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幸福嗎?”慕十月故意不回答,接茬反問。


    韓非軒輕笑著,蒼白的軍臉上,笑容很是勉強。


    “你還在生病,我們先不討論了。”她擔心吵架,影響了他的病情,若是真給他耽誤出什麽病來,她又成罪魁禍首了。


    這個黑鍋可不背,她安慰的推開他的手,起身走去一邊拿包。


    又回過身問,“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別買了!”他硬撐著坐了起來,目光平緩的看著她,“我想吃你親手做的……”


    她做的?慕十月目光納悶的轉了轉,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下過廚房了,記得上次下廚,還是為韓非宇做醒酒湯。


    慕十月點點頭,“好,那我回家去做,你等著。”


    韓非軒說,“不用折騰了,我和你一起回家。”


    她一怔,“嗯?”


    然後,就見韓非軒拿手機招呼李默進來,吩咐其去辦出院手續,李默雖不情願,但執拗不過韓總,也隻好默默的順從了事。


    回到韓宅,已經是晚上六點半了。


    折騰了一個下午,韓非軒一回到家,林醫生和護士就跟著上了樓,開始安排輸液。


    慕十月換了衣服,洗了洗手進廚房開始做飯。


    等她的飯做好,樓上的韓非軒也輸完了一大瓶的退燒藥,服侍他吃完了飯,也接近九點了。


    此時的沈佳人也聞訊匆匆趕了回來。


    像韓家這樣的大戶人家,有著上百年的曆史傳承,身為家族長輩,在年末歲尾時,都會虔誠的上佛寺入住個小半月,清心寡欲,吃齋念佛,在主持方丈的陪同下,整日誦經禮佛,為後輩子嗣祈福,保佑家宅興旺,子孫安康,祈求上天眷顧,願家族企業鴻運昌盛。


    今年,韓名心和沈佳人也不例外,早早的拜訪了老友後,就啟程去了寺廟佛堂,沈佳人聽聞兒子生病,才心急如焚的跑了回來。


    韓非軒在醫生和護士的照料下,輸了一大堆的藥,燒是略微退了些,但胃還很不舒服,所以坐在那裏和母親聊天也是怏怏的,一點也提不起精神,最後,他看了眼時間,就以時間不早為由,催促沈佳人回去陪父親。


    可沈佳人不放心,思前想後,最後說,“看你這樣,我回去了也不放心的,還是讓林醫生再過來給你看看吧!”


    那溫柔備至的語氣,就差沒直接叫他祖宗了呢。


    “不礙事的,有小月照顧我,您就放心回去吧!”韓非軒有些不耐煩的催促著,同時還吩咐張媽去樓下喊司機去開車。


    沈佳人原本打算回來看一眼,再連夜回去的,誦經禮佛之事,一年隻這一次,她又是個虔心之人,定是不肯怠慢,但看兒子這樣,又著實不放心,就說,“小月年紀小,讓她一個照顧你,我不放心,算了,我明天再回去好了!”


    說著,沈佳人就出去給韓名心打電話,又吩咐司機回去歇息,再度回到房間裏,讓慕十月喊林醫生過來。


    “你啊,就是太不聽話了,有病就要看病,讓林醫生多給你瞧瞧……”沈佳人坐在床邊嘮叨個沒完。


    慕十月無奈的出去喚了林醫生進來,然後垂首站在一旁,看著醫生細致的為他檢查身體,她心裏納悶,原本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說病就病了呢?


    不過仔細想來,生病這種事,卻也是不分人的。


    林醫生檢查完,又打電話喚了一個內科專家連夜過來。


    不知怎的,所有人的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慕十月夾在其中,看著每個人擰緊的眉頭,心裏納悶,難道說不隻是發燒胃疼這麽簡單?


