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聶繁朵絞盡腦汁,思緒快速的閃過這四年來的所有回憶,像著了魔似的,嘴裏一個勁的叨念著,“不對啊,你們如果早就認識,他怎麽會那麽恨你……


    慕十月微撅著小嘴,喝了口咖啡,已經有點涼了,放下咖啡杯才說,“你就當是逢場作戲吧!因為有誤會,現在解釋清楚了,我們冰釋前嫌,所以沒你什麽事兒了,你可以徹底的消失了。”


    聶繁朵愣愣的,像個石頭似的,呆坐在哪裏。


    “非軒和我說,你是個孤兒,無父無母的,所以他同情你,才會一次又一次的照顧你,如果一個女人活到了這個份上,那就太沒意思了,讓一個男人憐憫同情,嘖嘖……”


    慕十月故意發出難聽的聲音,像個傳閑話聊八卦的市井大媽,鄙夷的目光,讓聶繁朵自殘形愧。


    這天,聶繁朵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情離開泰勒會所的,智商兩條腿像灌了鉛般,每走一步,都異常困難。


    她能想象得到,周圍服務生用那種鄙夷嘲諷的目光看著她,好像她瞬間成了全世界最大的那個笑話。


    聶繁朵恨慕十月,從四年前就恨她,恨到了骨子裏,所以才會一次次的使陰招坑害她,可這一次,卻又不得不承認,她完全被慕十月丟出的重磅炸彈炸傷,想恨她,想罵她,恨不得想殺了她,可又一下子茫然的不知該從何下手……


    或許這就是最真實的慕十月吧!她壞起來的時候,可以頃刻間,傷的一個人體無完膚,殺人於無形,傷人也與虛緲。


    像隱藏於濃霧之下黑潭之中的皇後,要麽不動聲色,要麽一鳴驚人。


    看著聶繁朵跌跌撞撞的從視線裏離開,慕十月優雅的端起服務生剛送上來的熱咖啡,慢慢的喝著。


    她姿態優雅,舉止得體,唇邊帶著勝利者慣有得意的微笑,耀眼的容顏完美魅人。


    身後不遠處的隔板後,韓非宇一臉驚鴻的握著手裏的杯子,不斷縮緊。


    力道之大,導致‘哢的一聲後,杯子碎了。


    鮮紅的液體奔流而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


    他永遠忘不了慕十月剛才的那些話,恍若幾天前,韓非軒和溫如初說過的近乎一模一樣,兩個人就連口氣都差不多……


    若說慕十月不是韓非軒調教出來的,誰能相信!


    看來,一切都是真的。


    “二少,您的手——”


    韓非宇聽到服務生的提醒,猛然回過神,卻發現自己的手裏全是血,地上流淌了一大灘,鮮紅的,格外刺目。


    “沒事!”他說著,扔掉手裏的杯子殘片,就往外走。


    慕十月走過來,攔住了他。


    站在他麵前,韓非宇別扭的將自己受傷的手藏去身後,慕十月不說話,伸手捉了過來,然後吩咐服務生拿醫藥箱。


    不算太大的咖啡廳裏,靠近窗邊的位置上,慕十月小心的為他手上的傷口消毒包紮。


    “你愛的人,是我哥,還是我?”他的聲音冷淡,聽的人有些害怕。


    慕十月沒抬眸,依舊忙著包紮,嘴上說,“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還提它做什麽。”


    “回答我!”韓非宇語氣篤定。


    包紮好了,慕十月放開他的手,斜睨著窗外的飛雪,慵懶的抬手攏過耳邊的碎發,“誰也不愛。”


    她說的是現在。


    韓非宇卻說,“我說的是以前!”


    慕十月凜然,目光自然看向他,“以前?”


