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掩護,惡意告狀,在他被訓的時候還故意落井下石,這就是他娶進門四年的韓太太?


    擰了幾下眉頭,韓非軒不欲再跟老爺子多說,直截了當的道:“爸,有的事不像你們表麵看到的那樣。”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麽樣?”韓名心氣得不輕,說話眉毛都是抖的。


    “我說不清。”韓非軒有些吊兒郎當的往後仰了仰身子,瞥向慕十月,說:“爸,你不是隻信你的寶貝兒媳婦麽,怎麽不問她?”


    鍋扔給了慕十月,她不想接。


    可韓非軒眼神淩厲,若有深意的又補一句:“勿忘初心,方得始終。”


    他們結婚的初衷,本就不純粹,各懷鬼胎。


    想到這個,慕十月臉色微變,隻得順著韓非軒,幫腔道:“爸,您看,浪子回頭金不換,非軒都已經帶著我回家了,您就別跟他計較那些過去的事了,當心您的身體。我呢知道您是幫我,為了我們好,可您這樣凶非軒,我這當媳婦的也心疼不是?”


    這話說得玲瓏八麵,既幫了韓非軒解圍,又設身處地的為老爺子想,更妙的,是擺出了一個做妻子應有的心疼丈夫的態度,這樣的兒媳婦,麵麵俱到,哪有長輩不喜歡?


    可她的丈夫韓非軒深惡痛絕,這種投機取巧動動嘴皮子討好別人的把戲,他不屑。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也累了一天了,趕緊上樓洗漱休息吧。”沈佳人見老爺子不說話了,便出來打圓場。


    “謝謝媽,爸媽你們也早點休息。”


    慕十月乖順的說著,看著韓非軒快步上樓,緊跟上去。


    一進門,韓非軒就把外套一脫,袖口輕挽,坐在窗邊抽起了煙。


    兩人成婚四年,卻沒有圓過房。


    一張大床,兩條被子,阻隔的是兩個世界。


    韓非軒不動,慕十月也不理他,找了衣服就要進浴室。


    “我出去一趟。”韓非軒忽然站了起來,煙頭一拋,外套搭在手臂上,俊美如鑄的臉龐嚴肅冷沉。


    慕十月愣了一下,想到外頭的兩老,堵住韓非軒:“你去哪兒?”


    韓非軒就勢把慕十月往牆上一壓,完美牆咚,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他眉毛微挑,漸漸往下躬著身子,耳朵貼到了慕十月的胸口。


    “你幹嘛?”慕十月嚇了一跳。


    她從未跟韓非軒有過這麽近距離的接觸。


    “你是在邀請我麽?”


    他剛抽過煙,呼氣間有著淡淡的煙草味道,是少見的與那些長期抽煙的人不同的幹淨,清冽的味道。


    慕十月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故意曲解她話裏的意思,羞得臉紅,捶他一下,“無恥!”


    “無恥,無賴,流氓,變態,你們女人罵人,就不能換一個詞語?”明明是調笑的話,韓非軒卻全然沒有一點兒笑意,今晚他對慕十月十分不滿意。


    “當然能。”


    慕十月推開他,拍了拍被他碰過的地方,仿佛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笑道:“韓少,韓非軒,韓總裁,每一個,都比無恥更無恥,比無賴更無賴。”


    “伶牙俐齒。”  “如果韓少是真心誇獎的話,我欣然接受。”


    “嗬,是啊,你連非宇那麽多年的犧牲都可以坦然接受,還有什麽……”韓非軒說到這裏,瞥見慕十月臉色變得難堪,唇角笑意更深,“還有什麽是你慕十月不能接受的?”


    每每提到那個人,慕十月隻有沉默,她無可辯駁。


    韓非軒見她不講話了,隻說:“公司有事,秘書處理不了,我得盡快過去,爸媽問起來,你就這麽說。”


    沒等她回,他又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繼續落井下石。”


    慕十月翻翻白眼,這麽晚了,公司能有什麽事敢打擾到萬歲爺韓大總裁的休息?


    那麽坦白直接的說找秘書,是嫌棄她了,去找他那個溫柔體貼的聶繁朵聶小姐吧?


    樓下傳來關門聲。


    慕十月趴在床上,等著應付韓家兩老。韓非軒那臭脾氣,多半是不會跟韓老爺子和沈佳人講清楚再走,還得她來擦屁股。


    不多時,沈佳人就急匆匆上來了。


    “小月,你們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和,怎麽還把非軒氣得離家出走了呢?


    慕十月一手抓著門把手,差點繃不住笑,韓非軒都多大了,還會鬧離家出走?搞得好像她多母老虎似的。


    她拉開門,解釋道:“非軒公司有事而已,怎麽會離家出走呢?媽,您就別擔心了,不然明天非軒回來又得捱爸一頓罵。”


    說誰就來誰,隻聽韓老爺子的聲音在樓梯上傳來——


    “非軒那個臭小子又跑哪裏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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