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你有辦法治好這位老人?”林天的話,令美女乘務長又驚又喜,七八名醫生都難診斷出來的病,眼前的小男人居然有辦法醫治?


    盡管有些不大相信,但美女乘務長還是痛快地應了一聲,轉身跑到禿頂的中年男子身邊的儲物櫃旁邊,從裏麵翻出急救箱,拎著箱子跑到林天跟前遞了過去。


    林天接過打開的急救箱後,從褲兜裏掏出針炙包,放在地上攤開,從中抽出五根毫針,一邊用酒精棉球給毫針消毒,一邊吩咐道:“找人幫忙脫掉老人的上衣,我要用針。”


    這番話一出口,以禿頂中年楚懷遠為首的眾醫生們眉頭皺的更加厲害,眼中的敵意也格外強烈起來,相互間對視了一眼,仿佛是下了什麽決定似的,一起朝著林天走了過來。


    美女乘務長扭頭剛要喊守在艙門外的手下幫忙,卻見楚懷遠帶人走了過來,她急忙說道:“你們來的正好,大家快點來幫忙脫掉老人的衣服。”


    “等一下!”陰沉著臉色的楚懷遠說著,快步走到林天身前,目光打量了一遍林天後,質疑道:“你診斷出他得的是什麽病了,你就胡亂用針?”


    林天眉頭皺了皺,抬頭深看了楚懷遠一眼,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繼續朝美女乘務長道:“時間不等人,再拖下去,神仙也難救!”


    “啊?我,我馬上找人幫忙。”美女乘務長一聽,頓時心慌起來,轉身就要出去喊人,還沒邁開步,卻又被楚懷遠攔了下來。


    “慢著!人命關天,不能隨便讓人胡來!”楚懷遠說話間,目光朝林天瞥了一眼,而後注視著乘務長,道:“乘務長,經過我們的診斷和討論,一致認為,老人是犯了癲癇,針炙,我擔心會起反作用,這絕不是在危言聳聽,我們不能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


    人命關天的事,容不得有半點馬虎!美女乘務長聽完楚懷遠的話後,心裏又沒譜起來,目光望向林天,征求著林天的意見。


    “他那些話……你就當屁聽吧!”林天很不爽地說道,目光直直地盯著兩次阻撓救人的楚懷遠,“癲癇?哼,庸醫害人,一點不假!”


    “你…你才是庸醫……”一直養尊處優,無人敢質疑自己權威的楚懷遠,被一個小年青罵成庸醫,氣得他直噎了三口氣,漲的臉通紅,抬手指著林天怒道:“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知道什麽?這老頭子牙關緊閉,兩手握固,肢體強痙,與臨床特殊的癲癇症狀表現無異,這病不是癲癇是什麽?”


    “哼,楚主任說的一點沒錯。小子,楚主任有著三十年的醫齡的前輩,說話放尊重點!”


    “楚主任,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甭給他麵子,年紀輕輕的滿嘴亂噴,一點也不懂老幼尊卑的東西……”


    “小子,你是怎麽進來的?行醫資格證呢?拿出來看看,我懷疑你是故意來搗亂的。”


    “嘴上無毛,辦事不勞,人命關天的事,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的起嗎?”


    一時間,眾醫生紛紛出聲嗬斥,大有一口氣將林天罵死的氣勢……


    林天平靜地看著眼前“奮起”的醫生,臉上不動聲色,目光卻是越來越冷,他隱隱地感覺這其中有貓膩,但一時又琢磨不透。


    就在林天反複推敲事情前後的時候,腦中卻忽然想起前陣子,在火車發生的兩名醫生為爭搶救人功勞互相拆台誣陷的事情,一念至此,林天頓時豁然明白過來。


    而那群醫生,見林天久久不語,越發得意起來,出口更是肆無忌憚,“小子,別在這裏礙事,馬上滾出去……”


    “不行,不能這能便宜他,這小子說楚主任是庸醫,純粹汙蔑,必須給楚主任道謙,賠償楚主任精神損失後再滾!”


    “就是就是……”


    林天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喋喋不休的醫生,心頭怒火更盛,冷哼一聲打斷了眾人的嗬斥。


    “汙蔑?哼……庸醫用在你們身上,都糟踐這個詞!你們也配當醫生?一群披著人皮牲口,良心都活狗身上去了!”


    這句話太毒太損了,在場的醫生聽後,差點沒一口氣上不來噎死過去,那滋味比拿刀子割肉還痛苦……


    天下的醫生,誰不重視自己的名譽?哪怕再有修養的醫生,聽了這句話也得氣得夠嗆。


    “小子,你敢把話再重複說一遍?”眾醫生紛紛出聲威脅道。


    “有何不敢?”林天正氣凜然怒目直視著楚懷遠等人,絲毫不將那威脅的話放在眼裏,“行醫者,以救死扶傷為已任。別以為你們那點小心思沒人看得出來,癲癇?哼,盤算的可真好,有了這個診斷,是不是打算在老人醒來之前公布出來,然後裝模做樣的醫治一番,治好了,博個名利雙收,治不好就推諉到老人身上,或者推到沒有醫療器械上?”


    這一席話,聲音洪亮字字清晰,傳入楚懷遠等人耳中,仿佛似一桶冰水把眾人心頭的怒火澆滅地幹幹淨淨,臉上紛紛浮現一抹慌張怨恨之色,好好的計劃,不但被破壞了,反而當眾抖了出來,臉都丟盡了!


    “你…你胡說,這老人得的是癲癇,不能亂動,隻能等!”楚懷遠偷偷瞄了眼美女乘務長,漲紅著臉辯解道。


    “隻能等?真要等下去,老人命喪於此,而你們這群庸醫,就是殺人凶手!”林天厲聲嗬斥著,淩厲地目光掃過全場,所有人紛紛低頭側目不敢與之相對。


    機艙中一時陷入了沉默,凝重的氣氛壓在所有人心頭,令人喘不過氣來。


    “不是癲癇是什麽?”楚懷遠鼓起勇氣質問道,但聲音中卻是有些底氣不足。


    林天瞥了眼梁懷遠,道:“中風!”


    “中風?這怎麽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林天反問道。


    “牙關緊閉,兩手握固,肢體強痙,這與癲癇病的臨床症狀表現無異……”一名帶著黑邊眼鏡的醫生說道。


    “單憑這三點就是癲癇?那麵紅身熱,脈滑如滾珠又怎麽解釋?”林天逼問道。


    “這…這……”黑邊眼鏡的醫生臉色一驚,跑到老人身前把了把脈,隨後憋紅著個大紅臉,低頭灰溜溜地退到了一邊不再言語。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不消片刻,所有醫生都退到了一旁。


    林天瞥了眼麵帶愧色的眾醫生,長吐一口悶氣,心頭的怒氣平息了一些。


    “脫掉老爺子上衣,我要馬上用針。”林天不想再多說什麽,扭頭朝美女乘務長吩咐了句。


    話音未落,三名青年醫生從楚懷遠背後走了過來。


    而那楚懷遠卻站在一旁動也未動,看著給銀針消毒的林天,怨恨的目光中透著些許興奮之色,鼻孔裏輕輕“哼”出一聲,“牙尖嘴利的小東西,中風是針炙能治好的?不知深淺的貨,敢攪老子的好事,我看治死了怎麽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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