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與蕭靈兒二人飽覽巴黎名勝,故意不去理睬身後像條尾巴一樣始終甩不掉的戴著黑鏡框的男子,黑框男子在他們身後跟得也很鬱悶,他叫阿男,尾隨著林天與蕭靈兒自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惡!”自打到了巴黎,阿男就被林天二人在這個美麗的城市裏瞎轉了一上午,美麗的街景和燦爛的陽光一點兒也不能照亮他無比陰暗的心靈。


    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之後不由得加快了幾步,塞納河邊遊人如織,稍有馬虎就有可讓兩人淹沒在人海之中找都找不到,可他覺得奇怪,無論是自己再緊趕慢趕,林天與蕭靈兒總是與他保持不遠不近距離,這不免讓生性多疑的他心裏犯起嘀咕。


    剛有自己可能被耍的想法,突然就發現從燕京一直跟到了法國的兩人突然不見了,阿男心一緊,本能的左右張望,四下的在茫茫人海中尋找。


    身邊走過來自各國的遊客,頭發的顏色也是多種多樣,黑色,金色,棕色,不斷的從阿男麵前走過,可偏偏沒有讓他熟悉的模樣,著急他在極盡目力範圍內搜尋著目標人物的出現,可仍然是茫然一場空。


    頭上漸漸的冒出汗來,露出焦急的神色,可他沒料到的是,就在他幾乎抱定林天和蕭靈兒二人借著人潮溜走的想法之際,蕭靈兒就不知從哪冒出來,站在他的麵前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浪漫熱鬧,遊人如織的塞納河河畔,阿男內心分明有了一絲的恐懼,眼眸中閃動的焦急的神色被一抹驚愕所取代,本能的後退兩步,沒想到,林天橫跨一步,堵住了他的退路,露出的笑容與蕭靈兒一樣讓他感到心頭一陣陣的發涼。


    “你是在跟蹤我們嗎?”當阿男轉過頭臉來時,林天笑著問道。


    語氣中多幾分調侃,大有貓捉老鼠的味道,阿男當然也不是吃素,麵對這般境地,他也能很快回過神來,麵如鐵板,目光冷峻,擺出一副要拚命的架式。


    林天是個醫生,可不是一個喜歡隨隨便便,三言二語不和就動手的人,平日裏他更喜歡動動嘴皮子,玩玩智商讓別人臣服,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就當阿男知道自己露餡,準備擺出拚命的架式奪路而逃之際,蕭靈兒突然用法語當街大喊,阿男和林天並不能聽懂法語,可林天卻知道蕭靈兒此時在喊些什麽。


    “非禮啊!抓色狼!”


    林天之所以知道,是他和蕭靈兒商量好的,阿男聽不懂不代表塞納河周圍的遊客他們聽不懂,他們大多還是法國人為主,隨著蕭靈兒標準的法語一出口,他們的目光齊齊地瞧了過來。


    大家甚至停下了遊覽的腳步,對著三人開始了指指點點,阿男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可是,他卻能感受到他們指指點點中的那明顯帶有厭惡的神情。


    法國是一個浪漫與崇尚愛情的國家,他們接受更多的是兩情相悅,天荒地老,在繁華熱鬧的遊覽勝地,竟然冒出一個以偷窺尾隨女性為樂的色|情狂,這不免讓他們感到不齒,甚至是鄙夷的目光狠狠地盯著他。


    目光猶如利劍仿佛刺穿了阿男的身體,阿男瞧著眾人的目光就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赤身裸|體一樣無法做到淡定,在一個語言不通,連自辯都沒辦法做到的國家,他唯一能做得也隻能逃跑。


    遊人呈圓圈狀圍觀,林天又斷了他逃脫的後路,進退兩難的阿男苦著一張臉正思索著脫離尷尬的境地,法國的警察卻沒有給他這樣太多的機會,騎著高頭大馬在景區巡邏他們,從馬背下來擠開人群,走了進來問明情況。


    “到底出了什麽情況?”高個子警察,腰間另著黑漆的塑膠的警棍,腰挺得直直對著蕭靈兒問道。


    蕭靈兒假意用手帕掩著麵,略幾分哭腔指著阿男說道:“他想非禮我!”


