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一室的靜謐,慕十月被電話鈴聲吵到,不悅的皺起了眉,不滿的翻了個身,小腿騎在了被子上。


    韓非軒不想她被電話鈴聲吵醒,無奈的從沙發上起身,尋找著電話鈴聲來源,找到了慕十月的手提包,拿出手機正要掛掉,可是他看到了上麵的來電顯示。


    是溫如初。


    韓非軒的眸光瞬間停住,掠過寒風的冰冷和銳利。


    他想到了在派對上她手機頻繁響起,當時也是這個溫如初打來的!


    原來,他們還始終有著聯係!


    韓非軒死死的盯著手裏緊握著的手機,淩冽的眸光鋒芒的掃過床上還咋在沉睡著的慕十月,正要把手機摔了,忽然想到了什麽,唇邊略過一絲不屑的冷笑。


    然後,他快速的接起了電話。


    “喂——”


    韓非軒清澈的嗓音,顯然讓電話那邊的溫如初大驚。


    但溫如初是何許人也,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物,大風大浪都早知見怪不怪,對於這種情況的出現,雖然沒有預料,但或多或少還是知道該怎麽應對的。


    電話裏突如其來的男聲,溫如初沒有過多的驚訝,聲音依舊平靜的道,“這個電話是慕十月的吧?我找她……”


    “我是慕十月的老公韓非軒,她睡著了,接不了電話!”韓非軒陰笑著,斜睨著床上昏睡著的慕十月,眼底眸光滲人。


    溫如初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推算出國內此時應該是淩晨一點多,感覺自己電話打的很不妥,連忙說,“哦,那我等她醒了我再打電話吧!”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不等韓非軒再說點什麽,那邊電話已經斷了,他氣得咬牙,可惡的溫如初,裝什麽謙謙君子,明明就是個滿肚子男盜女娼的大混蛋!


    淩厲的目光又看了眼床上的慕十月,把手機憤恨地摔在了地上,又一腳踢進了旮旯裏。


    慕十月醒來的時候,感覺頭昏腦漲,宿醉的緣故讓她頭痛的更加厲害。


    這種感覺對她來說卻稀疏平常,因為她有神經衰弱的毛病,每天入睡的極為困難,即便睡著了,稍微有點動靜也很容易醒,每天幾乎就睡幾個小時,有的時候連那少的可憐的幾個小時都沒有,長期熬夜不睡,導致她得了經常性頭疼的毛病。


    有時候再有個著涼感冒,頭疼的就更加厲害了。


    和宿醉後的頭疼相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她早就習慣了這種頭疼的毛病,輕輕的搖了搖頭,單手揉了揉太陽穴,適應了一下,就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並不是韓家,也非慕家。


    掀開被子坐起身,才確定,是個高規模的酒店。


    在看到那個男人頎長的身影走進房間的一刻,她才想到了昨天發生的一幕。


    他高大的身形在著暗色的房間裏,顯得更加的挺拔修長,韓非軒推門進屋的一刻,便開了燈,酒店的燈光調節的十分柔和,照射在他俊逸的輪廓上,鼻翼間的陰影慢慢被拉長,映襯的他的眼神更加的幽深起來。


    此時的韓非軒早已換了一身裝扮,照樣是西裝革履,紈絝的不邪於世,像他這樣身價百億的富商,再貴的西裝也隻是穿一回,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能穿重樣的。


    加上昨天晚上他的那身西裝,還被她吐了一身,他又怎可能還要!


    早上韓非軒的助理親自來了酒店,給他送了換洗的衣服,還將昨天李記者的處理結果向他匯報了一番。


    韓非軒一身凜然的走到慕十月身前,此刻的他俊臉上的表情那麽的讓人難以捉摸,眼神定定的看著床上的她,篤定的目光,像是審視犯人般,看的人有那麽一絲的心虛。


    慕十月別過臉去,沒再看他,卻注意到他手上提著的精品女裝的購物袋,心中詫然,難道說他這麽早出門,是為了自己買衣服了?


    可轉而,一個聲音又在心底呐喊,千萬不要被他的假象蒙騙!


    韓非軒忽然開了口,問,“你還記得昨天發生的事嗎?”


