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不知該如何安慰藍煙媚,不過,他明白這一刻,需要做的是就是聆聽,認真的聆聽藍煙媚所說的每一句話,因為,她從來沒與吐露過心扉。


    “母親為了活下去,出於無奈委身於姓藍的一戶人家,她那裏知道,這姓藍的人家竟會跟莫家有著親戚的關係,說起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藍煙媚自嘲的笑了起來,從她落寞的眼神中,林天可以瞧得出來,她心情並不輕鬆,隻見她頭也沒抬,思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說道:“莫海天雖說從一開始都沒打算認我們,可是他卻將母親的無奈之舉視為了一種背叛,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口口聲聲說母親讓他戴了綠帽子,真他娘的混蛋東西……”


    藍煙媚爆了一句粗口,林天也知道也明白她這是壓抑了很久,他慢慢地開始明白了藍煙媚為什麽會見人總是會本能樹起一道厚厚的防禦心牆。


    童年的記憶實在對於她太過悲慘,以至於她從小就明白,要想在這個世界上存活下去,那就得拿出一切手段,那怕是不要臉也要堅強的活下去。


    “有一天,莫海天帶著人到藍家來鬧事,藍家跟莫家也隻是遠親,而且這個時候,藍家已經沒落,可莫海天仍然不打算放過她們,非要把她們往絕路上逼……”藍煙媚哽噎的說不下去,眼淚再次像不要錢的一樣往流了出來。


    林天很認真的對藍煙媚說道:“我會把莫家欠你的東西,原原本本的給拿回來,我相信你仍然記得這個承諾吧!”


    見林天一本正經的模樣,藍煙媚忽然有了感動,破涕為笑道:“傻瓜。”


    林天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裏,兩個脫赤條條的身體緊緊貼在了一起,這一刻,林天卻沒有絲毫的私心雜念,滿臉子想得都是用自己的身體溫暖藍煙媚那顆冰封已久的心。


    “也幸虧……”藍煙媚還想繼續說下去,因為,她故事並沒有說完。


    可林天連一個字都不願再聽下去,因為,他明白這樣做對於藍煙媚實在太過於殘忍,她將自己早已愈合的傷疤,一層又一層的揭了開來,把自己最血淋淋的真實毫無保留的坦露在林天的麵前。


    林天自問他實在沒有勇氣去直視,因為,這樣的真實實在太過於血腥,血腥到幾乎整個人都浸在濃稠的血池裏無力掙紮。


    “好了,不要說了,我再也不會問關於你的事情,你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以後,你隻要有我這就夠了。”林天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像是一種關心的安撫。


    藍煙媚變得很安靜,安靜的像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閉著眼睛慢慢地睡了過去,毫無防範,以前,她總是會在睡夢中驚醒,可是現在,她躺在林天的懷裏變得很安詳。


    那些過去如同夢魘般的真實似乎都如林天所說的那樣煙消雲散。


    不知睡了多久,眼角還帶著入睡前流下一滴眼淚,藍煙媚的嘴角洋溢著最美也是林天所見過最動人盡魄的笑容。


    “我睡了多久?”藍煙媚毫無避諱的伸了個慵懶的懶腰,將無限的風情盡情的展現在林天的麵前。


    林天活動了一下被她壓得有些發麻的手臂,笑道:“沒多久,也就半個小時。”


    “啊!”藍煙媚失聲叫道:“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


    她剛起身就被林天一把拉了下來,藍煙媚轉過身來望著他道:“怎麽了?”


    “不要太難為自己,今天給自己放一個大假,我們去找莫家人的麻煩。”林天拉著她的使勁的捏了捏,很是邪惡的笑道。


    藍煙媚嘴角上揚,給了林天很肯定的回答道:“小子,你學壞了。”


    “那也是被你帶壞的。”林天嗬嗬的笑道。


    兩人穿起衣服,藍煙媚也總是會為林天準備一套幹淨熨燙無皺無痕的衣服給他,林天對於她悉心的照料,當然也毫不客氣接受。


    兩人神清氣爽的從辦公室走了出來,引得公司裏其他職員的注意,他們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給兩人行注目禮。


    老板的八卦,他們可不敢亂傳,尤其是當著老板的麵更不敢說,不過,林天和藍煙媚那些不得不說的事兒,早就被他們私下間說得是都能寫一部四百多萬字的都市言情小說。


    從公司出來,藍煙媚很是輕車熟路的載著林天往莫氏莊園駛去,他們這一次說白了就去找麻煩,去了隻要是姓莫,他們就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到了莊園的大門外,藍煙媚按了按喇叭,王媽很是小心從門縫裏探出頭來,一瞧是藍煙媚,表情很是不自然的說道:“藍小姐,你有什麽事嗎?”


    對於莫家下人,見到藍煙媚無疑像見到鬼一般,主人們對他們一再吩咐,防火防盜防煙媚,他們當然是將主人們的話記得牢牢的,不敢有絲毫的忘記。


    “給我開門,我要進去。”藍煙媚將頭也探車窗外麵,毫不客氣的對王媽的吩咐道。


    王媽見她來者不善,慌忙道:“老爺說了,他不在。”


    這樣蹩腳的謊話聽起來真心的讓人蛋疼,林天真是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藍煙媚更是大聲吆喝道:“你再不開門,我可要開車撞進去了。”


    其實,藍煙媚也隻不過嚇唬嚇唬她罷了,要讓她把才買的火紅的保時捷拿來撞門,說心理話真的舍不得,可王媽又那裏會知道呢?


