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給朱芷她們的條件嗎?”陶知謙麵容越發寒冷,被綺羅添香算計成這樣,他能高興的起來才怪。


    綺羅添香看見他生氣,反而還感覺有趣,她心中對陶知謙有些讚賞之情,這個男人不論是開心生氣,她都覺得有趣!


    “你是聰明人,奴家這點小心思,怎麽能瞞得過你。”


    “哈!”陶知謙苦笑,哼哼道:“就是這點小心思將我拿捏得死死的,你這是在諷刺我啊。”


    “好了,好了。”綺羅添香掩唇一笑,說道:“誰讓你技不如人,自然隻能是做我魚肉了。不過你放心,奴家同為女子,不會為難她們,絕對不會讓她們受委屈,奴家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信諾還是重的,人,我自當完璧歸還。”


    陶知謙沉默,綺羅添香軟軟的話落在心頭,卻重若萬鈞。


    看見他沉默,綺羅添香也不想在多言,他拿出一柄白玉神筆,放到桌上,透出蒙蒙金光,一離開綺羅添香的壓製,頓時顯出躍躍欲飛之姿態,神異非常。


    陶知謙練筆,對於白玉神筆之上透出的狂傲筆意感觸非常深,那種威勢讓人心驚,濤濤而來的才氣如同狂潮,讓屋中憑空生出一道颶風。


    “這是……”陶知謙不禁好奇出聲,。


    綺羅添香輕聲道:“此物是一件異寶,是我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雖然是一枝筆,但是其中卻有很強的殺傷力,雖然我也沒有見識過,但是看它的樣子就知道它不簡單,為了讓你成功,我就將它曾於你,你要注意,這柄白玉神筆隻能使用一次,不到關鍵時刻,不能輕易使用。”


    陶知謙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心中浮現出一絲複雜的感覺,雖然還不是很明了這柄白玉神筆的作用,但是其珍貴自然不言而喻,綺羅添香肯將東西給自己,縱然是為了讓自己成功將東西帶回來,但是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嗎。


    他走到桌邊,將那柄白玉神筆拿在手中,仔細觀看之下,這柄白玉神筆中有一道道靈動的金光遊弋其中,竟然是一柄柄細小的金筆。


    ……


    深夜,息風口風吟樓,綺羅添香看著沒入黑夜的人影,輕輕一笑,這次的事情如果失敗,她多半是活不下來了,能在這時候遇見陶知謙這樣有趣的人,還真是不錯。


    她身邊的袖兒看著陶知謙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還是有些擔心,這個時候進入魔獸穀可是最危險的,她自然免不了有些擔心。


    “怎麽?擔心了。”就在袖兒有些失神的時候,綺羅添香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揶揄。


    袖兒突然頭退一步,戰戰兢兢的說道:“夫人,我……”


    “不用解釋了,你這丫頭的心思難道我還能不知道。”綺羅添香冷哼一聲,走向袖兒,步步緊逼,眼神銳利。


    袖兒慌忙後退,眼中露出駭然神色,慌忙說道:“夫人,饒過袖兒吧。”


    “哼!”綺羅添香冷笑,抬起手掌,猛然撲向袖兒。


    袖兒驚叫一聲,想要逃開,可是她怎麽能逃出綺羅添香的手,頓時就被對方抱了個滿懷。


    綺羅添香的動作出奇的野蠻,和平時的氣度一點不符,她竟然伸手撓著袖兒的胳肢窩,同時冷哼道:“你這丫頭,三天不教訓,胳膊肘都拐到外人身上去了。”


    袖兒大張著嘴,麵容古怪,笑得都快窒息了,她艱難的道:“夫人饒命,袖兒在不敢了,在袖兒心中,夫人永遠是最重要的。”


    綺羅添香看她如此,又鬧了一會兒才放過她,袖兒剛剛一直在掙紮,這會兒衣衫亂了,頭發散了,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


    “唉!”綺羅添香裝模作樣的歎息道:“陶知謙真是走早了一刻,他要是看見你現在的模樣,說不定能讓你心想事成呐。”


    “夫人。”袖兒軟軟的喚了一聲,不盡的嬌羞。


    “哈哈……”綺羅添香開懷大笑,道:“該去看看那兩個姑娘了,這次的事情,還要多仰仗他們。”


    兩人並肩出門,要是這個樣子的她們被人看見了,沒人知道他們是主仆,袖兒有些氣呼呼的整理著自己的儀容,但是眼中卻閃爍著別樣的光芒,所有認識綺羅添香的人都會認為這是個狠辣的毒婦,但是隻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知道,一個女人要在這世界上行走有多困難,尤其是這個女人很漂亮,身邊又全是狼的情況下。


    兩人來到另一間屋子,屋裏朱芷和朱竹兩姐妹正在下棋,樣子那裏像是階下囚,這待遇,比陶知謙都要好上太對。


    朱芷聽見推門聲也沒什麽表示,隻是認真的看著期盼,倒是朱竹,覷了眼綺羅添香和袖兒主仆兩人冷哼一聲,將頭偏到了一邊。


    這時候朱芷輕輕發下一子,溫聲道:“下棋的時候不要走神,你輸了。”


    朱竹噘了噘嘴,有些百無聊賴的放下手中的棋子,騙過頭,目光透過窗台,看著窗外枯寂的夜色,這息風口可真不是什麽風景美妙的地方。


    朱芷起身,看著綺羅添香道:“夫人也給陶知謙提了條件吧,真是一筆一本萬利的生意,夫人打得一手好算盤,小女子佩服。”


    “姑娘玲瓏心思,果然聰慧,和他一樣,真是一對璧人,看得添香好生羨慕。”綺羅添香掩唇而笑,話中卻暗藏殺機。


    朱芷聽出了綺羅添香話中故意透露的對陶知謙的欣賞和親近之意,心底雖然感到了些威脅,但是麵上卻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很大方的道:“自然,我和他之間,當然有這種默契!”