    慕十月兩手揉了揉太陽穴,依稀還是記得些的,就隨口說,“記得啊,記得你和盛少吵架,記得你當眾讓我難堪,記得你故意灌我酒,完了我就如你所願的醉得不省人事,丟盡了臉麵,可能還趁機被那個李記者捷足先登,得到了什麽獨家新聞,可能今天關於我的新聞更多了……”


    頓了頓,慕十月放下了揉太陽穴的兩手,冷冷的仰起頭,迎上他的視線,道,“現在你滿意了吧?”


    韓非軒皺眉,這個可惡的女人,稍微一醒了,就立馬回歸她凶惡的本來麵目!


    他竟然還為這個女人擔心難眠了一個晚上!想來都覺得自己可笑!


    隨之,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慢慢的大步走到床邊,俯下身,一隻手臂撐在床邊,一張冰冷的俊臉一點點在慕十月眼前放大,幾乎能看到他眼眸中暴怒的火苗,正呼呼的燃燒著,那麽一瞬間,她幾乎屏氣凝神,真的想不到這個男人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我警告你,以後不許在喝酒!”他突然說。


    慕十月一愣,心裏忽悠一下,就這事兒?


    “喝了酒也不許再爬電線杆!”他繼續怒道。


    慕十月大腦‘嗡’的一下,昨晚零星的散碎片段湧入腦海,她隱約中記得好像自己喝多了,確實抱著什麽東西往上爬著……


    難道是電線杆?


    我的天啊!不會這麽丟人吧!


    她詫然的咬著下唇,尷尬的臉色很難看。


    “你要是再敢爬電線杆,就算你活活被電死了!我都不會去管你的!”他憤憤的說著,更像是賭咒發誓。


    他管過她?


    這個問號很快便在慕十月心中消失了,如果他沒管她,她此刻應該是在電線杆上,一夜的時間,不是被凍死了,就是被高壓電電死了。


    看著慕十月自殘形愧的樣子,韓非軒也不想再揪著昨晚的事情不放,隨之,他起身站直,將手裏的女裝購物袋扔到了她懷裏,冷冷的說了句,“下次再敢吐我一身,就把你扒光了仍大街上!”


    慕十月心裏納悶,她吐了他一身?


    真想親眼看看那時候他是什麽表情。


    心裏多少有點小竊喜,她伸手翻看著購物袋裏的衣服,香奈兒的名牌女士套裝,還是當季限量最新款,黑紫色,還正是她喜歡的顏色,穿去上班也不顯妖豔,拿出來看看,樣式正適合她的年紀。


    裏麵還有一套內衣,慕十月拿出來看了看,尺碼正是自己的尺寸,難道說他昨晚……


    她下意思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感覺除了外套不在身上,其他的衣服也沒亂,應該排除這種可能了。


    在她看衣服的時候,韓非軒冷然的兩手插兜站在一邊,一雙幽深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忽然道,“你昨晚叫非宇的名字了……”


    頓時,慕十月手上的動作僵滯住。


    她叫了韓非宇的名字?


    怎麽一點都不記得了。


    不給她任何思索時間,韓非軒又補充的冷笑道,“你還叫他宇哥哥。”


    慕十月心裏驚慌一片。


    宇哥哥,這個稱呼,是她高中大學時期,和韓非宇熱戀時經常叫的,幾乎遍布了她整個青春時期。


    可自從他們分手以來,她便早已對韓非宇心無旁騖,還喜歡上了自己的學長溫如初,兩人如膠似漆的交往著,縱使韓非宇一次又一次的找她求複合,她也始終沒給回應。


    難道說,她酒後胡言亂語時,又提到了韓非宇的名字?


    她快速的搖搖頭,不想再胡思亂想,抬眸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是韓非宇的大哥,同父同母,他們血濃於水,她和韓非宇交往時,他視她如弟妹,他們分手時,他視她如陌生的旁人,她‘害的’韓非宇鋃鐺入獄時,他視她如仇人。


    隻是他不知道真相。


    並不是她逼迫或者央求韓非宇,幫自己頂罪的,一切都隻是韓非宇的一廂情願,甚至為了替她頂罪,他還騙了她,讓她傻傻的等著他回來,然後他們就去自首,誰知道她等來的隻是他自首入獄的結果……


    她慢慢的看向他,如果韓非軒知道了真相,知道她並沒有逼迫韓非宇替自己頂罪,那麽,他會不會能對她放下仇恨。


    讓這短暫的還有幾個月的婚姻,在平靜祥和中度過……


    不等慕十月說話,他又擅自做主的開口說,“就沒什麽想說的嗎?慕小姐?你醉了的時候,可是一口一個老公的喊著非宇的,不想解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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