    她的思緒倒轉,有些淩亂的再度回到現實,說不清,道不明,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十幾年前的慕十月,是愛陪伴多年,又消失無蹤的韓非軒,還是給她浪漫,無限寵溺的韓非宇。


    或許小女孩的心思,真的沒人能猜得透。


    看著她固執的臉龐,淩亂的眼神,韓非宇突然深吸口氣,他認輸的敗下陣來,垂下頭說,“對不起,我不該提什麽以前,小月,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他一把握住了慕十月的手,眼神火熱又迫切,“我可以等到你離婚,然後我們去國外,隻要你願意,我可以一直等下去,我就問你一句,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她臉色平靜的看他,皺眉,說,“為什麽要強人所難呢?明明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有什麽不可能的?難道和我在一起,就算是強人所難嗎?我就這麽讓你為難?”韓非宇生氣的大吼,音量很大。


    慕十月蒼涼的苦笑,“抱歉,我讓你失望了。”


    如此含蓄的拒絕,韓非宇頓時怔住了。


    然後,他看到慕十月站起身,拿包要走,經過他身邊時,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別走,小月,我們重新在一起吧!這些年,我一直愛著你,四年前,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讓你嫁給我哥的……”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慕十月垂眸,長長的睫毛微微發顫,心髒的某處牽扯著撕裂般的劇痛著。


    從他的大手中掙出了手腕,慕十月精致就往門口走去,韓非宇看著她的背影,大喊了一句,“慕十月,你聽好了,這句話,我一輩子隻說一遍,但卻對你一輩子都管用!”


    他頓了下來,看著慕十月即將走出去的背影,高喊,“慕十月,我愛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一輩子等你!”


    慕十月腳步停頓下來,卻不敢轉身,害怕稍微一個細小的動作,加重了韓非宇的決心,他愛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他們也不可能,她也很清楚。


    他是個好男人,太執著,太專情,以後必定會是個好丈夫,好爸爸,隻可惜,他不應該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慕十月不敢過多停留,擔心韓非宇亂想,她要讓他死心才對,她挺了挺身,絕然的大步走了出去。


    韓非宇看著她離開,癡癡的冷笑著,然後招呼服務生上酒。


    一個花癡的小服務生端著兩瓶酒過來,“您就是韓二少吧?喝酒傷胃,我給您加幾個小菜吧!”


    韓非宇冷然的看著女服務生,她長得眉清目秀,很標致,但算不上漂亮。


    他大手環住服務生的腰,一把將她摟著坐在自己腿上,端著酒杯湊到她嘴邊,“來,陪二少喝點!”


    高檔的西餐廳裏,溫如初與夏采薇正在享用美食午餐,一個電話,驚擾了所有的好氛圍。


    溫如初接完電話,直接和夏采薇說,“抱歉,我不能送你回去了,吃完飯,你自己回酒店吧!”


    夏采薇還沒等問上一句,他便整個人飛奔了出去。


    看著他急吼吼的背影,夏采薇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是因為誰他才這麽著急的!


    肯定又是那個慕十月,夏采薇攥緊手裏的叉子,險些被怒火萬丈的她掰彎。


    換了輛車,尾隨在溫如初身後,一直跟著他來到了律師事務所。


    躲在暗處角落裏,一直等溫如初離開後,夏采薇才走進去。


    直接詢問說,“我是剛剛溫總的未婚妻,請問我未婚夫找你們有什麽事?”


    “未婚妻?”律師顯然一陣遲愣,小聲嘟囔說,“也沒聽溫總提過有未婚妻啊……”


    夏采薇怒拍桌子,生氣的低吼,“不管怎樣,你們都是收錢工作的,我出雙倍,告訴我,我未婚夫來這裏所為何事?”


    律師義正言辭道,“對不起,小姐,這屬於個人隱私,既然他是您未婚夫,為何不直接詢問本人呢?”


    夏采薇皺眉,直接扔出了自己父親的名片。


    律師看罷,忙問,“夏董事長時您什麽人?”


    “我爸爸!”夏采薇底氣雄厚,臉上的模樣頤指氣使。


    律師立馬站起身,畢恭畢敬的對夏采薇行禮,“原來您是夏董事長的千金啊,還不早說,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抱歉了,您未婚夫是為了一起離婚訴訟案來的,他準備了很多材料……”


    律師詳細的闡明了溫如初的目的,夏采薇聽完,氣的義憤填膺,怒火萬丈的恨不得像把整個律師事務所點著了!


    從裏麵出來,夏采薇撥通了韓非軒的公司電話,接電話的人是李默,她直接說,“轉告你們韓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談談,關於他妻子慕十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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