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丁荷這麽喊,思諾心頭一沉,陸鴻漸能出什麽事,出了意外受傷了?陸鴻漸怎麽沒有告訴她?


    “我是剛才偷偷聽到白景亭他爸打電話知道的,說是有一位大領導出事了,貪汙,受賄,公權私用,最重要的是,他的侄子還犯了命案,有人舉報陸氏集團說是涉嫌幫忙洗錢,紀委馬上要查下來了。”


    平時丁荷嗓門都是大大咧咧的,覺得天下沒有不可說之事,但此刻她下意識的小聲的和思諾說著,生怕被更多的人聽到,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亂說,她也是剛才去找白天勇湊巧聽到的,就那都被冷臉質問她是不是聽到了什麽。


    “你快給陸鴻漸透個信,看看他那邊是不是知道了情況。”


    通常一旦事發,便意味著事情多半沒跑,思諾不會以惡意去揣摩陸氏,但是也不會因為陸鴻漸,就天真的以為陸氏幹幹淨淨,清清白白,一個企業,一個公司能夠那麽久屹立不倒,又發展壯大,沒有足夠的人脈和靠山是不太可能的,思諾這幾年雖然做的是技術型的公司,但也多多少少的見識了人際關係網的重要性,而你不能保證這些關係網裏的人都是清清白白的,說不定哪一天也會把你拉下水。


    思諾知道丁荷說的這種事情,對於陸氏而言是多麽大的負麵影響,如果被報道出去,即使你真的清清白白,也沒有老百姓會相信你一塵不染的。


    而現在陸鴻漸正在海城簽署合同,他會知道這些情況嗎,思諾沒有多和丁荷說,掛了電話立刻給陸鴻漸撥打過去,陸鴻漸正在通話中,思諾又等了會兒才撥打過去,通了。


    “喂~”


    思諾聲音溫柔,但沒有露出來太多恐慌和緊張,那頭陸鴻漸接聽後,也一如既往的鎮定。


    “想我了?”


    這個點,沒有事情思諾不會特地給陸鴻漸打電話,知道他忙,她不會添亂的。


    “在忙嗎?現在在哪裏呢?”


    思諾知道陸鴻漸的問話也隻是習慣性的調侃她,不需要她說想或不想,而是問他工作情況。


    “在海城市政的辦公室。”


    陸鴻漸似乎沒有露出來別的情緒,思諾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想了想,還是開門見山。


    “我剛才聽到了一些重要的情況,關於陸氏集團的,你知道嗎?”


    那頭陸鴻漸果然頓了頓,情況陸鴻漸也是剛剛知道的,那邊一開始調查,這邊就有人透了信出來,已經是第一時間知道了消息,但他沒有料到思諾會知道。


    “你知道了?”


    陸鴻漸聲音沉沉的詢問,思諾聽到他這麽問,便已明了,發現陸鴻漸沒有她想象中的嚴陣以待的感覺,思諾自然的鬆了口氣。


    “嗯,湊巧知道的,你還好嗎?”


    盡管陸鴻漸表現的輕鬆,思諾還是忍不住關心。


    “擔心我?”


    陸鴻漸不答反問,似乎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嗯,能告訴我具體的情況嗎,你那邊有沒有受到影響?”


    思諾回答的很坦然,擔心陸鴻漸,雖然不知道海城的兩個項目對於陸氏是不是很大,至少從她的角度而言,那麽多錢不是一筆小數目,放在普通人眼底裏更是巨額。


    果然問到這裏,陸鴻漸沒有之前那麽的輕鬆,他並不想含糊而過的糊弄思諾,但是若說形勢,顯然並不輕鬆,陸鴻漸沉吟了片刻才回複思諾。


    “還在等這邊領導的通知,如果項目擱置,我應該晚上可以回海城。”


    陸鴻漸這麽說,思諾倒是希望他晚上不要回來了,但是她沒有那麽說。


    “嗯,你先忙,晚上我再給你電話。”


    那頭陸鴻漸掛了電話,寧徽已經神色凝重走過來和他說:


    “如果陸氏旁枝確實有人涉嫌參與洗錢,或者陸氏內部有人與相關領導有來往,我們隻怕也難逃幹係,即使我們第一時間做出徹查和補救,現在麻煩的是,如果兩個項目同時擱置,對陸氏也是一個重創。”


    陸氏不止一家公司,旗下產業那麽多,盡管監管力度極大,但是誰也不能保證這種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情況發生,陸鴻漸神情比剛才和思諾電話時嚴峻了很多。


