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於死心,這個家除了自己的父親和爺爺,秦雪晴才會時而過來瞧瞧,平日她寧願待在別墅裏也不願在這個沒有人情味的家裏多待。


    眼淚從眼眶中滑落,止都止不住,漸漸模糊了她的視線。


    秦雪晴眼淚在流,身體也像漸漸失去了溫度一般,抖個不停,她想離開,而且離開後就永遠不再回來……


    秦雪晴帶著幾分心酸的絕望,打算叫林天一並離去,走到秦老爺子臥室前,用手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推開門強顏歡笑道:“林天,我爺爺怎麽樣了?”


    林天正從殷勤的小護士手邊接過遞來的毛巾,擦拭去頭上的熱汗,剛才的近乎的雜耍的施針,讓在一旁連中年醫生在內的人眼神都變成了崇拜的目光。


    用毛巾擦過熱汗,剛想開口談一些關於秦老爺子的病情的事情,抬頭見秦雪晴的俏臉帶著未拭去的淚痕,心不得由一緊,低聲問道:“秦姐,怎麽了?你怎麽哭了?出什麽事了?”


    “沒……沒什麽?”秦雪晴迅速的低下頭,怕林天瞧出端倪,到時候肯定又橫生出枝節,遮掩道:“沙子吹進眼睛裏了。”


    沙子進眼的這樣哄小孩的鬼話,換誰都不會相信,林天又豈會相信,他瞧著秦雪晴這般模樣,心中早明白了大半,麵帶幾分怒氣的問道:“他們是不是欺負你了。”


    “不……”


    話還沒說完,林天上前一步一把將她的宛若無骨的小手抓在手裏,朝病房外走去,被她抓著手的秦雪晴,不由得一怔,也沒反抗由任他拉著自己的手,順從的跟著林天往外麵走去。


    當林天和秦雪晴離開時,讓剛才仰慕他的小護士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林天拉著秦雪晴的手,走下樓來,見秦琳正秦碧濤談得起勁,看得他們得意的表情,林天心中就覺得一股怒火在胸中湧動。


    “你們給我一個理由?”林天按捺著胸中的怒氣,低聲向他們質問道。


    秦琳和秦碧濤收起正濃的談興,不解的抬起頭來望著林天和秦雪晴二人,好半晌,秦琳才緩緩開口問道:“你要想幹什麽?別搞錯了,這裏是誰的地盤!”


    “誰得地盤,我不管,我隻想討個說法。”林天覺得有必要給他們一些教訓,讓他們懂得去尊重別人的最起碼的做人道理。


    秦琳和秦碧濤相互一望,秦琳立刻還擊道:“你算是什麽東西,敢到我們秦家撒野?來人,把他們給我趕出去。”


    保鏢正要上前,將林天趕出去,就聽林天一聲斷喝道:“我看誰敢動我一下?”


    整個客廳裏就回蕩著林天一個人的聲音,他的充滿霸氣的氣場讓保鏢還真被嚇住,你望我,我望你,呆在一旁不敢言語。


    “一幫廢物,秦家養你們幹什麽的?”秦碧濤在一旁發話了。


    保鏢見秦碧濤開口了,再不動手估計連飯碗都保不住,剛準備上前,就見一直被林天緊緊拉著手的沒有說話的秦雪晴,終於開口道:“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們都退出去。”


    秦碧海和秦雪晴在秦家一直主掌大權,深受秦老爺子器重,手握著重權的他們一句話往往決定公司的往後的氣運,更別說是,小小保鏢的生死。


    保鏢們一見秦雪晴開口猶豫片刻後,終於退了出去,其他家裏傭人見著主人們正在吵鬧也不敢多待,找個借口便從客廳裏消失,偌大的客廳實際上也隻有他們四人而已。


    “搞這麽多事,你到底想幹會什麽?”秦碧濤大聲的質問道。


    林天的回答也很簡單,說:“道歉,你不道歉,這件事兒沒完。”


    “你憑什麽要我們道歉,你算是什麽東西?”秦琳在一旁幫著腔,任誰都看得出來,她給秦碧濤之間已經組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利益聯盟。


    林天不自覺得的瞧了秦雪晴一眼,坦然的說道:“因為她是我的女人,你們對她不敬,就是瞧不起我,所以,這個說法,我必須要討回來。”


    “我……是……他的……女人。”秦雪晴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她做夢也沒想到林天會當著叔叔和姑姑的麵,這般的說話,心中猶如打翻五味瓶,酸甜苦辣說不出的滋味。


    秦雪晴不說話,秦琳愣了片刻後,倒是反應了過來,說道:“你們可真是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我早瞧出你們之間有奸|情,今天終於暴露了吧?”


