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歌猛的後退。


    陸離的手就空空的落在了半空中,忽然笑了一聲,沒有在意。


    襲歌捏著糖葫蘆,張嘴說道:“我想回去了。”


    “好。”


    有風吹過陸離的發梢,眉眼都是溫柔的不像話。


    姣姣月光下,兩人沉默不語,陸離忽然看著襲歌一隻手握著兩串糖葫蘆,一隻手拽緊韁繩,張嘴就笑了,越發肆意。


    “給我。”


    陸離出奇的沒用本王,在宮外的時候簡直就不像他,反倒像個縱馬觀花,鮮衣怒馬的溫雅詩客。


    他的掌心紋路都是清晰可見,白淨修長的手指,伸向襲歌。


    “什麽?”


    “糖葫蘆,本王給你帶回宮中,不然這麽駕馬,明日也回不了宮。”


    陸離看著馬在慢慢的散步,好不自在,有些朦朧的笑意。


    襲歌噢了一聲也就遞給了他。


    這才放開了駕馬,總覺得有些東西好像變了,究竟是哪裏,襲歌不知道。


    襲歌拽著韁繩,馬在月色下飛馳,衣袂飄飄,紅色的披風宛若鮮紅的嫁衣,襲歌就像一個女鬥士,在夜色中,英姿颯爽。


    陸離命人將襲歌送回了殿中,自己也就回了殿。


    月光下,垂手而立,身後有一男子,帶著麵具,跪於漢白玉基的地麵上,“祁王,今夜,行動嗎?”


    簡單的幾句話,一個肅殺,一個簡潔明了。


    陸離搖了搖頭,“本王動手。”


    隨即嘴角揚起了嗜血的笑意,骨節咯吱作響。


    襲歌捏著糖葫蘆的手這才放下,缺了那一口的糖葫蘆有些暗紅了,命身邊的丫頭看了看天色,丫頭回說是亥時。


    襲歌點點頭,“那就還早,估摸著還有,半柱香。”


    眼角半眯,和白日絲毫不同,又轉過頭問著身邊正給她的皮裘撣著灰的丫頭,“卓兒說是子時,那我就早點睡下,這場戲不演足了,可是傷不到人。”


    “是,主子。”


    丫頭放下手中的小撣子,轉過了身子,“卓兒同祁王說的是子時,要是去遲了——”


    “哧,傻丫頭,不會的,這些年,苦了你,而今你和卓兒是最後的楚人了,我早不想光複大業,我隻想替死去的楚人討個公道,替我母後,討個公道,他陸離不能幫我的,我襲歌自己做。”


    丫頭的眼圈有些紅,自己已經偷偷告訴了靈王,隻盼著靈王能幫助自家小主,護住她。


    隨即也就替襲歌寬衣解帶了。


    假意闔眼,果不其然,未出半柱香,襲歌這腳剛收回床上,就是門外的敲門聲,貼身的小丫頭上前開了門,兩個打著燈籠的小丫頭就上了前,隨即就是裹著蓬鬆狐皮鬥篷的希妲,進了屋。


    脂粉的香氣在熱氣中氤氳了開,衝擊著襲歌的鼻子。


    “襲妃娘娘,妲妃來了。”


    貼身的丫頭隔著紗簾,在床邊輕喚。


    襲歌揉了揉眼睛,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打著嗬欠,“姐姐怎麽這麽晚來?是有事麽?”


    警覺又困惑。


    希妲揚唇笑著,沒有半分困意,麵上還是精致的妝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蝕心毒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九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九笙並收藏蝕心毒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