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韓非宇撩妹的技術,那是相當高的,這不,為了心中的小目的,不惜舍下俊臉,丟掉麵子,坐在劉氏別墅門口,苦等了她五個多小時。


    從中午,等到了晚上。


    期間,管家不止一次的出來,從最初的詢問,然後回稟請示,到後來的直接拿著掃把驅趕,韓非宇都無動於衷,仍舊我行我素的苦等著,不肯離去。


    最終,劉家兩老都被韓非宇的專注和執著所打動了,他們開始給劉詩宴打電話,催促她快點回家,並同時請了韓非宇進到客廳休息等候。


    而劉詩宴,在接到母親催促回家的電話後,確實想馬上回去,但無奈公安局又送來了兩具屍體,需要馬上解剖,刑警隊催著要驗屍報告,她又離不開,隻能一拖再拖。


    終於忙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劉詩宴拖著疲憊的身體,開車回家。


    一進家門,就聽到老管家說,“大小姐,您可回來了,在不回來,估計韓先生都要急死了!”


    “韓先生?”劉詩宴納悶,脫了外套換了鞋往裏麵走。


    不等老管家解釋,她 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一臉恭敬的韓非宇。


    劉詩宴沒什麽好氣,直接說,“誰讓他進來的?”


    劉母和劉父麵麵相覷,有點不知所雲,反問說,“詩宴,你怎麽說話呢?非宇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忘了你們小時候關係多好了嗎?”


    “您也說了,那是小時候!”劉詩宴一臉冰冷的還擊,同時看著韓非宇,冷然怒道,“你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我工作了一天,很累。”


    韓非宇很識趣,立馬會意的站起身,禮貌的朝著她微微一笑,準備告辭。


    劉父和劉母是個愛麵子的人,他們怎麽可能讓韓非宇等了一個下午,好不容易見麵就說兩句就走,劉母出麵阻攔,韓非宇卻說,“劉阿姨,沒事的,詩宴忙了一整天,很累的,讓她休息吧!我改天再過來。”


    他已經做出了一副要走的架勢,劉父和劉母也攔阻不下,無奈,隻能熱情的送他離開。


    然後劉母開始數落女兒,“你這個丫頭,都老大不小的了,之前還死心塌地的想要嫁給韓二少,現在怎麽了?突然變心了?”


    劉詩宴靠在沙發上撇嘴說,“不是變心,是看透了。”


    “看透什麽?你還想看破紅塵是怎麽的?”劉母說。


    她無謂的聳聳肩,“看破紅塵也挺好的,青燈古佛的一輩子,不是樂得逍遙自在?”


    說完,她起身快步上樓,留下喋喋不休的父母,在客廳不停的數落著。


    回到房間,劉詩宴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深呼吸,“捫心自問,你真的不在乎他了嗎?”


    隻過了一夜,難道就如母親所說的那樣,徹底變心了?


    事實告訴她,並沒有。


    那為什麽還不肯接受他?那不是她夢寐以求的男人嗎?能和他走到一起,是她從幾歲開始就不停做的一個夢……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唇邊蕩著笑容異常苦澀,她無奈的閉上眼睛,睫毛輕顫的淚影闌珊。


    有的時候,愛上一個人,並不是非要死乞白賴的在一起,尤其是像劉詩宴這樣,苦苦的愛了這麽多年,突然他回心轉意了,她卻害怕了。


    怕他隻是一時興起,不過想玩玩,怕自己最美好的那段回憶,一瞬間成了泡影,怕她印象中的好男人,徹底顛覆了形象。


    城市的這一邊。


    韓非軒這一病,完全成了家裏的大爺,整棟宅子,上上下下也五六個保姆和廚師,全部為了他忙的腳不沾地。


    就連慕十月都被他指的團團轉,他一會兒要喝茶,一會兒要咖啡,一會兒又要喝涼白開……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又點了七八個菜讓慕十月去做。


    她耐著性子係上圍裙,開始洗手作羹湯,將做好的美味佳肴全部端到他麵前時,韓非軒又一臉凜然的說,“你喂我吃。”


    慕十月怔住,“你說什麽?”


    他看著她,閃爍著漂亮的琉璃眸,一字一頓道,“喂我吃。”


    一瞬間,慕十月真想把所有的飯菜都扔哪兒,說一句愛吃不吃,然後漂亮的轉身,關門離開。


    可是現實上,她並沒有那麽做。


    若是真做了,雖然很瀟灑,也很解氣,但萬一他病情加重了,沈佳人責怪不說,肯定還要耽誤離婚的進度,那可是她辛苦期盼了四年多才盼來的,不能在緊要關頭掉鏈子!


    不就是喂飯嘛,小菜一碟。


    慕十月微笑的端著碗,夾了菜,輕輕的吹涼,然後一口一口喂給他。


    難得她這麽細心,韓非軒吃的很開心,一邊吃一邊囑咐,“你也吃點,別光顧著我……”


    慕十月笑顏如花,“沒關係,等你吃完了,我在吃也一樣的。”


    “不一樣,那時候都涼了!”他滿嘴是飯還嘟囔著說話。


    她看著他,也不怕一口飯噴出來,無奈的咧著嘴,“不涼,若是涼了還好,我就喜歡吃涼的。”


    韓非軒執拗的拒絕,又端起了一碗飯,夾了菜遞到慕十月嘴邊,“你喂我,我喂你,這樣互不耽誤,還都不用吃涼的。”


    看著伸到嘴邊的那勺菜和飯,慕十月臉色發黑,猶豫的不肯張口。


    韓非軒則一臉寵溺的不停催促,“吃吧,不然等會兒就涼了,乖,來張嘴……”


    無奈,她隻好硬著頭皮張開嘴,一口吞掉了那勺飯。


    在她艱難咀嚼時,韓非軒又準備了第二勺。


    慕十月也不肯示弱,立馬給他夾菜準備,快速的將一大勺飯和菜喂進他嘴裏,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塞。


    而且她要搶先一步,讓他吃的撐撐的,這樣他才沒精力去喂她。


    兩個人你一勺,我一勺,很快,桌子上七八個菜讓兩人夾的幾乎所剩無幾。


    一頓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待保姆再上來收拾碗盤時,看著那滿桌子的空盤空碗,驚的目瞪口呆。


    在看看坐在地上,撐得幾乎寸步難行的兩人,更是錯愕的滿臉黑線,最後隻能強忍著不笑,捂著嘴快速收拾碗盤。


    韓非軒上氣不接下氣,此時燒退了,胃也不疼了,隻是渾身酸軟無力,肚子裏撐的要死,他都不知道這八九個菜和湯,他是怎麽吃下去的!


    他看著慕十月,有氣無力的說,“你是不是故意的?喂了我吃這麽多……”


    慕十月也吃了不少,也沒多少氣力和他吵架,就說,“還不是你願意吃,嘴巴又不是我撬開的,還有啊,你沒聽說過嗎?病怕撐,吃飽了,病就好了!”


    說完,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挺著一個圓嘟嘟的小肚子去了書房。


    韓非軒看著她的背影,凜然的倒吸冷氣,這個該死的女人,拿他當飯桶吃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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