    綺羅添香搖頭,在這種事情上麵,自己還真是占不到一點便宜,也是人家名正言順的,說什麽都比自己來得占優勢,而且麵前這個女子麵對自己的挑釁總能泰然處之,讓自己有種全力出拳,卻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和陶知謙一樣,綺羅添香也很欣賞朱芷!


    她款款的坐到朱芷對麵,將十分不滿的朱竹擠開,巧笑嫣然的看著棋枰,道:“姑娘棋力不俗,不如你我手彈一句。”


    朱竹本來被綺羅添香擠開,正十分不快,想要反駁,聽見綺羅添香這話,不禁收了之間的話,冷笑道:“修為搏殺我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這下棋,我就不信你還能贏我姐姐。”


    朱芷眼中閃過一道異彩,看向綺羅添香,發現對方依舊是那副寵辱不驚,款款如蓮花初綻般的笑容對著自己。


    原本她還以為綺羅添香是個心性狹隘,小氣的狠毒女人,可是這兩天相處,朱芷已經看出對方的深淺,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修為隻是一方麵。


    一個妙齡女子,卻在這樣的一個地方,晶瑩這這樣一個地方,如果她沒有深厚的背景,那就一定有強大的手腕,隻是不管是那種情況,都不會是朱芷所希望看到的,遇上這樣一個人,她也隻能感歎自己和三人運氣差,找知道當時就不圖那洗浴的熱水,住到這家店裏來了。


    兩個女人收拾了棋局,緩緩落子,看起來風輕雲淡,卻是暗流湧動,殺機連連,每一手都是隱晦的強手。


    朱芷落下一子道:“現在夫人該說條件了吧。”


    綺羅添香依舊麵帶輕笑,仔細的盯著棋盤,朱芷發問時她也不慌不忙的思考著,從容落子後說道:“其實不是什麽難事,隻是這幾天這風吟樓會來幾位客人,我一個人分身乏術,所以希望你們兩位能幫個忙,將這些人拖在風吟樓。”


    朱芷眯眼,似乎是被綺羅添香剛才看似隨意的一子難住,看著才匆匆落下數子的棋盤一時失神,綺羅添香也不急,隻是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良久,朱芷才落下這一子,然後問道:“要怎麽將人拖在風吟樓?”


    綺羅添香迅速落子,仿佛整個棋盤都已經了然於心,她緩緩開口道:“簡單,隻要你們喬裝是我樓內的姑娘,就能將他們拖住。”


    “你說什麽,這和你答應的不一樣。”朱芷沒有開口,倒是一旁的朱竹開口了,如果真要讓她委身這樓中,還不如讓她去死。


    隻是她轉念一想,如果不這麽做,可能就保全不了陶知謙了,所以如果綺羅添香真的要逼她,她能不答應嗎?!


    朱芷皺眉,心中的感覺讓她知道,綺羅添香一定不會真的讓她們怎麽樣,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沒有必要答應自己還有陶知謙的交易。


    她靜靜看著棋盤,等著她的下文,同時思考棋路,她不明白綺羅添香的心思,隻是希望以自己的實力讓這局棋不至於下到死地。


    綺羅添香嬌笑著道:“竹兒妹妹不要擔心,我既然已經答應不讓你們為難,自然就會保全你們,而且我還答應他,要將你們完璧歸還呐,他可是說了,如果我失信,那後悔的一定是我,小女子膽小,可不敢失約。”


    朱竹不悅道:“少假惺惺的,什麽竹兒妹妹,我和你沒有那麽親近,你也不用故作姿態,你要是膽小,又怎麽敢行這種威脅之事。”


    朱芷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此刻的心中也不平淡,她回想綺羅添香的手段,確實厲害,用自己兩人製衡陶知謙,又用陶知謙威脅自己兩人,而且還讓兩邊都知道她的心思,這是赤裸裸的陽謀,就算他們知道真相,但是也沒有力量破局,正如剛剛所說的,綺羅添香這手算盤打得真好,就這一點來說,這個女人真的讓人敬佩!


    綺羅添香看著朱芷沉穩的樣子,心中讚賞,在她心中其實覺得兩個人很像,如果換一種身份,兩人相識,一定能成為閨中密友,隻是世事弄人,互相讚賞的兩人卻隻能敵對。


    她輕輕搖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變得幾分嚴肅,道:“這次本來隻是想像往常那樣劫個客,沒有想到遇上你們。”


    “我這段時間正處在一個亂局之中,想要靠自己一人之力破局,難上加難,所以你們的出現給了我一個希望,讓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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