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繁朵虎視眈眈的模樣,嚇的幾個女職員連大氣都不敢喘。


    她們都很清楚,自己剛剛說了聶繁朵的話,顧及都被聽見了,此刻再說什麽都沒好處,隻能希望聶繁朵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不和他們計較,就萬事大吉了!


    “怎麽不說話了?”聶繁朵等了等,看著她們一根根做賊心虛的樣子,冷笑,“有本事背後嚼舌根子,怎麽沒本事說出來呢?”


    被她訓斥的幾個女職員滿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彼此低著頭,誰也不敢吱聲。


    聶繁朵倒吸口冷氣,這點小事不值得深究,狠狠地數落一頓,就都打發走了。


    幾個女職員以最快的速度在她逃離,恨不得馬上有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找了個僻靜的樓梯拐角,三個人呼呼地喘著粗氣,心有餘悸的拍著胸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會開除我們呢!”


    “她哪兒敢啊!我們又不是她招進來的,再說了,她隻是一個小小的秘書,雖然手上的行政權力大了些,但又能怎樣?”


    “可不嘛,看剛才給她厲害的,就會衝我們發脾氣!”


    幾個人態度鄙夷的你一句我一句,好好的過了一把嘴癮,然後才紛紛調頭回去工作。


    從財務部拿了兩份文件的聶繁朵重新回到了頂樓的總裁室,在門外自己的工作區域坐下,視線瞄向總裁室,隱隱地從百葉窗可以看見忙碌的兩個人,心中一團火焰躍躍欲試的要爆發。


    正愁著怎麽辦才好時,聶繁朵一轉身,看到了電腦屏幕上提示收到了一封郵件。


    這個信箱是韓非軒自己的,平時他上班時,都讓聶繁朵幫著接收郵件。


    聶繁朵掃了一眼正在辦公室裏忙的熱火朝天的韓非軒與慕十月,毫不猶豫的鼠標點擊打開郵件。


    是遠在歐洲的分公司行政主管發來的郵件,法國的珠寶巨賈hnd集團的首席負責人將於後天抵達f市,親自參觀韓氏下屬的珠寶加工廠,和觀摩韓氏首席設計師近幾年的主要設計作品,然後再商量與韓氏日後合作事項。這是韓非軒這幾個月以來一直促成與hnd集團合作的結果,以hnd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隻要能達成合作,日後對於韓氏珠寶有著不可估量的發展前景。


    聶繁朵深知此事的重要性,看著郵件下方的文件,打開後全部都是法文,她根本看不懂,索性隨意的打印了一份,便草草了事。


    “聶秘書,這份文件需要翻譯嗎?”助理從打印機拿出厚厚一摞文件紙。


    聶繁朵猶豫了下,隨之美眸閃爍,站起身從助理手裏拿過,“不用,這是要交給設計部的,不需要你翻譯。”“


    “這樣啊,那我給設計部的小李打電話,讓她上來取一趟。”


    “不用了,我正好要下去一趟,我去送吧!”聶繁朵說著就拿著剛打印出來的文件往樓下走。


    到了十樓的設計部,聶繁朵微笑的和所有人打招呼,謙和的態度,給人以平易近人的感覺。


    她徑直去了慕十月的辦公室,門口的秘書攔了下,說,“聶秘書,我們總監她不在。”


    聶繁朵微笑說,“我知道啊,她在樓上和韓總忙工作呢,讓我下來把這些東西放她辦公桌上。”


    “這樣啊,那我知道了,您進去吧!”助理也就沒在攔。


    進了辦公室,聶繁朵看著她桌上堆著的一大摞文件和書,有意將這份剛送來的文件壓在了最下麵,然後看著她沒關的電腦,側身走了過去。


    用手摁了一下,電腦屏幕瞬間亮了,提示設有密碼,聶繁朵微微皺眉,猶豫的想要收手,卻不甘心的想著試探一下,在鍵盤上敲出03031218,回車鍵確認——


    提示密碼輸入正確,直接進入桌麵。


    聶繁朵輕微的勾了下唇,慕十月這個女人的思維還真簡單,她記得韓非軒在無意中說起過慕怎挽的生日是三月初三,而慕十月的是她從人事部的檔案中看到的。


    聶繁朵佩服自己的聰明,也不忘從心底裏鄙夷著慕十月,看著她的郵箱中也提示收到了一封郵件。


    點開後內容是一樣的,聶繁朵二話沒說,直接刪掉,又不放心的在回收站裏也刪掉,這才稍微放點心的關了電腦屏幕,轉身走了出去。


    臨近傍晚時,慕十月已經畫出了十張設計稿,每一張都有一個新的立意,但總體上采用熒綠色,作為全套首飾基調,這是慕十月從巴黎回來後獲取的靈感,她想一隻螢火蟲,瀕臨死亡的螢火蟲,卻愛上了一個旅人,為了給迷路的旅人照亮回家的方向,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但旅人的周圍,有太多太多的螢火蟲,根本無暇顧及它,如此付出的愛,獲取的卑微,得到的渺茫,仍舊要把最後一絲光亮,獻給最愛的人。


    悲傷的故事,易讓他人記住,亦如她此刻的心情。


    尤其是再次見到溫如初後,她的心理慢慢的,盡是悲色調。


    聽到了敲門聲,隨之聶繁朵端了兩杯咖啡進來,慕十月將剛剛畫好的設計圖收好,又拿了幾張無關緊要的放在手邊。


    她有意堤防著聶繁朵,因為慕十月以一個女人的角度,感覺聶繁朵不會好心的過來給她送咖啡,絕對不會。


    果然,聶繁朵在給她遞咖啡時,冷不丁的手一斜,所有的咖啡全部灑在了慕十月的設計稿上,她心疼的瞠大了眼眸。


    那麽一瞬間,慕十月根本顧不上其他,直接用手擦拭著滾燙的咖啡,隻為了挽救那幾張設計稿。


    聶繁朵心裏竊喜,佯裝無辜說,“慕小姐,你怎麽不把咖啡拿住了呀!現在灑了,都怪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韓非軒掃視了她們兩人一眼,然後走過去,安慰的拍了拍聶繁朵的手臂,說,“你先出去吧!”


    不帶一絲的感情,隻是領導命令的口吻,示意讓她出去。


    聶繁朵剛剛演過戲,心裏發虛,更怕慕十月的拆穿,隻好聽話的點點頭,走了出去。


    她離開後,韓非軒冷冷的注視著正在瘋狂擦拭咖啡的慕十月,倏然,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兩手,從而打斷了她的動作,“以為我沒看見嗎?這弄髒的幾張根本不是你剛才畫的,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圖稿罷了,還至於那麽不要命的擦嗎?手不要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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