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果你堅持,我尊重你的選擇!”


    汪致遠接完電話沒有立刻就走,而是走過來和思諾指了指方向,建議她回頭去看看。


    “那邊是工業園的最核心的地方,你們可以去看看!”


    思諾見他站著,哪裏好坐,趕緊和雅琪一起站起來眺望,又和汪致遠聊了兩句。


    “謝謝汪局指點!”


    看出來汪致遠要走,思諾和雅琪跟著朝道路上送。


    “應該是我謝謝你們的款待,燒烤很不錯,但要注意環保。”


    幾個成人出來燒烤,保鮮袋,一次性的飯盒,還有酒瓶子,垃圾確實不少。


    “放心吧,領導,思諾姐早就吩咐我回頭要帶走!”


    宋宇被丁荷提醒,也跟著過來送人,汪致遠又看了一眼思諾,笑笑點頭。


    汪致遠有一雙很清潤的眼眸,讓他整個人都如沐春風的感覺,這種人會讓你感覺很隨和,讓人容易新生親近。


    “再見!”


    目送汪致遠二人離去,雅琪忍不住嘀咕:


    “汪致遠挺好的一個人,還好黎落禍害未遂,你說剛才那個電話會不會是黎落打的。”


    思諾垂眸,不置可否的搖搖頭:


    “這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


    雅琪欲言又止,但終究什麽都沒說,兩個人也沒閑著,和其餘四人打了招呼,讓雅琪開著她的車繞著高新區的地圖走。


    先是機房重地,後是由海城和榕城合作投建的新區大樓,體育館,展覽館,劇院,一個一個看下去。


    “據說這裏麵有好幾個大項目有陸氏的投資,人果然是越有錢越會賺錢。”


    “看看有沒有好地方,說不定咱們來年也會在這邊租用寫字樓呢!”


    兩個人足足用了兩個小時兩個人才看得差不多,回到河邊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鍾。


    野餐告一段落,思諾和雅琪,丁荷三人準備一起去了市區,逛街,吃飯,購物,看了場電影,思諾準備讓宋宇著她的車子回去,但在丁荷和雅琪的強烈建議下,放棄了雅琪的車子,開著賓利過去。


    宋宇眼饞也沒辦法,倒是於鬆濤對於賓利車一時間沒有興頭。


    一到市中心,就感覺到了熙熙攘攘的氣氛,和高新區的清淨形成鮮明對比。


    三個女人一邊逛街一邊八卦著思諾和陸鴻漸的私生活。


    “你們平時在屋裏都幹什麽?孤男寡女不尷尬嗎?他不會性冷淡吧?不然一個成熟健壯的男人,這個時候怎麽忍得住?”


    丁荷因為拿了代言費,處處豪爽,買了三支冰淇淋,買了三張電影票,思諾本想拒絕的,但想想回去也沒什麽事,反正都和陸鴻漸打過招呼了,索性晚點回去,誰沒有點自己的個人空間呢。


    麵對丁荷直白的問題,思諾揶揄她。


    “你和搭檔對戲的時候,也會忍不住嗎?”


    丁荷怒嗔:


    “那能一樣嗎,我們這是久經沙場考驗的,你們這種,你還是個雛兒~”


    “當然,你不是一個普通的雛~”


    雅琪旁邊聽不下去了:


    “思諾那是高壓環境,很難產生感情!”


    “你說的對!”


    思諾看著衣服,附和著雅琪,丁荷痛心疾首的批評。


    “高雅環境你不會迎難而上,先睡了他再說,男人都是一個樣,再牛逼哄哄的,都擋不住美色誘惑,你別整天就公事公辦的樣子,要多表現女人的一麵,溫柔一點,最好能撒個嬌,就算是不睡了他,也要撩撥的他半夜尿褲子~”


    別說思諾和雅琪,旁邊的兩名導購員都聽得目瞪口呆的,思諾也沒慌張,直接走過去,用力拉著丁荷去看下一家的同時提醒:


    “我覺得你最好買副口罩戴上,免得被人認出來,又自損形象!”


    丁荷卻破罐子破摔的無所謂:


    “放心吧,我這種三流小明星,隻要我沒去砸了媒體的攝像機,沒人會來拍我的!”


    正說著,經過一處led屏幕,上麵正是播放著娛樂新聞。


    “近日,羋瑤在丈夫韓雲飛的陪同下,出席新戲發布會,目前羋瑤已經懷孕了將近四個月,絲毫看不出來孕味,依舊光鮮照人,和韓雲飛看起來更加幸福甜蜜。”


    雅琪再怎麽說也是認識丁荷的,關於丁荷之前的情路,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兩個人都看了丁荷一眼,丁荷依舊談笑風生,隻是沒過一會兒有些不甘的問思諾:


    “什麽時候把陸鴻漸那輛阿斯頓馬丁開出來讓我找找存在感啊!”