    “小月啊,你去拿毛巾給非軒擦擦臉。”沈佳人頤指氣使的吩咐著。


    慕十月聽話的去洗手間拿了條熱毛巾過來,看到韓非軒躺在床邊,閉著眼睛似是睡著了,疲憊的臉色很是難看。


    她走過去,彎著腰幫他擦臉,溫熱的毛巾碰觸到他臉的一刻,韓非軒就醒了,睜開了陰鷙的眼眸,看著她如水的雙眼,脖子上的項墜戴著他們曾經的婚戒,右手無名指上戴著前幾天他給她的戒指,交錯之間,她閉上了眼睛,享受著她的照顧,一種舒暢之感遍布全身。


    他看著慕十月的眼神,太過於炙熱,灼灼的盯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慕十月一點點的避開,別過臉不在看他,卻聽到韓非軒湊到她耳旁,柔聲說,“等下把我媽支走,我就去客房,沒關係的,不會打擾你休息。”


    韓非軒的聲音很低,低到了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但那聲音卻很大的出動了慕十月的心,他都已經病成這樣了,卻還在想著她的感受……


    她心裏深沉的歎了口氣,輕聲回話說,“沒事,今晚你就留下吧!”


    韓非軒激動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他的體溫很高,手掌像著了火,握著她時很熱,也很真切。


    慕十月一驚,但他卻閉上了眼睛,然後鬆開了手,說,“別擦了,醫生來了。”


    她回頭去看,果然,林醫生帶著兩位專家過來。


    幾個醫生和護士圍著韓非軒,又重新檢查了一番,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韓總喝酒過多,導致肝火過盛,傷及胃髒,引發了多年的舊疾,又高燒不退,引起了肺炎。”


    簡單的病情匯總,讓人不敢掉以輕心,沈佳人和其他幾個醫生建議韓非軒住院觀察,但他不肯,僵滯不下,最後也隻能隨他。


    沈佳人親自送幾位醫生下樓離開,又詢問了很多注意事項,還有照顧的方式方法,才又重新回了樓上。


    慕十月坐在房中,一直思緒起伏,腦海中回蕩著醫生口中的那句‘舊疾’,想著他的舊疾是什麽?


    好多年前,記得他剛二十出頭時,他出了一次意外,當時她也在場,那是一輛從郊區老家回往市區的大巴士,因為一些原因,韓非軒拉著慕十月乘坐大巴回市區,大巴士卻因為超載,中途翻了車。


    當時好多人受傷,也有人死亡,兩個人命大,隻是受了傷,但卻撿了條命回來。


    那事之後,慕十月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韓非軒,聽人說,他被韓家父母訓斥,讓他禁足半年,不許與外界接觸。


    其實她心裏很清楚,所謂的‘外界’說的就是她而已,因為她,他才會去做大巴士,因為做了大巴士,才中途翻車導致受傷。


    任何一個父母,都會在乎自己的孩子勝過一切,所以,那時候慕十月並沒有怪過任何人,隻是老老實實的在傷好後,回了學校上學,每天看著他發來的一兩條簡訊,高興的忘乎所以。


    難道說,那次受傷,他落下了什麽後遺症,多年以後,成了舊疾?


    還是說,在她所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又受了什麽傷……


    就在慕十月胡思亂想之時,沈佳人從外麵進來,看著床上的兒子,直接訓斥說,“你沒事喝那麽多酒幹什麽?應酬的話不是還有別人嗎?你一個大老板,誰能敢讓你喝這麽多酒的?身體不要了?”


    韓非軒歪頭看看母親,沒吭聲。


    他病了,此時哪還有氣力和母親頂嘴。


    沈佳人又將矛頭指向慕十月,沒好氣的說,“你怎麽做人老婆的?怎麽能讓自己老公肝火……聽不懂這是什麽意思嗎?”


    慕十月愣了愣,然後反應過來,瞬間尷尬的滿臉通紅。


    “為人妻難道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嗎?一天到晚,讓你老公喝那麽多酒,還怎麽要孩子?我和你爸爸天天誦經禮佛的,不就期望你早日能和小月生個一兒半女的呢!”沈佳人氣急敗壞的訓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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