    警察與蕭靈兒之間全用法語進行,阿男就算聽不懂也能意識到情況要比自己想像的要糟糕許多,情急之下,沒待警察問明情況,對他進行抓捕就一個箭步推開身旁看熱鬧圍觀的遊客,縱身一躍跳入了塞納河中。


    他倉惶逃脫的舉動無疑更加讓周圍的人相信,這家夥就是一個尾隨並有作案企圖的色狼,在高個兒警察身旁的年輕稍長的警察一見阿男縱身跳入塞納河,急忙拿著腰子間戴著的哨子吹了起來。


    嗚……


    一個尖銳且刺耳的長音在塞納河畔響起,隨著這一聲哨聲,有更多的警察從四麵八方的趕了過來,呈圓弧狀圍觀的遊客這會兒又呈一字型站在河畔邊看著塞納河被激起的水花,並希望能夠在泛起波浪中中找到色狼下落,幫助警察破案。


    林天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在人群之中並不起眼的小黑,他自始至終都在,而林天也知道他在,小黑準確的接收到了林天的眼神的訊息,微微一點頭,很快的消失在了人群,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親愛的小姐,我們會盡管幫助你破案……”浪漫的法國警察就連說話都帶調情的味道,對蕭靈兒也是再三保證,替她將色狼繩之以法,並施以吻手禮向蕭靈兒告別。


    幸好,從小在法國長大的蕭靈兒早以習慣的這裏的浪漫,對於警察的吻手禮並沒有感到太多的不適,仍然很有風度表示了感謝。


    警察驅散了圍觀的人群,蕭靈兒與林天互相對視一眼後,心領神會的迅速的從塞納河畔離開。


    要說,最倒黴的阿男在利用嫻熟的遊泳技術在寒冷刺骨的水裏遊了幾公裏之後,有一種僥幸逃脫的慶幸,在水上稍微觀察了一下情況之後,便找了個人不太多的地方上了岸。


    陽光燦爛,可天氣卻很冷,一陣寒風吹過,讓渾身濕漉漉的他打了個噴嚏


    阿嚏!


    抖如篩糠的阿男,身子快要縮成了團,一心想找個地方,把身上濕乎乎的衣服給換掉,不然,僥是他身強體健也得生病不可。


    嘴裏罵罵咧咧,正低著尋找自己左腳那隻不知去向的皮鞋之時,小黑的悄無聲息的站在他的麵前。


    “你是誰?”阿男毫無察覺的抬起頭一瞧,沒料到小黑站在自己的麵前,嚇了一大跳,本能的失聲問道。


    小黑也不答話,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善言詞的人。


    阿男抬頭瞧著小黑的目光冷冽,殺人逼人,哀歎起自己的流年不利,他可真不希望把自己小命丟在異國他鄉,努力使自己平靜道:“誰派你來的?維德?”


    小黑依舊不答話,毫無表情的站在阿男的麵前,他渾身散發冷峻的氣息讓本來就找不到一絲暖意的阿男的心就更加的寒冷刺骨。


    兩人相持了一陣,小黑伸出手來便要將其製住,阿男也非泛泛之輩,當然不會甘心受製,趁著小黑還沒有近身,閃身準備奪路而出。


    他身手不弱,小黑更非善予,兩人之間便開始了製約與反製約的糾纏,天寒地凍穿得又是棉衣,偏偏阿男棉衣都已濕透,凍僵的身體受製本就笨拙不堪,再加上非小黑的對手,從一開始阿男就處於劣勢。


    小黑眼瞧就要得手,風雲突變,阿男的腦門正中開了一朵血色的蓮花,從額頭處濺出一朵帶血的蓮花,直直飆在了小黑的臉上,冷冷寒風帶著淡淡血腥味在陽光明媚的天氣裏在阿男的額頭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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