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莊園


    一間裝璜精美的客廳裏,歐洲古典沙發前擺放著精致的茶杯,林天不緊不慢的喝著茶,在他一旁的嚴東陽坐立不安的焦躁。


    “林天,你有什麽事情嗎?”林天的造訪讓陳永強很意外,在公司開會他的接到家裏傭人的一個電話著急的著急的趕了回來,與他一起回來的是他的大兒子陳傑青。


    陳傑青相比其他二個兒子,更為陳永強看好並寄予厚望,大有接手掌控龐大的陳氏產業,行事低調成熟很有乃父風範,由於工作關係,上次他並沒有露麵。


    從陳永強和他兄弟的口中得知林天這麽一號人物,不免讓他對於林天產生了林天,特地丟下手頭的事情陪著父親一起回到了陳家。


    乍一見林天,陳傑青發現麵前這個年輕人除了眼眸明亮中帶著狡黠以外並沒有太多過人之處,或多或少便產生了輕視之意,礙於父親在場並不能表露的太過於明顯。


    “陳伯,今天真的不好意思,讓您特地放下手頭的事情跑過來。”陳天開口之前還是表達了感謝,接下來才步入正題向陳永強表達自己找他的原因。


    老練的陳永強也隻象征性的笑了笑,他知道接下來林天要說的話才是最為關鍵。


    “我想請你幫個忙。”


    林天在躊躇片刻,直接將香港城所見所感,一古腦的全部倒了出來,昨天他們與馬如龍一幫中醫醫生聊過以後,心裏都沉甸甸的,心頭就像堵了塊鉛塊。


    馬如龍和胡德毅都是勤勞善良的世代行醫的醫生,要在別的地方憑著自己薄技,就算不能發財致富,養家糊口應該沒問題,可是,他們住得是最差的房子,溫飽尚不能解決。


    這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實在讓人覺得窩心,林天與他們非親非故,出於都是中醫醫生同命相憐的關係,他仍然想為他們做些事情。


    昨晚考慮了一宿,還是決定過來與陳永強談一談,陳家在菲律賓樹大根深,與各個縱橫交錯的勢力都會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陳永強不動聲色耐心的聽他說完還沒及的表態,在他一旁的陳傑青心裏老大不快,他覺得林天這個要求實在太過份,這分明是將陳家推向輿論的風口浪尖。


    不滿歸不滿,陳傑青養氣的功夫修煉的還不賴,水波無痕的坐在一旁,不吭一聲。


    “林天,為了什麽才會出頭幫助那一群人。”陳永強一直對林天很好奇,這小子從來不依附於權貴,陳永強得罪了他,照樣敢給陳永強使臉色,而現在他又為一幫菲律賓的社會最低層出麵謀福利。


    林天望著陳永強,黑白分明的眸子格外的清澈與透明,他不說話倒急壞了一旁的嚴東陽,可這個時候,嚴東陽也不敢造次,坐在一旁也不便插嘴,隻好睜大著眼睛幹著急。


    “一直以來,我所追求的是公平與自由,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可以沒有很多,比如財富,聲望諸如此類,但不能沒有健康,快樂這些在外人看來是最基礎的東西,我不允許這些最基礎的東西被人剝奪,這也是我當初學習中醫的初衷……”


    陳傑青不冷不熱的插話道:“好像馬金。路德的宣言……”


    話中帶著調侃的意味,林天又怎會聽不出來,他這一次來陳家並不是與人結仇,而是在尋求幫助,對於陳傑青的冷嘲熱諷,他也隻是淡淡地笑笑並沒放在心上。


    陳永強聽罷,倒是對麵前這小子有了全新的認識,說到醫術,前天和嚴東陽聯手替老太太治病一幕,一直他腦海裏揮之不動。


    他認識很多醫生,可沒有像他們這樣不計得失,醉心於醫術的醫生,老太太的病,他們鑒於最簡單實效出發,所開出的藥也都是最便宜的藥材,並沒有因為陳永強是億萬富豪就胡亂開昂貴又不實際的藥品。


    甚至當有人質疑他們醫術時,仍然能夠很坦然,用一種無可辯駁的自信去讓那些給予那些質疑的人一個記響亮的耳光。


    這一次,他又為了那些處於菲律賓社會低層的中醫從業者而奔走,用常人看來,他不是瘋子就是品德高尚的聖人。


    至於是瘋子還是聖人,閱人無數的陳永強一時還拿捏不準,他不動聲色心中卻盤算了半天,多年經商的他養成了謹慎的習慣,所以,他並不著急做決定,而是把事情考慮成熟才說。


    “這件事情你容我考慮以後再給予回答好嗎?”陳永強並不想得罪林天,實話實說道。


    林天點點頭,他也明白著急催促著陳永強表態,反而顯得動機並不太純。


    “嗯,東陽哥,我們去瞧瞧老太太的病,如何?”林天扭過頭對嚴東陽笑道。


    嚴東陽也明白,要想讓陳永強表態並不能著急一時,笑著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林天與他一道往大宅後麵,老太太單獨居住的屋子走了過去。


