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雄吐了一口帶著碎牙齒的血,從地上爬起來,陰沉著眼,用手臂一抹嘴巴,指著蘇離,大罵:“媽的,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今兒還真是邪了問,老子打女人打了十幾年,還從沒有人敢站出來替她出頭,你們好的很哪!”


    “還是欠揍!”蘇離又掄了拳頭,照著他的肚子,又是一拳。


    接著一腳踹中襠部,在他抱著肚子彎腰之交付,胳膊肘兒重重一落,何雄徹底趴那了。


    蘇離的動作何等的幹淨利落,圍觀的人隻看見一個又一個的影子晃過,再定晴看時,何雄已是慘不忍睹。


    蘇離終於打痛快了,吐了口濁氣。


    九兒微笑著走到她身邊,“這回痛快了吧?”


    她能不知道,蘇離這是心裏憋悶,正好找了個發泄的口子。


    這不,有人就倒黴了。


    “痛快了一點,走吧!”蘇離出了氣,並沒有打算要管誰,她一向冷清,也沒那麽多的善良。


    “你等等,我問下,”九兒叫住她,然後走到那女子身邊,“如果我要帶你走,讓你脫離這個男人,你願意嗎?”


    女人似乎遲疑了片刻,才慢慢抬起頭。


    一張布滿青紫色淤痕的臉,出現在九兒的視線裏。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麽?難道你不想離開他,還是你心裏有他,願意跟他過下去,”九兒有著自己打算,她可以將這個女子帶到其他地方,給她找個謀生的差事。


    女子用力搖頭,“不,我不想跟他過,我從來都不想跟他過日子,是他花錢娶的我,如果我逃走了,他就會去找我家裏鬧,我的命賤,死活都不重要,可是我娘怎麽辦!”


    “你娘又在哪裏?”九兒耐心的問。


    “我娘在金陽城蕭家的老廚娘,她年紀大了,如果我連累到她,夫人不會放過她的,”女子又哭個不停。


    “閉嘴!我們也要去金陽城,可以帶你一起,別囉嗦,他要是敢追到金陽城,我阿姐不會放過他!”蘇離厲聲道。她最討厭別人哭哭啼啼,眼淚鼻涕什麽的,好惡心。


    當然,她也不是衝動。


    既然這個女人跟蕭家有關,帶著她或許還有別的用。


    九兒看著蘇離,手一提,將那女子拖了起來,直接拎著走了,根本不給人家拒絕的時間。


    至於那個何雄,被打成了重傷,估計十天半個月都爬不起來。


    這個插曲,並沒有打亂她們二人逮住範增的行動。


    兩人商量之後,決定再找個偏僻的小客棧,將那女人安頓下來。


    九兒忽然想起一事,問她,“你跟那個人渣有孩子嗎?”


    “沒有,就因為三年的時間,我一直生不出孩子,他才會對我越來越壞,”女人垂下頭,瘦弱的身板,臘黃的一張臉,一看就是長期遭受虐待。


    “扯蛋!”蘇離坐在一旁,抱著個雞腿在啃,“我阿姐說了,夫妻兩個人生不出孩子,不一定就是女人的問題,誰知道你男人那裏是不是正常的!”


    九兒汗顏,瞧著蘇離穿著一身男裝,一隻腿踩在凳子上,一隻腿擱在地上,她實在是很想衝上去,幫她把那條腿放下來。


    “這……這不可能,”女人說到這裏,臉紅的恨不得縮進脖子裏。


    九兒止住蘇離的話,“行了,說這個幹嘛,沒孩子就好,那你叫什麽?”


    “我叫蕭竹君,還不知道你們二位是……”她看得出救她的這兩位,是女子,雖然外形跟動作很像男人,但是她們沒有喉結啊,這是很容易辨認的。


    “我叫九兒,你叫她小離,”九兒笑著給她介紹,也沒說別的,畢竟還不熟悉。


    “你也姓蕭?你娘不是蕭府的下人嗎?”蘇離奇怪的問道。


    蕭竹君點了點頭,“所有在蕭府出身的孩子,都被賜了蕭姓,這是我們的命,表示我們要一輩子對蕭家衷心。”


    “哦,原來是這樣!”


    “小離,你跟我出來一下,九兒把蘇離拉了出去,帶上房門,將她拉到一邊,“小離,你認識金陽城的蕭府?”


    蘇離沒說話,趴在欄杆上。


    九兒說道:“你不想說,那我也不問,晚上咱倆去堵範增,上半夜早些睡吧!”她拍了拍蘇離的肩膀,然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們三個一人一間房,小客棧的房價也不貴,就是房間很小,被子也是髒髒的。


    蘇離沒有蓋被子,穿著衣服,連鞋襪也沒脫,雙手枕在脖子下,閉上眼睛,將今天發生的事,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如果今日是阿姐跟她在一起,那麽這個蕭竹君的出現,可就是太巧了。


    但今日阿姐並不在這裏,她跟九兒也是意外遇到,範增一路被她跟著,不像是他所為,自然就不存在故意設套的可能性。


    她深知,這個蕭竹君,是阿姐進入蕭府的關鍵。


    “呼!”蘇離伸手摸上自己的心口,那裏有塊刻著佛的白玉觀音,是司徒逸送給她的,說是在街市的小攤上,花了幾文錢買來的,不值什麽錢。


    她雖不精通什麽玉石,但好壞還是分的清。


    這玉佛質地通透,放在太陽底下,還能照見白玉的光暈。


    那佛像雕刻的也是栩栩如生,手法嫻熟,非雕刻大師不可。


    摸著那溫潤的玉,蘇離很難不想到司徒逸這個人。


    分別了幾日,還真挺想他的,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人欺負他。


    要是讓司徒逸知道她此時的想法,估計又得苦笑。


    他長的很像被欺負的那個嗎?


    下半夜,小鎮上空飄起鵝毛大雪。


    不到一個時辰,積雪便已沒過腳踝,估摸著到天亮時,積雪肯定很深。


    九兒跟蘇離沒敢穿的太厚,在死寂的夜裏,先摸到了先前範增預定的客棧。


    她倆沒有靠近,讓金毛過去探查了一下,範增根本不在裏麵。


    蘇離查清他另外兩個落腳點,雖不確定,但總要試一試。


    範增精的跟兔子似的,稍有動靜,便會逃走,所以她們之前沒敢去探查。


    兩人足足找了一個時辰,才在最後一個落腳點,找到範增的影子。


    不得不說,這個老狐狸,真有一套。


    居然化了妝,住進了百姓家裏,那家還喂養了兩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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