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蓮很冤枉,她不想撞的。


    忽然,她想起那個藍衣男子臨走時的眼神,難道……難道他是故意的?


    這位美人,總算聰明了一回,可惜還是晚了。


    馮琰是個混蛋,他的手下,跟他成天混在一起,當然也不是什麽好人,一窩子的混蛋。


    眼見著有美人可以享用,幾個人顧不得身上還有傷,搓著雙手,一臉淫笑的靠近香蓮。


    雖然此處不是辦事的好地方,但他們不介意,大不了將人拖到無人的樹林裏。


    主子的吩咐,他們不敢不從。


    赫二來遲一步,沒能首先享用美人,他人用過的,他又不想再沾,心中懊惱不已。


    本來按著計劃,他是要在後麵接應少爺的,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少爺回來,隻好帶著幾個人匆匆趕來。


    眼見著少爺情緒不對,赫二小心謹慎的湊上去,“少爺,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沒得手?沒關係,咱再其他的辦法……”


    “啪!”赫二話沒說完,便換來一個耳光。


    馮琰陰恨的死死的瞪他,“沒用的廢物,本少爺問你,黑風寨是什麽地方?為什麽本少爺從沒聽你們說過!”


    赫二在心裏嘀咕,您也從來沒問來啊!每天除了美人,哪還關心其他的事。


    “這……這個讓小的怎麽說,關陽城外的山匪太多了,那個黑風寨偶爾出來作亂,搶個大戶,搶完就跑了,官兵衙役曾經追過幾次,可他們太狡猾,全都藏進深山,聽說山寨也在深山裏,外人進不去,而且黑風寨的寨主武功很厲害,打不過啊!”


    具體的情況,赫二也不清楚,城主大人也不怎麽關心,隻要這幫人別太過份,偶爾給那些有錢富紳一點教訓也無不可,隻要別惹在馮保生頭上。


    “放屁!”馮琰又一個巴掌揮起,打的赫二眼冒金星,“一幫山賊給有多大的能耐,是你們太沒用,傳本少爺的命令,讓李金海帶兩班人馬,再從軍中抽調一隊人馬,讓容校尉帶隊,本少爺要滅了黑風寨!”


    想他馮琰,做為關陽城最有權勢的男子,怎能被一夥低賤的山匪欺辱,若不能除掉他們,這口氣他如何能咽得下去!


    “是,小的馬上安排下去,”赫二硬著頭皮答應下來,聯想到府中傳出的消息,老爺子身體不行了,關陽城的城主之位,遲早會落在馮琰頭上,他得巴住了馮琰,以後城主府大管家的位置,也就非他莫屬。


    香蓮跟她的小丫頭,是被人丟在宜香院後門的,後院打雜的老婆子發現了她。


    好歹也是花魁,這張臉還能賺錢。


    香蓮渾身髒汙,小丫頭也隻剩半條命,可惜她不是香蓮,沒資格得到上好的藥材,隻能用些便宜的藥,隨便治一治,就算綁住了雙腿,肯定也瘸了。


    青荷坐在香蓮房中,眼神平靜的望著看不出本來麵目的女子,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回來就變成這樣了。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主上竟然親自去救她,她何德何能!


    床上的女人被身下的疼喚醒,一睜眼,對上青荷的眼睛,嚇的她一陣哆嗦,“青……青荷 姐,我盡力了,那個女人被我刺傷了,可是……可是後來有人救了她,我,我沒辦法。”


    青荷美豔的臉上,慢慢展開一抹笑容,“我怎麽會怪你呢,你想多了,這事以後莫要再提,你好好休養,等養好了傷再接客,但是你也知道,今日之事很容易被人傳出去,一旦你的名聲毀了,價牌是要降的,宜香院中三等妓子,你是知道的。”


    香蓮驚的一個哆嗦,她如何能不知道。


    每家青樓的妓子,都有等級。


    她是花魁,是個特殊的存在。


    她可以自己挑選客人,不喜歡的客人,青荷也不會勉強她。


    可以說,做了花魁,她是所有姑娘中,最自由的一個,得到的錢財也是最多的。


    再往下,是一等妓子,有價就可以買到,但她們的價錢往往很高,長相也是樓內數一數二的美人。


    二等妓子,則要差一點,但也算有身價的。


    最慘的是三等妓子,每個青樓中,都有許多三等妓子,她們往往是年老色衰,再不複以往的美豔,再有就是那些長相平凡,也無才無藝,隻能滿足最低等的男子。


    香蓮被玩的如此慘,要是傳出去,那些有錢的公子老爺,一定會嫌棄她髒,不會再進她的香房。


    “姐姐,我求求你,這個事你一定要替我瞞過去,等我傷好了,還是一樣可以接客,”香蓮不是傻子,能做上花魁,也不是光憑著美貌,望著一臉淡漠的青荷,她心中嫉恨,“姐姐……我會變成這樣,你心知肚明,那個男人如此厲害,若是讓他知道此事……呃!”


    青荷腳步一晃,逼近她,一手扼住香蓮的喉嚨,“憑你也敢威脅我,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麽,我隻要動一動手指頭就能捏死你,你的小命,在我眼裏輕如螻蟻,你若識相,便乖乖的留在這裏,接你的客,興許你還能活的久些!”


    青荷手一鬆,奄奄一息的女子像一塊破抹布,被丟在床上。


    離開房間,青荷吩咐人好好看著她,如果香蓮再敢不聽話,她不介意將人毒啞了,接受隻需一副身體跟張那臉。


    蘇桃覺得自己睡了好長好長的一覺,這一覺睡的很沉,連個夢都沒有做,深度睡眠,再加上周身暖暖的,一種安心的感覺,像一張網將她牢牢的包住。


    她睡的像個死豬一樣,卻愁壞了床邊的幾個人。


    司徒逸平舉著雙手,急的滿頭大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主上火急火燎的將他招來,說是有人受了重傷,非要他火速趕來不可。


    可憐他正在軍中吃午飯,嘴裏的飯粒還沒咽下去呢,就被人拖走了,一路上他不知死了幾回,下了馬,還沒站穩,又被人拖著走了,胃裏殘留的糧食,已在路上全吐了。


    他覺得快死的不是那人,而是自己。


    還沒完呢!


    進了隱在山洞後麵的一處簡易院落,他剛一邁進來,又差點被那個坐在床邊,雙眼通紅的男人,嚇的心髒驟停。


    他的主上啊,這才多久沒見,怎麽搞成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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