    思諾聽了倒是一愣,但也沒有直接拒絕丁荷。


    “如果有機會的話。”


    丁荷也明白思諾的意思,笑笑自嘲道:


    “別當真,我平時演戲也坐不少豪車的~”


    三個人又逛了會兒,時間差不多進了電影院。


    ————


    一家有些偏僻冷清的肯德基餐廳,對麵坐著兩個人,郎才女貌,遠遠看去像是演電視一樣。


    黎落把麵前的絲絨盒子,推到了對麵。


    “這個還給你!”


    汪致遠臉上淡淡,沒有說什麽。


    “我還記得第一次來這裏吃肯德基,你買了三份漢堡,結果我吃了兩份!”


    汪致遠的目光落在黎落的臉上,還是那麽溫和,隻是也是那麽的清醒。


    “小落,過去的都過去吧!。”


    黎落沒說話,轉頭看著窗,直至眼淚一串串的流下,她伸手抹了眼淚,聲音有些顫抖:


    “你知道這麽多年我等你,是什麽感覺嗎,心存希望,又不敢奢求,我沒有對不起你,我沒有要去傷害誰!”


    汪致遠依舊溫和:


    “我送你回去!”


    黎落梨花帶淚的笑著起身:


    “不用了,以後都不需要了!”


    ————


    半個小時後,榕城區的軍區醫院內vip病房裏,傳來何國美咄咄的質問:


    “你來這裏幹什麽?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你的意思是說,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了?沒有我,你早就和致遠雙宿雙飛了?”


    “我心存偏見?我心存偏見導致了你陪人喝酒嗎?我心存偏見會讓你這麽多年和陸家的公子曖昧不清?”


    何國美臉上帶著大病初愈的疲憊,還有不留情麵的冷酷,和平日裏大家見到的笑眯眯的前市長夫人模樣判若兩人。


    黎落臉色有些白,站在門口,眼神有些哀傷的看著她。


    “你不要這種眼神看著我,像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你媽,你那個什麽小姨,你,你們都是一類人。”


    黎落眼睛睜大,抓緊了提包的帶子,看著何國美。


    “在您眼底裏我就那麽不堪嗎?”


    她挺直了脊梁,努力維持著尊嚴。


    “如果你沒有那麽不堪,我為什麽會被藏獒追咬,一個我生活了數十年的地方,突然間冒出來那麽凶殘的東西,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是為什麽?”


    何國美看著如風中顫栗的黎落,眼底裏滑過一絲複雜。


    “天意!”


    黎落緩緩的出口,臉上帶著坦然,被藏獒追咬是天意?


    “是嗎,是我錯怪你了嗎?”


    何國美喃喃的問,黎落咬了唇。


    “既然這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給我跪下來賠罪,我就原諒你!”


    何國美個頭矮,她一直坐在病床上的,黎落攥緊了雙手。


    扭頭拉著門把手,但是卻沒有打開,轉身走到了病床前,矮下了身子,一隻膝蓋著了地,另外一隻也慢慢著地。


    何國美艱難的下了床,來回走了兩步。


    “伯母~”


    啪的一聲,巴掌狠狠的甩了過來,何國美震的手痛,黎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天意,這也是天意!我讓你天意~”


    說著拿起旁邊的玻璃杯子就砸了過去,黎落一時不擦,被砸倒了額頭,咚的的一聲,聽著蠻嚇人,何國美也是一愣,然而黎落沒有倒下,隻是額頭汩汩的流著血,她站了起來,臉色平靜,口吻也平靜:


    “不是我,什麽樣的女人你才能滿意?”


    何國美被她問住,但很快腦海裏就冒出來思諾的樣子來,一半擠兌一半實話:


    “陸家的兒媳婦我就很滿意!”


    黎落眼神一怔,額頭的血還在流,她沒有用凶狠的眼神看著何國美,而是平靜的轉身。


    汪致遠提著晚餐的飯盒進來就看到了血流滿麵的黎落和已經下床的母親。


    “怎麽回事呀?”


    汪致遠擰眉看著黎落,露出來自然的關心,不讚同的看了何國美一眼。


    何國美也一愣,這個時候兒子會來,她剛才不應該失控。


    “我~”


    汪致遠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而是抓住了黎落的手臂:


    “我帶你去包紮!”


    黎落冷冷清清的看著了汪致遠一眼,用盡力氣甩開。


    “不必了,死不了!”