    思諾開車到了慈銘會所的時候,想著一個問題,這事情陸老太太和安楠是否已經知道,當然她也不會特意去她們麵前通風報信,這些陸鴻漸如果不想告訴長輩,她自然不會獻殷勤,而丁荷拉著她詢問情況,思諾簡短的說了一下陸鴻漸那邊的反應。


    “我猜陸氏應該不至於牽涉太深,但同樣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紀檢部門要查的話,那就說明已經掌握了一定的證據,思諾知道自己操心也沒有用,但事關陸鴻漸,她沒有辦法作壁上觀,她不認識什麽人,也無從打聽更多,至於白天勇思諾自認為沒有那種臉麵,也不可能請人家幫什麽忙,她能做的或許隻有靜觀其變。


    白景亭的傷勢一天兩天內也難見好轉,丁荷擔心著急,但也沒有辦法,推掉了所有的戲陪著,又趕上陸鴻漸這邊出事,不免有些憤憤:


    “姐這還沒有到本命年呢,怎麽就這麽多倒黴的事情。”


    思諾也忍不住歎息,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似乎比她過去八年來所麵臨的一切問題都要複雜而麻煩,就好像是說好了似的,紮堆湧來,無法逃避。


    “你說會是什麽人舉報陸氏呢,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還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現在反腐倡廉力度這麽大,機關部門的人人人自危,但並不排除還有一部分人鋌而走險,被對手抓住了把柄還不往死裏踩你。


    思諾想到了祖建國,海城聚力項目,把他直接排擠出去,會不會懷恨在心,基本上都是不用思考的事情,如果海城聚力的項目被擱置,就算祖建國任何好處都拿不到,想必也會暗地裏開心呢。擔心歸擔心,思諾還是往樂觀的方向想。


    “大公司遇到的肯定是大問題,沒有誰一帆風順的。”


    丁荷認同:


    “是啊,有多大能力擔多大責任,隻是怕萬一陸氏真出了什麽事情,你跟著陸鴻漸受罪。”


    涉嫌這種事情,再大的企業,也有可能麵臨倒閉易主的可能。


    “不說這個了,白景亭的情況怎麽樣?”


    思諾轉移了話題,丁荷臉上有些鬱悶:


    “說是因為小白免疫力差,愈合能力也會降低,可能要多受罪,一想想他那細皮嫩肉的樣子,就覺得疼~”


    有思諾陪著,丁荷安心了不少,兩個人又聊了一些關於燒傷後複原的話題,到了午飯的時間點,思諾和丁荷去了會所的餐廳吃飯,雖然周圍景色宜人,但兩個人也沒有心情看,剛點了菜,丁荷朝思諾點了點下巴,示意她。


    “你後麵,宋佳凝~”


    思諾稍微偏頭看過去,發現宋佳凝陪著陸老太太和安楠一起,走進了餐廳,思諾身形微微挺直,沒有轉頭多看,丁荷也借著菜單瞄了過去。


    陸老太太神情有些凝重,但宋佳凝安慰她:


    “奶奶,您先安心的吃飯,或許下午,陸總那邊就會有消息,事情也許沒有我們想象的糟糕,我爸那邊有什麽消息也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老太太點了點頭道:


    “佳凝,奶奶謝謝你,這次多虧了你特地趕過來告訴我這個消息。”


    宋佳凝笑笑:


    “應該的,奶奶不用客氣。”


    老太太臉上露出來了笑,感歎道:


    “如果你和鴻漸能夠早點遇到就好了。”


    在思諾之前遇到,或許現在和陸鴻漸走在一起的人就是宋佳凝,陸老太太相信自己的眼光。


    思諾和丁荷離她們還是有些距離的,聽不到交談的內容,隔著一盆綠植,她們也沒有注意到這邊,丁荷看了幾眼,也不和思諾說她看到的畫麵,而是轉移話題的和思諾商量吃的。


    但是丁荷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和思諾說:


    “陸家出了這樣的事情,隻怕宋佳凝有表現的機會了。”


    什麽樣的人認識什麽樣的階層,宋佳凝的階層高於思諾,宋佳凝能夠幫得上陸鴻漸的忙,而她沒有或許隻能袖手旁觀。


    思諾並不是刻意要與宋佳凝對比什麽,而是對於幫不上陸鴻漸而心有愧疚。


    陸老太太沒有多大胃口,她們率先離開,思諾和丁荷吃晚飯後,又陪了丁荷到下午四點鍾回去,接了範洋洋放學又去了一個興趣班,六點鍾才回到家,思諾自然不會和家裏人說這些事情,傍晚照常吃飯的時候,聽到了外麵汽車按喇叭的聲音,思諾臉色微變,放下筷子起身出門,看到外麵聽著熟悉的賓利車。


    夜色下,看到高大的身形信步走來,思諾心下一歎,陸鴻漸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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