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十月發證。


    韓非軒微笑,“你明明聽見了的。”


    她臉頰微紅,木訥的又發不出聲音。


    “最近怎麽不見你戴了呢?”他問。


    什麽叫最近不見,她始終也沒戴過好麽!


    自從四年前結完婚,一個星期後,她就把那枚戒指摘下來,隨手放在老宅的梳妝台上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無法確定那枚戒指是否還好好的在老宅的梳妝台上待著,或者……也可能早就被管家收起來了。


    韓非軒看著他,儼然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樣,從褲袋裏拿出一個小巧的錦盒,裏麵他們結婚時韓非軒送她的兩克拉鑽戒,早就被慕十月遺忘的婚戒,此刻正安靜的躺在錦盒裏。


    “就知道你總喜歡丟三落四的。”他聲音不鹹不淡,尾音極濃,柔柔的,聽不出有任何的生氣。


    他走過來,站在慕十月的身後,將一條項鏈戴在了她的脖頸上,那枚婚戒無疑成了項墜,慕十月垂眸掃了一眼,想拒絕,但他的動作和氣息間,她的身體僵持著,莫名的無法動彈。


    身後傳來韓非軒輕輕淡淡的聲音,“戴在脖子上,省的再弄丟了!”


    慕十月心裏冷笑,她又不是小孩子,哪兒那麽容易弄丟的東西。


    當初扔在老宅,也隻是一種對這場毫無意義婚姻的抗拒罷了。


    小女孩的使性子,現在大了,回想起來隻覺得有些無聊。


    “看看,好看嗎?”他問。


    慕十月配合的垂下頭,仔細的看了看脖頸上的那枚鑽戒,隨意的點點頭,“嗯,挺好的。”


    韓非軒卻怔了下,因為站在她身後,他眼底一抹驚愕快速掃過,隨之越發的深邃起來。


    難道她就沒發現這枚戒指,並不是四年前他們結婚時的那枚嗎?


    她就這麽不重視!


    連他換了戒指,她都無心發覺……


    原來,她從心底就在抗拒著這場婚姻,所以才會無視,才會連他換了婚戒,都無心發覺。


    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但隨著深呼吸,快速的一掃而空,轉而,他從抽屜裏拿出另外一個錦盒,裏麵放著韓家的祖傳古董戒指。


    一枚祖母綠的寶石戒指。


    他轉過身,握著她的手,看著那白皙纖細修長的手指,將戒指取出,輕輕的戴在了她左手中指上,老成持重的笑著說,“婚戒不願戴就算了,但這個必須要戴,它是韓家主母地位和名譽的象征。”


    戴著它,就算身無分無,也可在任意韓氏旗下產業坐享一切。


    在韓家,這並不是一枚簡單的古董戒指,同時也是韓家對長房媳婦的尊敬和器重。


    韓家是個大家族,有著幾百年的曆史傳承,雖然時代變遷,很多老觀念都在摒棄,很多老的傳統都在替換,但曆史存在,意義就不會少。


    慕十月看著手指上的戒指,皺眉噤生。


    她想說的話,全都被韓非軒堵死了,除了暫時性的接受,還真無話可說。


    看著她緊皺的眉頭,他摟著她的肩膀,說,“放輕鬆,沒關係的,誰讓你嫁的是韓家長房長子呢?這枚戒指,就隻能非你莫屬。”


    慕十月冷笑,快速的閃身從他懷中躲開,有點承蒙恩寵的說,“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謝主隆恩?”


    雖是玩笑的話語,但她臉上笑意全無,且冰冷異常。


    這樣的情形,韓非軒即便想開句玩笑都不行,看著她徑直向外走,韓非軒無奈的吐了口氣。


    生平第一次發覺,女人原來這麽難哄!


    第二天,韓非軒出門的時候,沈佳人追出來說,“你有空的時候去小宇那邊看看,我和你劉伯母都說好了,想撮合詩宴和小宇,你抽空幫我問問他的意見。”


    韓非軒有些不耐的皺起了眉,“非宇如果喜歡,他自己就主動去找詩宴了,何必你們跟著操心呢?”