    剛才心慌意亂說錯了話,這會兒更是六神無主,生怕藍煙媚執意要去做,歎了口氣隻好把門打開。


    “謝了!”


    藍煙媚踩了一腳油門,連頭也不回的謝了一句後徑直把車開了進去。


    到了莊園的大房子前,才將車停了下來。


    推開門,隻見莫老爺子與莫明鳴在說著話,聽見門外有動靜,扭過頭一瞧,原來藍煙媚和林天兩人站在他們的麵前。


    “死賤#種,你來到底想幹嘛?”莫明鳴開口就是汙言穢語,對於藍煙媚更是很沒好話的罵道。


    藍煙媚是林天的女人,他這樣的罵藍煙媚,也就是在罵林天,林天是從來隻占便宜不肯吃虧的性格,一瞧著他這般的無禮,還沒待藍煙媚張開反擊,就主動上前道:“莫家三少,你覺不覺得應該為剛才的話道歉呢?”


    藍煙媚見林天已經站了出來,當然明白從此以後,自己多了一個可以依靠的大樹,她也樂見其成的笑盈盈望著自己最心愛的男人發揮。


    “道歉?”莫明鳴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兩人是不是有病,未經同意就擅闖民宅,自己不報警已經是對他們客氣,也隻不過就罵了幾句,還讓自己給他們道歉,說起來還真他娘的搞笑。


    “是的,如果你不道歉,那麽,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後悔!”林天鄭重其事的承諾道。


    莫明鳴終於按捺不住內心憤怒,莫家可不一般的人家,隨隨便便就讓人欺負的,林天今天像吃錯藥一般跑到他麵前來大放厥詞,媽的,沒病吧?


    “你他娘的,不要再廢話了,趕快趁我沒發火之前趕快滾,不然後果你們可要自負。”莫明鳴終於按捺不住咆哮道。


    他一見藍煙媚就來氣,火氣自然要比平日裏大得多。


    莫子風也是一臉陰鬱,在一旁不言不語。


    “莫明鳴,我剛才給了你的機會,可你沒珍惜,以後要是有什麽事,可就不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林天冷笑道。


    “放肆。”林天的咄咄逼人的態度讓冷眼旁觀的莫子風終於忍不住的脫口而出道,他不停的用龍頭拐杖敲打著從沙特進口的羊絨地毯。


    莫家其他人都去了集團,老爺子身體不好,留下莫明鳴照看老爺子的身體,萬一有什麽閃失好有個照應,莫老爺子的私人醫生,自打上次林天來過之後,就被莫老爺子給解雇了。


    莫老爺子不傻,他當然聽得出來,林天對於他的病說得很是透徹,這才讓他狠下心來將照顧自己幾年的私人醫生給開掉。


    不過,幸好的是,來自島國的板田多野毛遂自薦,主動的承擔了治療莫老爺子病的任務。


    今天恰巧不在,誰料,林天和藍煙媚又會打上門來,而且聽他口氣分明是來宣戰,這讓莫老爺子如何不動怒。


    “林天,你到底想幹嘛?難道非要我們莫家與你為敵你才高興?”莫老爺子一發話,可不是隨隨便便鬧著玩的,與莫家為敵,一般人可沒這個膽量,可這話在林天聽來卻是如同清風吹過。


    他輕描淡寫點了點頭應道:“不錯,我就是來與你們為敵的,因為你們沒有善待她。”


    指著一旁一直笑著的藍煙媚,莫家父子隻覺得自己眼睛都快直了,他們不理解,林天怎麽會為一個妓#女生了女人會主動的跳出來。


    “你們或許看不起她,但是她要比你們任何人都要幹淨。”林天很認真的說道:“還有,我不想讓她插手,是因為我不想讓她那雙幹淨的手弄髒,你們當然要由我來清理。”


    “林天,你個渾蛋,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麽嗎?”莫明鳴渾身顫抖,他指著林天高聲罵道:“你給老子滾,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林天麵對他的指責,冷淡道:“難道你就會這一句嗎?”


    “來人,來人!”莫明鳴差點沒氣抽過去,高聲叫著看家護院的保鏢。


    保鏢朝著房間裏聚攏過來,林天也隻是冷笑,動也沒動的說道:“難道你就會動手動腳的本事,能不能玩點高智商的?”


    莫明鳴感覺自己真的快要被這家夥氣瘋了,對還在發愣的保鏢說道:“我花錢請你們來,不是看戲的,快給我打,往死裏打。”


    林天淡淡一笑,他自知不是有眼前這幫身型魁梧的保鏢的對手,可是,他仍然願意與他們較量較量,他說過,他要為藍煙媚遮風擋雨,現在就應該像一個男人一樣站出來戰鬥。


    “來吧,有種的你們一起上,我倒想見識見識你們的本事。”林天麵無懼色的招了招手,麵對凶神惡煞的打手應對自如道。


    保鏢剛想上前,就聽房子的玻璃發出兩聲清脆的砰砰聲。


    兩顆子彈幾乎同時從房間外麵鑽了進來,分別打兩個保鏢的腿上,子彈的慣性讓保鏢身體往前一傾,腳一發軟跪倒在地。


    其他人都被突如其來的子彈嚇了一跳都駐足不前,臉上都畏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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