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三天,小玉很快樂。但餘佑並不開心,小玉始終沒給他溫柔的、含情的、關切的眼神。那些眼神一滴不漏地全給了宋剛,雖然,餘佑知道,宋剛對小玉隻是兄長的關愛和嗬護,但,他還是像吃了隻蒼蠅。


    徐高飛天分很高,當初宋剛向劉磬要人時,劉磬還真的拿出了慧眼,在幾千人中發現了這毛頭小夥子。宋剛這是第一次用他,覺得很順手,江城的情況基本被他摸了個透,康健無法掌握的東西,他似乎並沒很費力就弄清楚了。


    徐高飛是第一次認識小玉,他被小玉的美震懾了,今年二十八歲的他,也是個眼睛長在頭頂的人,但在小玉麵前似乎銳氣頓挫,訥訥的說話也不很順暢,幾次尷尬的結結巴巴才說完整個句子。


    宋剛看在眼裏,心想,千萬別讓這家夥後來者居上,先把小玉這一縷情絲牽到手,到時,可對不住餘佑。


    餘佑遇到了對手,可靦腆的性格使他無從下手,在新加坡的三天很快就要過去,他至今沒正兒八經地和小玉說上幾句話,但是那徐高飛度過了緊張惶恐期,說話已經順溜起來,幾個隨口的笑話讓小玉咯咯地笑得很開心。


    餘佑也想讓小玉開心,要使她高興,唯一的法子也隻能是講笑話,來點幽默的東西,可刮腸搜肚,竟然沒一個笑話讓他有信心讓小玉笑起來。


    笑話總是會有的,隻是沒把握讓小玉笑起來,但還是說了個笑話:“從前有對老人結婚,新郎官總覺得妻子不止五十歲,在洞房花燭之夜問:‘老婆,我看你其實不止五十歲了吧。’新娘說:‘是不止五十歲,今年我實際五十五,隱瞞了幾歲,嘿嘿,不好意思。’新郎還是不信,又問:‘不止吧,你到底是多大了?’那新娘訥訥了半天,說:‘六十,真是六十歲,一歲也不多了。’那新郎官仍然不信,再問,新娘堅持說就是六十,沒隱瞞了。睡了一會,新郎官突然說:‘哎呀,我得起來一下,看看鹽缸,別讓老鼠把鹽偷去吃了。’那新娘哈哈大笑,說:‘我活了七十八歲了,哪聽說過老鼠偷鹽吃的?’”


    餘佑說完,看著宋剛和徐高飛強憋著不笑,他偷偷瞅那小玉,可小玉不但沒笑,反而是一臉的疑惑,半天問餘佑:“她七十八歲了,還做新娘幹嘛?”


    宋剛和徐高飛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小玉看他們笑得這麽開心,更加疑惑,“這有什麽好笑?七十八歲了還嫁人?餘佑也是的,這也是笑話?”


    餘佑一臉的尷尬,悻悻的。


    宋剛笑著說:“餘佑,你要是能讓小玉笑一個,我就服了你。”


    餘佑無語。


    小玉笑著說,我又不是不笑,過去隻有周幽王為了女人笑才弄出個“烽火戲諸侯”,我又不是褒姒那種女人。


    餘佑訥訥半天,找了個台階,“我嘴笨,笑話也說不好。”氣餒的餘佑無措地看著宋剛說。


    宋剛說:“金庸小說裏也有個不會講故事的人,他不一樣……”後麵那半句句“讓美人歡心”終究沒說出來。


    徐高飛接著說:“是呀,那郭靖講個笑話,總是那個‘緣木求魚’黃蓉就是不笑。不過,她對他可是一往情深。”


    小玉不語,餘佑更是無地自容。


    宋剛幾個一起回到國內,開始了新的一年的工作。這一年將會是宋剛大展宏圖的一年,抑或是將被折騰得體無完膚的一年。


    團拜會一團和氣,曹翰墨哈哈地問,“宋書記,您這個春節過得真是悠哉遊哉呀,我打電話給您拜個年也沒打通。”話中之意是你又搞什麽鬼去了,書記您有什麽計劃也應該跟縣長我通通氣,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不夠朋友。


    宋剛明知他的意思,心想,我的這些計劃是沒法跟你說的,道不同不相與謀。再說,我的絕密計劃也不僅僅是江城的事,“梅林小組”黃濤不一樣不知道?因此,曹翰墨這麽說,宋剛也是個哈哈,說:“是我不對,應該給老曹您拜個年,隻是,這些天真不敢開機,年初的人事變動終究不能再拖了,我就怕上級領導打招呼,我們的整盤計劃就會打亂。別怪,別怪。”


    團拜會後,開了個短短的常委會,初步定下了最近的工作日程安排。有個值得注意的事是,周西漢副書記在正月十六來江城視察,因此,今年的人代會議要推遲到十八日才能召開。


    準備周西漢的視察是件大事,正正規規的省委視察可不能馬馬虎虎應付,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必須充分周密。小到起居飲食,大到成績總結、全年打算、實際困難都得在這幾天準備好。


    有人想,周西漢這是第二次來江城視察了,前年這老周的視察給宋剛帶來厄運,這次不知他會帶來什麽。


    周西漢的接待準備工作全部由曹翰墨主持,甚至,宋剛把起草匯報材料這樣的大事也交給了曹翰墨,這倒是曹翰墨意想不到的。他樂滋滋地接受了這份工作。


    有個人在冷眼旁觀,他覺得周西漢這時來江城視察,肯定目標明確、意義深遠,要麽省裏有人事異動,要麽江城有人事異動。但,奇怪的是,這時間也太不合情理了,這使得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經驗和判斷力了。


    這人,就是廖主席。


    他從宋剛的臉上沒有捕捉到任何信息,但有一點讓他堅信的是,周西漢此行肯定有什麽重大意義。


    宋剛並沒在匯報材料上下功夫,雖然整個縣委、政府班子都在為這次周西漢副書記的視察作準備,效率和組織也很不錯,但宋剛似乎成了局外人,這是廖主席感到意外的另一個原因,宋剛好像並沒把心思放在這事上。


    他在為宋剛高興,也在為宋剛憂慮。


    周西漢在臨江停留了一個上午,中午就匆匆地來到江城。奇怪的是,這次陪同周西漢的並不是範文武,而是賀新國市長。更奇怪的還不是這些,周西漢一到臨江,就馬上召開全縣各鄉鎮、局、委、辦黨政一把手會議。


    可還有一個特別奇怪的事,在縣政府二會議室,公檢法的幹警會議也同時在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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