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曾語柔以曾家二小姐出現的事,最終也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


    曾語柔還是在學校以及古華名庭之間奔波,還會抽空去看母親,因為有了覃梓霖的幫助,來給母親治病的醫生都是國外名醫,母親這段時間也恢複了很多,能夠清楚的認出曾語柔,還能夠陪她說話。


    這讓她很開心,至少她的付出並不是沒有回報,母親應該值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一輩子都困在醫院裏麵,她為了這個目標,也可以付出很多。


    至於她和覃梓霖之間,其實覃梓霖並沒有將多少心思放在她身上,一個星期能夠來一次古華名庭已經是很多了,但是不確定他什麽時候來,所以她還是時刻待命。


    不過就算來了,覃梓霖在和她雲雨一番之後,也不會留在她的房間裏麵,不管多晚,他都會回到三樓的房間。


    曾語柔並不多問,她知道自己在覃梓霖眼裏,不過是一個玩玩的人,能夠讓他留在枕邊睡覺的人,隻會留給他的太太。


    但是曾語柔還是會心裏嘲諷覃梓霖,他活脫脫一個種馬,就不怕最後累死嗎?


    當然,這些話也隻有在曾語柔的心裏想著,並不敢真的說出來,覃梓霖的手段,她不知道有多深,萬一她的一句話讓他不開心了,後果怎麽樣,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她這句種馬沒有說出多久之後,她就意外的被告知,曾寶珠懷孕了,那是在距離曾寶珠和覃梓霖的婚禮還有半個月的時候。


    得到這個消息的曾語柔先是一驚,然後就是長久的沉默,而帶來這個消息的當事人覃梓霖,此刻悠然的坐在沙發上,但是臉上並沒有要做父親的喜悅。


    曾語柔怎麽能夠企望他感到高興,當初她的孩子沒有的時候,他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現在曾寶珠懷了他的孩子,是他想要對付的人所懷的孩子,他當然不會表現出喜悅。


    但就是因為這樣,曾語柔更覺得覃梓霖陰狠,明明就不愛曾寶珠,還要與她結婚,還要讓她懷上孩子,這樣的男人,已經不是不負責任了,而是人渣,徹頭徹尾的壞蛋。


    “你這種表情,會讓我覺得你是在吃醋。”覃梓霖手中拿著酒杯,晃著杯中的紅色液體。


    不對,他應該是高興的。


    曾語柔發現其實覃梓霖回家之後並不會喝酒,雖然古華名庭裏麵有好些珍藏的酒,他也從來沒有開過,但今天他來了之後,開了紅酒,還饒有趣味的讓曾語柔也喝兩口。


    但是他的喜悅絕對與孩子無關。


    “覃梓霖,報複曾家,那是你的事情,我知道我無權幹涉,但是請你別再扯上其他人,孩子……是無辜的。”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曾語柔就不難想到以後曾寶珠若是知道真相,她會怎樣對待那個孩子。


    哪知道,覃梓霖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詫異的看著曾語柔:“你是在幫曾家說情?不對,幫曾寶珠說情!”


    確實,若是求情的話從曾語柔的口中說出來,那麽的讓人震驚,畢竟讓曾語柔陷入現在境地的,曾寶珠也是罪魁禍首之一。覃梓霖可不認為曾語柔是那種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被狠狠的傷害之後不會報複的人。


    “我沒有幫她,但是你真的不愛曾寶珠的話,就別讓她生下孩子,如果你想你的孩子怨恨你的話,我也無話可說。”曾語柔淡然的說著。


    她並不是要去關心曾寶珠,她在乎的,不過是那個小小的生命,因為自己是私生女的緣故,所以她更加能夠體會那種家庭不健全的悲哀,如果能夠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她希望自己不遺餘力的去阻止。


    但是顯然,她能夠幫到的忙,很少。


    覃梓霖忽然起身,傾身壓在曾語柔的身上,他單手撐在曾語柔背後的沙發上,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一雙陰鷙的眼睛鎖住她的眼睛。


    這樣凜冽的眼神,曾語柔真的不喜歡,或者可以說是有些懼怕的,她懼怕這個渾身帶著殺氣的男人,縱使他在極盡纏綿之後會摟著她,在她耳邊斯磨一陣,但曾語柔也將那當做是男人在情事之後通常會做的事,與溫柔無關。


    “你的孩子,是曾家讓你弄沒的,我給你一個機會,報複回去,不好嘛?”


    覃梓霖的話讓曾語柔渾身一顫,他的話是什麽意思?讓她讓曾寶珠的孩子沒了?讓她親手去殺了那個孩子?


    曾語柔腦子裏麵根本轉不過來,她震驚不已的看著覃梓霖,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良久之後,她才能恢複過來。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是你的啊!你怎麽能下得了這個手!禽獸!”曾語柔因為震驚,眼眶也泛紅,說出來的話更是帶著顫音。


    但是,覃梓霖隻是將手放在了曾語柔的小腹,用著冰涼的聲音說著:“這裏,曾經也有我的孩子,它還不是沒了?”