    “哎呀,不操心能行嗎?你和小月遲遲不生孩子,如果小宇那邊能早點結婚生孩子,我和你爸也有指望啊,哎,說到底,還不都是你的錯?馬上生個孩子出來啊……”


    關於生孩子,沈佳人又繼續開始長篇大論了。


    韓非軒聽膩了,無奈的隻好點頭,“好了,媽,我今天抽空去問問他,可以了吧?”


    聞言,沈佳人立馬話鋒一轉,“那太好了,記得晚上把結果告訴我啊!”


    韓非軒揉著眉上車離開。


    在公司一連開了兩個會,忙的不亦樂乎,好不容易有了喝杯咖啡的時間,又突然想到早上沈佳人那一臉期許的表情,韓非軒無力的唉聲歎息,放下咖啡杯,拿了手機給韓非宇打電話。


    嘟嘟嘟的忙音一聲接著一聲。


    而那邊一次次傳來‘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的提示。


    他再打,那邊索性直接關了機。


    韓非軒氣的跳腳,這個韓非宇,越來越過分,居然敢不接他的電話!


    沒辦法,隻好撈過椅背上的外套,下樓。


    從辦公大樓驅車到西郊別墅,光路程就花了一個多小時,還是不堵車的情況。


    叮咚——


    韓非軒黑著臉站在玄關摁門鈴。


    等了幾分鍾,等不到人開門。


    韓非軒氣的倒抽冷氣,打開玄關的門禁,顯示請輸入密碼提示,他皺眉思索,輸入了韓非宇的生日,提示錯誤。


    他想了想,猶豫了下,輸入了慕十月的生日。


    ‘叮’的一聲,提示正確,門開了。


    他還真用慕十月的生日做大門密碼!


    這個韓非宇,還是沒死心!


    韓非軒滿懷怒意的推門走了進去,也沒換鞋,直接穿著皮鞋踩著地板,環顧客廳,沒人,他邁步上樓。


    剛上樓梯,一種奇怪的聲音劃過他的耳畔……


    那是細長綿柔的女人申吟聲,雖然隔著門和走廊,還有樓梯,卻仍聽的清清楚楚。


    “啊……你輕點,宇,輕點……要弄死人家了……別用這個姿勢,不行,啊……”


    “就疼了才有感覺呢!嘴上說這不要,可身體還是這麽主動,口是心非的女人!”


    “哎呀,你真壞……”


    這樣的對話,讓韓非軒一個大男人聽了都有些臉紅,很自然的韓非軒腳步頓了下來,轉身,苦笑著搖了搖頭,去了客廳沙發上坐著。


    他看了看腕表,開始算時間。


    當當當……


    啪啪啪……


    韓非軒抬眸看了看客廳的天花板,開始考慮稍後讓李默給二樓臥房換個床墊,這樣的‘噪音’實在太擾人。


    差不多一個鍾頭後,韓非宇一身疲憊的從樓上下來。


    他剛衝了澡,隻穿了條褲子,裸著精壯的上半身,慢悠悠的走過來,神采奕奕的在韓非軒身旁的沙發上坐下,隨手點了一顆煙,支著手臂抽了起來。


    半晌,才慢條斯理的說了句,“你怎麽來了?”


    韓非軒一臉好笑的看著他,直接說,“媽讓我過來問問你,對詩宴的印象怎樣?兩家想撮合你們,讓她做你女朋友。”


    “宴宴啊……”韓非宇眸光閃爍,一臉邪佞的思索了片刻,笑著說,“可以啊!”


    韓非軒一愣,有點吃驚反問,“你同意了?”


    他點頭,同時坐了起來,在煙缸裏彈了彈煙灰,“隻要她能陪我睡覺,我同意啊!”


    聽出了他話語中的玩笑,和眼神中的漫不經心,韓非軒正襟危坐,正要發火,一邊傳來了腳步聲。


    他下意識的轉頭,看見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穿戴整齊提著包走過來,對兩人擺了擺手,聲音甜膩的說,“二少,拜拜,記得給我打電話!”


    再看看韓非宇,他一臉壞笑的和女人擺了擺手,還做了個飛吻的手勢,引得女孩一陣嬌羞,扭動著蠻腰出去了。


    “這誰啊?”韓非軒馬上問。


    韓非宇沒等搭話,樓上又走下來一個女人,一樣和韓非宇擺手告別,聲音也一樣甜膩,“記得找我啊,二少!”


    韓非宇表情回味的擺了擺手,目送女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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