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軒看著她奪門而出的背影,不禁咬了咬牙。


    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晚上過來時想哄哄她,看她火消沒消的,可她一拱火,他就控製不住自己這張嘴!


    可能也是從心底裏想看到她軟弱的一麵吧,想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溫柔可人的模樣,他太討厭她那副死撐著要麵子,不甘示弱的樣子了。


    但現在倒好,三言兩語,又把她氣走了……


    心裏不知為什麽感到一陣酸楚,有些無奈的吐了口氣。


    他可能說的也太過分了,畢竟,昨天他們是第一次。


    也是她的第一次,他剛要了她,那麽純潔幹淨的她,他成了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這麽想著,心裏仿佛又灌注了一絲曙光,多了些許的自豪感。


    注意到地上的拖鞋,才想到她剛剛都沒穿鞋就跑了出去,氣的又咬起了牙,這個該死的女人,太氣人了!


    心裏咒罵著,蹲下身拿起拖鞋,快步追了出去。


    慕十月心裏一時來氣,什麽也沒考慮,光著腳丫就跑了出去。


    走廊裏,她長發披肩,妖嬈中多了幾分嬌柔,潔白的臉頰,在白淨的睡衣襯托下,更顯得嫵媚。


    她沿著走廊一路往樓梯方向跑去,沒跑多遠,韓非軒就追了過來。


    樓梯口,李默和保姆還有保鏢林克都在這裏,感覺走廊上的躁動,紛紛探頭去看,當看到韓非軒衝過去,一把拉住了慕十月手臂時,幾個又怏怏的腦袋縮了回去。


    “看來韓總和韓太太夫妻感情很好啊!”保姆說。


    李默笑了笑,沒說話。


    保鏢林克也沒吭聲,隻是站在一邊,點了一顆煙,認真的抽著。


    走廊上,韓非軒拉住了慕十月,拽著她不讓走,“好了,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第一次和除了自家母親以外的女人認錯,韓非軒感覺自己今天真是糗大了!


    慕十月卻並不領情,隻是冷冷的甩開他,怒道,“讓開,放我走,馬上!”


    “這麽著急離開,你想去哪裏?”他眯著眼睛,目光複雜的看著她。


    如果沒猜錯,這個女人肯定第一時間跑去聯係溫如初。


    慕十月也絲毫不懼怕,迎著他的視線,伸出了手,“把我的包和手機都還給我,馬上送我離開這裏,韓非軒,你沒有資格監禁我,就算我們是夫妻,你也沒有這個資格!”


    聞言,他聳肩輕笑,兩手插進了褲兜,壞壞的在她麵前走了兩步,“不試試,你怎麽知道我沒這個資格?”


    “你……”她咬牙切齒,這個男人太可惡了,但她首先要做的,並不是和他理論,是要逃走。


    對,一定要逃走。


    “我知道,你想離開這裏,馬上聯係你的老相好的,對不對?”韓非軒看穿了她的心思,赫然揭發。


    慕十月怔了下,有點像秘密被人揭發,周身透著惡寒。


    可下一秒,她又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我?韓非軒,你早就沒有資格要求我對你忠誠了,因為你早就背叛了我,背叛了婚姻,從你和聶繁朵在床上顛.鸞.倒.鳳那時候起!”她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卻在喊出了正句話後,因為一天一夜水米未進,體力不支,大腦眩暈的身子也跟著搖晃起來。


    韓非軒眸光一凜,一把扶住了她,慕十月還想抵抗,他順勢大手一番,直接將她扛了起來。


    大步朝著臥房走去。


    慕十月努力撲騰著,這個畫麵,讓她想到了昨天的一切。


    她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心裏再度暴躁著,一時想都沒想,對著他的脊背,狠狠地張開了嘴巴。


    咬住了他脊背上的一塊肉,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韓非軒疼的不禁叫出聲。


    同時也停下了腳步。


    正巧保姆端茶送上來,撞見這麽一幕,嚇得托盤落地,發出‘哐當’一聲炸響。


    加上之前韓非軒的叫聲,樓下的人聽到了動靜,一窩蜂的衝了上來。


    看著眼前的一幕全都驚住了——


    並不是因為慕十月開口咬人受了驚,而是她咬的有多狠,狠到了韓非軒穿著白色的襯衫,脊背上的傷口鮮血暈染開來,鮮紅奪目,刺人眼球。


    慕十月被他扛在肩頭,她突然開口咬人,還是他的背後,韓非軒沒發覺,也完全順理成章,隻是就算這樣,他疼的隻大叫了一聲,卻始終沒有鬆開手,更沒有一氣之下摔下她。


    還是那麽扛著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李默見狀,忙上前叫了聲,“韓總……”


    韓非軒並沒應聲,表情深沉的隱忍著,並不是生氣,也不是憤怒,隻是因為慕十月咬的太重了,很疼。


    可他不說,他很清楚,慕十月心裏有火,需要發泄的。


    這次發泄出來了,也算好的。


    慕十月咬著他的皮肉半晌不鬆口,一直到體力不支,大腦衝下眩暈,才不得不放開,癱在他肩上,虛弱的喘著粗氣。


    蒼白的檀口上,全是鮮紅的血。


    李默不禁心裏緊張,再看看韓非軒的後背,刺目的鮮紅染紅了襯衫,逐漸蔓延著。


    保姆和保鏢看了,也心髒砰砰的亂跳著,想不到這位太太看著柔柔弱弱的,沒想到生起氣來,也這麽狠。


    其他幾個人看了,都覺得痛的不行,可韓非軒卻好像沒有知覺似的,依舊扛著她,邁步走向臥房。


    回到房間,韓非軒並不關注自己背上的傷到底有多重,他隻是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然後吩咐保姆拿了條熱毛巾過來。


    手臂圈著她,輕輕的擦拭著她嘴唇上的鮮血。


    慕十月靠在他懷裏,目光清冷的注視著他,韓非軒察覺到,毫不客氣的迎上去,眸光流轉,一臉的淡定自若,氣定神閑,唇角邊還帶著笑,一點也沒有生她氣的樣子。


    那種眼角眉梢中的縱容,倒像幾分寵溺,任由她胡作非為,而他則一派安然的做個老者,用種審視孩童般的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沒有責備,隻是靜靜的看著。


    慕十月注視著他,聲音含糊的道了句,“韓非軒,你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放開了她,靜默的起身,走去了窗邊。


    窗台上放著一盆茂盛的蘆薈,枝葉繁茂的生長著,他注視著,目不轉睛。


    氣氛安靜極了,詭異的倒讓人心頭發顫。


    良久,他才開口,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對你來說不重要,因為不關我是什麽樣的人,對你而言,我始終是你丈夫,慕十月,我知道你心裏的打算,你想和溫如初雙宿雙飛,有情人終成眷屬,但你別忘了,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他可能還要你嗎?”


    一句話,震痛了慕十月的耳膜!


    她錯愕的愣在哪裏,要是換了別人,這個問題說出來,她會毫不猶豫的說,他會啊!


    但是溫如初,她就不敢篤定了。


    原因嘛,很簡單。


    溫如初是個君子,謙謙君子,氣質如蘭,家世好,出身好,學曆高,背景好,現在又是巴黎娛樂公司的行政總裁,手下養了數百藝人,可謂功成名就的是位成功商人。


    這麽多光環的背後,難免有點小瑕疵。


    他有潔癖。


    尤為特殊的,還是感情潔癖。


    慕十月現如今清白已經被人剝奪,徹底的是別人的女人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溫如初也就不會再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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