    曾語柔想要從覃梓霖眼中看到一點點的傷心,或者假裝傷心也可以,但是她失望了,覃梓霖怎麽會傷心呢?他是連傷心都不知道是什麽的惡魔!


    她伸手揮掉了覃梓霖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跌撞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退後了幾步,覺得自己和覃梓霖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才稍微的安心了些。


    “你這樣做,就不怕我將事情真相告訴曾家的人,讓你的計劃失敗?別忘了,不管怎麽樣,我還是曾家的人,而你,不過是強迫我的人。”曾語柔企圖讓覃梓霖覺得害怕。


    哪知,覃梓霖並沒有放在眼裏,還有些嘲諷。


    “你以為曾家的人會相信你嗎?”


    覃梓霖冷漠的聲音落在曾語柔的耳裏,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誰會相信雄霸一方的覃氏王朝的總裁覃梓霖會對一個小小的曾氏過不去,這其中有太多說不清楚的地方。


    曾家的人更多的會想到是曾語柔與曾家過不去,以為她是要阻止曾家與覃家的聯姻。


    覃梓霖是想到了這些,才會肆無忌憚的告訴曾語柔,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曾寶珠這件事吧!


    “所以,別白費心機了,看著我,怎麽讓曾家一點一點的消失在溫陽市,如果你乖,說不定我會念在你是我那無緣的孩子的母親的份上,保你萬全。”


    這話從覃梓霖口中說出來好像是莫大的賞賜一樣,因為她有功,所以讓她逃過一劫。


    曾語柔覺得自己再在覃梓霖身邊,遲早會成為精神不正常的人,她才十九歲,這麽年輕,還有那麽美好的未來要去過,絕對不能就這樣。


    “那我呢,你困著我,這樣偷偷摸摸,為什麽不直接將我大大方方的帶出來,還是你喜歡這樣見不得人的方式?”


    “注意你說話的方式。”覃梓霖掃了曾語柔一眼,每當他覺得曾語柔說了過分的話,他就會以這樣的方式來提醒她。


    “覃梓霖,要麽我們現在結束這種關係,要麽你公開承認我是你的人。”


    覃梓霖凝視著曾語柔,這一刻,他倒是真的不知道曾語柔是想要幫曾家而這樣說,還是真的受夠了這種見不得人的關係而說出的真心話。


    “你想取代曾寶珠的位置?”覃梓霖語氣中是不置可否的嘲笑,“說到底,你不過是個私生女,地位沒有曾家大小姐來的重。”


    這也是覃梓霖了解之後得到的消息,曾語柔在曾家並不受歡迎,讓他們等到一切之後,再狠狠的摔到穀底,曾寶珠絕對比曾語柔更有殺傷力。


    雖然曾語柔已經聽習慣了“私生女”這三個字,這是陪伴了她整個青春時光的三個字,烙印在她的心頭,覃梓霖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扯得她心疼。


    “我喜歡你這個理由不夠嗎?”曾語柔閉了一下眼睛,然後再睜開,發現覃梓霖還是淡然的站在原地,並沒有因為她的這句“喜歡”而有多動容。


    說實話,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喜歡覃梓霖,他又怎麽會相信?


    果然,覃梓霖輕笑了兩聲:“曾語柔,我沒想到你對曾家的感情還怎麽深厚,別說你現在想要拯救整個曾家。”


    他慢慢的走向曾語柔,這一次,她並沒有退後,而是站在原地等待他走過來。


    覃梓霖忽然伸出一隻手,戳著她的心髒:“如果你想拯救曾家,就不會在公司遇到我的時候假裝不認識我,假裝我們沒有發生過關係,也不會在你的身份爆出來之後不告訴曾家的人是我做的,其實,你很希望見到曾家落敗的樣子,很希望看到曾寶珠的孩子一樣沒有,很希望見到姚依雲和曾明輝離婚。


    “隻是這些你不敢做的,我都幫你做了,你問問你這裏。”覃梓霖指著她的心髒,“它希不希望見到這麽毀滅性的一幕發生?”


    覃梓霖的話一句一句的戳中曾語柔的心髒,不錯,她以前的確是那麽希望過。


    希望曾明輝能夠和姚依雲離婚,他能夠守在母親身邊,就算不是愛情,也要彌補他犯下的錯,還有姚依雲和曾寶珠,也要為她們過去傷害她的事情付出代價!


    可是當真的看到這些事情發生在眼前的時候,她開始猶豫了,如果她真的若無其事甚至還幫著覃梓霖去完成這些,那麽她和她討厭的那些人,又有什麽區別?


    “那你告訴我,我該做什麽?”曾語柔麵無表情的看著覃梓霖,仿佛,他的說教起了作用。


    覃梓霖撫摸著曾語柔的臉:“你什麽都不用做,安安心心的等著參加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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