵對一個心機頗深,手段又多的美豔,心腸如蛇蠍一樣的女人,還是抱著謹慎的樂觀。


    在沒有弄清楚她到底要做什麽之前,林天還是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咒文的唱詞不斷從她的口中冒了出來,在場的人們都被其吸引,包括嚴東陽和屠虎在內目光也漸漸地變得癡癡呆呆。


    被迷住的屠虎看到眼前一片綠油油草原,猶如他老家的那一片草原,他的父母抱著剛出生的小羊羔,麵帶著慈祥的笑容,向他招手。


    “來吧,孩子,來吧,孩子……”


    屠虎歡笑著跑向父母,可他驚訝的發現,待他跑到時,周圍的景象完全不見,四周一片漆黑,耳邊響起鬼哭狼嚎的聲音。


    “爸,媽,你們在哪?”屠虎孤單的就像一個孩子,驚慌失措走在黑暗中不停的呼喚道:“我怕……”


    他的呼喚並沒有引得父母的回應,到處是陰風陣陣,鬼哭般的嘯叫實在讓人害怕。


    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眼前忽然出現一個長相恐怖,身形巨大的怪物,橫在他的麵前,猙獰的笑著伸手要抓他。


    屠虎連忙後退,生怕被它抓住後小命不保,轉過身去,撒開了腳丫子亂跑了一氣,可沒想到的是,那個怪物並沒有追來,他也不知被什麽所絆,栽倒在地。


    “救……”話沒說出來,他驚恐的發現從地上生出無數的藤蔓將他渾身牢牢的裹住,使他口不能言,眼不能視。


    幸好的是,在他最絕望的時刻,眼前一道銀白色的亮光,橫空出世,隨著他的一道亮光將身上的藤蔓給割斷。


    也使他整個人從昏迷中蘇醒過來,緩緩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仍然在雲來山莊,而剛才所見所感,無非都是幻像。


    “我怎麽了?”屠虎迷茫的睜大著眼睛向救他的唐雅問道。


    唐雅連多餘的廢話也不願多說,低喝道:“少說廢話,把耳朵給捂著。”


    屠虎見她目光冷冽帶著殺氣,再加先前已經打過交道,知道她並不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趕緊乖乖的把嘴巴閉上,雙手捂著耳朵。


    當他把耳朵捂著的時候,發現神智要比剛才要清醒許多,屠虎很快的聯想到唐雅讓自己捂住耳朵,原來是這個目的,心裏大驚暗道:“難道,跟那個咒文有關?”


    正當他心神大亂之時,一旁的嚴東陽也被小黑給救醒,從他一臉猥瑣表情來看,不用說,肯定是一場春夢。


    “我們怎麽了?難道又中了那個娘們兒的道?”嚴東陽話語充滿了懊悔,沒想到郝美麗這般的厲害,不經意之間就又讓他著了道。


    為什麽要加’又’呢?嚴東陽的嘴角抽搐了兩下,老臉微紅也不好再多說,轉念一想,自己在場下都被郝美麗的梵文咒給迷惑心智,那麽場上的林天的情況一定更加的危險。


    轉身對小黑道:“快,快去救林天。”


    小黑望著場上的變化,整個人如同泥塑,一動也不動,對於嚴東陽的話充耳不聞,嚴東陽見他這般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奇怪,也把目光望了過去。


    結果讓他大吃一驚,郝美麗仍然在賣力的歌唱,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令人詭異的歌聲迷得神魂顛倒,林天當然也不例外。


    他原本明亮有神的眸子變得黯淡且無神,整個人如同石化般站立不動,表情也變得很是僵硬。


    郝美麗的嘴角揚起了令人心神動魄的美豔的笑容,她意識到林天終於著了自己的道,勝利已經就唾手可得。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人男人能逃過我的手掌。”郝美麗洋洋自得,往場地周圍的望了一圈,見在場的人大多都露出癡癡呆呆的神情,笑容更甚,喃喃自語炫耀道:“美人魚的歌聲,至今還沒有一個人可以躲得過去。”


    這是一個很古老的希臘傳說,相傳半魚半人的海妖賽蓮 。她總是出現在狂風暴雨的海上,在岸邊唱著淒美動人的歌聲,媚惑往返海上的水手,使他們所駕駛的船,不由自主地駛向岸邊的礁石,撞個粉碎。


    郝美麗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習得這樣的技法,再加上她天質過人,將美人魚的歌聲學得惟妙惟肖。


    “這一場比試的勝利者終將是我!”郝美麗大聲的說了出來,毫不避諱,更不怕有人反對。


    林天仍然如同一尊泥塑,毫無察覺的站立在一旁,對於郝美麗所作所為,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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