    說著走了出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朝著外麵走去。


    陸鴻漸八點半的時候在客廳坐著看報紙,聽到門鈴響起來時,他看了一下腕表,眯著眸子有些疑惑的走了過去,順勢拉開門,看到了門外的人,臉色慘白,發絲也接成了縷,上麵帶著血絲,明明是大晴天的夜晚,可更像是丟了魂似的落湯雞。


    “鴻漸,抱抱我!”


    黎落努力露出來微笑,卻在陸鴻漸伸手時因為體力不支栽了過來。


    半個小時後,包紮清洗完畢的黎落乖巧的坐在沙發裏,喝著陸鴻漸遞過來的水。


    “怎麽會弄成這樣?”


    陸鴻漸看著她,聲音少了平時的凜冽。


    “想為自己犯下的錯,說一聲對不起,想讓一切原本錯誤的開始,畫上一個句號,鴻漸,你有沒有覺得我有些自作自受?”


    黎落的笑,如同脆弱的花朵隨時都可能枯萎。


    “沒有!”


    他眸色裏帶著濃密的溫柔,伸手觸摸了她額頭的傷口上的紗布,男性特有的氣息,籠罩在她周圍,黎落苦澀的看著他,依舊笑。


    “頭有點暈,我能睡會兒嗎?”


    “去臥室睡!”


    回答她的不僅是陸鴻漸的低醇的聲音,還有有力的懷抱。


    思諾三人看完電影出來,下午吃的燒烤和冰淇淋早已不擋用,幾人又吃點東西,送了丁荷和雅琪,等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


    到了樓下,順手鎖車的時候,思諾看到了旁邊的一輛大眾車。


    上麵的車牌號她多少有些印象,不由抬頭看了自己所在的樓層,主臥,有著暈黃的燈光,書房客廳漆黑。


    思諾拿著鑰匙上了樓,手裏還提著一隻小蛋糕,丁荷的主意,說是可以送給陸鴻漸吃.....


    “你不會不敢吧?”


    丁荷其實是逗思諾的,一般男人也不愛吃甜品,但是思諾想著陸鴻漸那並不規律飲食的胃,倒是從善如流的接下了蛋糕。


    打開門,按了電源開關,客廳一片光明,茶幾上散落著紗布和棉球,還有碘酒與藥水。


    難不成是陸鴻漸受傷了?


    思諾放下了蛋糕,有些遲疑,但還是朝著陸鴻漸的臥室走過去。


    當然,思諾也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如果受傷的人是黎落,會是怎樣一種情形,但是黎落受傷為什麽一定要找陸鴻漸呢?她就那麽吃定了陸鴻漸會包容照顧她嗎?


    思諾走到門口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伸手敲了門。


    篤篤,篤篤~


    思諾發現房門並沒有關死之後,順手推開了一條縫。


    “陸總在裏麵嗎?”


    房間裏氣息淩亂的兩個人,都臉色一變。


    “鴻漸~”


    黎落輕聲呼喚,眼底裏是緊張和尷尬,陸鴻漸黑著臉起身,領口和脖子上有蹭著的唇印。


    房間的燈沒有打開,房門卻被人豁然拉開,客廳的燈光照在陸鴻漸的臉上,那周身的低氣壓撲麵而來。


    “陸總~抱歉!”


    思諾自然看到了陸鴻漸上衣的紐扣已經解開,也看到領口和脖子上的痕跡,更明白了自己這行為,剛好打斷了陸鴻漸正在進行的好事。


    “於思諾~在我沒有決定撤資飛諾之前,最好明白我請你來是幹什麽的!”


    陸鴻漸的聲音低啞冷酷,那眼神似乎可以殺人,思諾臉上有一瞬的僵硬,還是很快調適了自己的表情。


    “對不起,我馬上離開!”


    思諾沒有為自己做任何的狡辯,這個時候的陸鴻漸,正在火頭上,裏麵估計黎落還等著呢。


    雖然想好心提醒陸鴻漸一句,但她知道自己不該多管閑事。


    說完話,思諾扭頭就走,並沒有回自己的臥室,而是轉身朝著客廳門口走去。


    不管怎麽說,自己的老公在隔壁纏綿,作為妻子還這麽呆在同一屋簷下都有些奇怪吧。


    思諾走的很快,有些狼狽,陸鴻漸的視線落在那纖細的背影上,眸色深而複雜。


    “鴻漸~”


    黎落走到了臥室門口,思諾關門時,正好看到了她穿著男士襯衣,露出來雪白長腿的樣子,與陸鴻漸那袒露的胸膛,構成一副和諧又令人長陣眼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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