    “父……”陳傑青想就林天談的事情,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誰知道剛想起了個頭就被陳永強用眼神製止,這讓他很鬱悶。


    陳永強並不是一簡單的人物,不然也不會坐擁數百億的家產,要讓他徹底的相信一個人,也不一件容易的事情,不過,他也瞧得出來林天完全是出於對中醫的熱愛,並不為了一時高興。


    這一點,讓陳永強很感動,但感動之餘他也覺得奇怪,中醫到底為何有如此的魅力會讓林天這一群人如此的著迷,並為之奉獻一生,這還是需要觀察。


    **** ****


    老式的居民樓


    爾察一個人喝著悶酒坐在沙發上,天色漸晚,也不開燈,黑燈瞎火坐在沙發上,正對麵的新買的54寸菲利普的彩電上麵掛著一張結婚照。


    照片上穿著一身西裝的爾察雖說不帥氣,但洋溢出的笑容卻是騙不了人的幸福,而他身旁一位長相還算漂亮的女人,嬌小玲瓏的身材與爾察站在一起倒也顯得般配。


    看著看著,爾察從眼角落下了苦澀的淚水,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曆史,他很傷心,因為,這個即將跟自己結婚的女人離開了他。


    爾察也做過無數的補救措施,可仍然挽回一個變了心女人的心,這麽多天了,他腦海裏仍然忘不了,那個女人對自己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爾察,以前我是多麽的不能沒有你,而你,卻讓我失望,你沒錢沒工作,我們結婚以後要怎麽生活?我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我所要也僅僅是一個溫暖的家,不會吃穿煩惱……”


    每每提及,爾察再也無法去回憶那一幕,心疼的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裝修一新的客廳貼了幾張大紅的喜字,地上散放著酒瓶見證了爾察這幾天生活的混亂,他沒錢沒工作,最心愛的女人也棄他而去。


    當他酒精麻痹的大腦去思考時,總會得出一個結論,那便林天害了他,如果不是林天,他就會得到一大筆的賠償款,而這賠償款足夠讓他風風光光的去辦一個婚禮,帶著心愛的女人到馬爾代夫去度蜜月。


    現在這一切都變成南柯一夢,化為了泡影。


    酒不醉人,人自醉,爾察憤怒的將手中的酒瓶摜在了地上以此發泄自己的胸中的怨氣。


    酒瓶撞在光滑大理石瓷磚鋪成的地麵發出清脆破裂聲。


    “林天,我要殺了你!”


    爾察發出憤怒的嘶吼,也是一個無用的爛人發泄的最無奈的方式,聲音在除了他,沒一個人的房間裏盤旋回蕩許久散不去。


    用手擦拭著雙眼中的淚水,帶著醉酒的微醺,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沙發上動也不動。


    “最沒用的抗爭的就是像你這樣一個躲在黑暗的角落哭喊!”


    在黑暗不知何時出現一個人影,高大健碩,用極期冷峻的腔調說出剛才的話,著實把爾察嚇了渾身一哆嗦,就連酒也醒了一半。


    骨碌的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恐懼的望著黑暗的中的人影,問道:“誰?”


    聲音夾雜著恐懼的顫抖,很明顯被嚇得不輕,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分明記得房間的大門是緊閉的,而自己又住在六層之上,他弄不明白這家夥到底是怎麽進來。


    難道,這家夥是鬼?一想到鬼,爾察深身都是冷汗,連剩下的一半酒勁也醒了過來。


    “你到底是誰?有種的報上名來。”爾察這回不光是聲音顫抖就連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出於對死亡的恐懼,顫抖無法抑製的。


    黑影從黑暗中緩緩走了出來,慢慢地走到窗戶處,借著皎潔的月光,爾察分明看到了一張冷酷如石刻般的臉,冰冷不帶有一絲人情味。


    梳著島國的傳統發型,雙手抱臂的站在爾察不足一米的地方,眼眸裏的光芒冰冷裏透著威嚴,不怒自威的威嚴中透著讓人膽寒的殺氣。


    爾察腦子蹦出想跑的衝動,可是,不知為何渾身卻是軟綿無力,動也無法動彈,他不敢相信掙紮想起,可惜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求你了,饒了我吧,我沒錢沒女人,隻有一條爛命。”逃又逃不掉的爾察,哭喪著臉求饒道。


    “閉嘴,像一個男人一樣給我站起來。”那人終於開口,眼眸裏透著憤怒之色,出於武士的孤傲,對於那些軟弱的人天性就有一種輕視。


    爾察渾身大汗,綿軟無力掙紮了半天才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剛才他完全是被嚇住了才會出現暫時性的脫力,休息了一會兒終於恢複了過來,連滾帶爬從沙發下來,跪倒在那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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