    “真不知恥!”秦碧濤怒斥道。


    兩人說得倒是正氣凜然,可在林天聽來,卻是分外的可笑,做秦家的一份子,在秦老爺子重病還沒脫離危險期之際,急吼吼的要逼宮讓秦碧濤讓位,讓秦雪晴與秦家決裂。


    他們這樣的行徑,用無恥來形容都覺得蒼白無力,此刻,他們竟然對自己與秦雪晴之情的感情,進行口誅筆伐,想想真是一件滑稽的事情。


    林天冷冷的笑了笑,反擊道:“趁著秦老爺子重病於不顧,借機逼宮,這樣的禽獸不如的事情你們都能做得出來,此刻,還敢說別人無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說罷,便仰天大笑了數聲。


    挑釁,赤果果的挑釁。


    秦琳和秦碧濤的腦海不約而同的浮現出這樣的話來,可林天所言,沒有一句正戳中他們的要害,他們的臉也有如抽了耳光,青一塊,白一塊。


    “你……”秦碧濤手指著林天晃了半天,也沒說出半句,好一會兒才怒聲道:“真是太放肆了。”


    “道歉,你們今天必須要向我女人道歉,不然,可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林天臉色迅速的陰沉了下來,眸子裏閃動的著凶光,一步步逼向他們二人說道。


    林天並不是一個得理不讓人的人,而當他得知秦雪晴被她的可以算得最親的人欺負時,胸難平的怒火,蹭得一下竄了出來,他決定要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再說,秦雪晴摸也摸過,親也親過,要按林天老家的規矩,一個女人的清白算是毀了,他好歹也得對人家負起責任,這也是他為什麽敢厚著臉皮當著秦琳二人麵前說秦雪晴是自己的女人的話來。


    既然要為自己的女人討回公道,作為一個男人還裝什麽斯文,講什麽道理,將最寬闊的胸膛留給心愛的女人,與她一起去抵擋風吹和雨打,用自己的一雙鐵拳對於一切敢欺負她的人。


    林天這個時候的表現,與平日裏判若二人也實屬正常,他麵帶殺氣,一步步走向秦琳和秦碧濤時,這二人隻覺得從內心的最深處產生了莫名的恐懼。


    用近乎絕望的目光望著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的林天,此刻,他們還真忘了,這裏是秦家,是他們的地盤,隻是覺得如果再任由著情況惡化下去,自己的人身安全絕對很難保證。


    “道歉!”林天說道。


    “對……對不起。”秦琳再也克製不住內心的恐懼,驚慌失措的說道。


    林天滿意的點了點頭,把頭朝著秦碧濤問道:“你呢?”


    秦碧濤神色一緊,把腰挺了挺,極其艱難的咽了口口水說道:“對……對不起。”


    “下次千萬別對我女人這般放肆,不然,後果你們自己應該很清楚。”林天說道。


    秦雪晴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林天表現的霸氣與囂張,簡直就可以用帥呆了,酷斃了來形容,她頭一次有了觸電的感覺,心如二八懷春的少女般,撲通撲通亂跳一通。


    剛才那些不快完全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無限的欣喜與激動,她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隻覺得如駕雲端般美妙。


    喜極而泣也好,愛極眼前這個男人也罷,秦雪晴這一刻眼眶終於濕潤了,淚水肆意的從那一雙迷人的雙眸中淌了出來,止都止不住。


    人生得意需盡歡,秦雪晴用肆意的眼淚來宣泄心的那份近乎於興奮的得意,林天見目的達到,也不再理會神情極不自然的二人,剛想轉身與秦雪晴談話之際。


    秦琳的手機響了,是醫院打來的。


    “你好,我是燕京第二附屬醫院,請問你是秦琳嗎?”


    “我是,請問你有什麽事嗎?”秦琳收拾起破敗的心情,按她對自己兒子的理解,一般醫院和警察打來電話,基本沒什麽好事,習以為常的問道:“是不是我那個兒子又惹禍了?”


    剛剛與林天在門口發生了爭執的李楠,吃了大虧,心情極度鬱悶,便與秦琳提出要出去散散心,還開口問秦琳要了錢。


    秦琳瞧著他一副不爭氣的樣子本不想給,可又經不起他的軟磨硬泡,也隻好無奈的答應,給了他一些錢後,便自己回到別墅,心情不好的她,說起話來自然也沒任何分寸。


    出言刁毒,極盡挖苦之能事,順便也發泄自己心中的不快,隻可惜,她找錯了對象,結果讓林天接二連三的打臉,原本就鬱悶的她,這會兒就更加的鬱悶起來。


    一聽醫院打來電話,很自然就想到了李楠,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徹底改變了過來。


    “你先生出了車禍,我們希望能夠盡快趕過去。”


    “什麽?亞夫出車禍了?”秦琳神情一黯,連說話的腔調都帶幾分哭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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