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謙轉頭看去,原來卻是鴻運客棧的掌櫃佟強。


    見陶知謙緩下腳步,佟強緊走幾步,跟了上來。


    “陶公子,你既然決定了要和林元坤上決鬥台,我也不好阻攔,隻是一定要小心了。這林雲坤幾乎每過幾天,便要跟人上一次決鬥台,好像還從來沒聽他有輸過。而且他遇到強大的對手,總會使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比如辣椒水、撒石灰等等,陶公子你可不得不防……”佟強在陶知謙身旁用極其低微的生意提醒道,深怕聲音稍微大上一絲一毫,就會引起前麵林元坤的注意。


    他雖然有了點小錢,自覺比那些普通人在身份上高上許多,可終究也不過是一個小小客棧的掌櫃。林元坤,無論家世還是身份,都遠不是他這個掌櫃能夠得罪的。


    陶知謙點了點頭,將這些話記在心裏。他盡管對自己實力有著自信,可是小心總無大錯的。


    決鬥台在城外以西兩裏處,附近不遠處就是淩源縣的縣衛軍駐地。同時決鬥台,也由縣衛軍派人負責管理。


    以林元坤一行人當頭,陶知謙幾人隨後,再其後就是兩百多個之前的聽眾,現在則變成了看熱鬧人群。


    兩百多人,浩浩蕩蕩走來,想要不引人注意也不行。


    “小林子,你來了……”那邊一個身著輕甲的軍漢向這邊抬手朝這邊招呼了一下,和林元坤之間的神情很是熟絡。


    從軍服看,這麵容粗狂的軍漢也是一個百人長,和林元坤平級。


    “說了,叫我林元坤。”林元坤有些惱怒,走過去揮拳欲砸,但卻被那軍漢嬉笑著躲開。


    小林子,這聽起來就像皇宮中那些斷了子孫根的內侍名號,著實讓人歡喜不起來。不過這也難怪,林元坤生得白白淨淨,和軍中那些大老粗比起來,的確就少了些陽剛之氣。


    周圍一些軍士也大多對林元坤打了招呼,言語間不忌葷話,看得出來,林元坤雖然在外麵的名聲臭了,但在這軍中倒是如魚得水。


    “又要上決鬥台?那人是什麽底細……”那軍漢和林元坤勾肩搭背,往陶知謙這邊瞟了一眼。


    林元坤不屑道:“一個外地來的書生,有幾分才情,就是太狂妄了些,今日正要教訓教訓他。”


    “有你小林……”軍漢的一句話沒說完,就見林元坤惱怒一眼瞪來,隻得訕笑著改了口吻:“林兄弟,林兄弟……有你出手,那人不過秀才初期,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不過以防萬一,要不要拿些‘裝備’?”


    “算……恩,拿些也好!”林元坤本來要拒絕,不過不知怎麽地,他直覺從陶知謙身上感受到一股威脅,話到嘴邊下意識就改了口。


    所謂“裝備”,是什麽,兩人都心知肚明。


    此刻台上正有一對人在比鬥,從衣著上看,這兩人身著製式布甲,應該都是軍中人士。


    軍中將士能獲得國運強體,雖然手段不如書生,但也掌握著普通人所沒有的能力。有了能力,心氣自然也會水漲船高,又都是熱血方剛的漢子,漸漸也就養成了用拳頭說事的習性。所以各座城池的決鬥台,大都放在軍營旁邊,一來有軍隊的管理,也不怕輸了的人聚眾鬧事;二來,軍中人士大多喜歡用拳頭說話,以便把一切恩怨放在決鬥台解決,保證軍營中的和諧。


    至於那些普通小老百姓,沒有太多能力,頂多也就是街頭鬥毆,你給我一板磚,我給你一棒子之類的。隻靠官府的那些差吏,也就能把這些鬧事的普通人治理得服服貼貼。


    能力不同,自然也就有不同的人,不同的方法來治理,這才能保證人族社會有秩序的進行發展。


    隻見台上的兩人都使刀,刀口雖然沒有開鋒,但劈砍在身上,也免不了一陣疼痛,還能見血。兩人的刀法也如出一轍,都是軍中苦練的刀法。


    陶知謙隻是看了幾眼,也就沒了多大興趣。


    這兩人刀法都是直來直去,拚的是誰的力量大,誰的速度快,誰更狠。


    抬上打來鬥去,台下也同樣熱火朝天。


    台下人大致分為兩撥,大多都是一些軍士,紛紛鼓勁喊著,看他們的神情,倒是比台上打鬥的人還要激動。隻是也怪不得如此,因為台下正開了一個賭盤,台上打鬥人的勝負,同樣也關係著押注人的財運。


    所謂財帛動人心,台下的人又哪能不激動熱切。


    拳腳無眼,上決鬥台可是要簽生死契約的。當然,有台下的管理者,也會盡力避免死亡,一旦有一方認輸,又或者失去戰鬥力,馬上就會


    判定勝負。而且比鬥雙方,都不得有目的的致對手於死地。


    不過也難免有意外,這份生死契約,也等於是一款免責條款。


    生死契約都是統一樣式,早就印刷好,上台者僅僅隻要在紙張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林元坤簽下自己的名字,轉頭看向陶知謙,眼神有些複雜道:“其實說來,我還是挺欣賞你的,畢竟如今能像你這般能寫故事的書生,可越來越少了。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隻要你給我手稿,關於之前的事情我就可以不計價……”


    但還不等林元坤的話說完,陶知謙已經接過筆,流暢在契約上簽下自己的姓名。


    “你不計較,我還要計較呢。”陶知謙淡淡道。


    好心沒好報,林元坤頓時有些傷了自尊的感覺,狠狠瞪了陶知謙一眼,冷冷道:“既然你自己不知好歹,到時候可就不要怪我下手太重。”


    簽了契約後,陶知謙和林元坤兩人的名字也就上了賭盤。


    這裏的賭盤進行的是“對賭”形式,所謂對賭,就比如上台的甲乙雙方,如果甲方獲勝,那麽押注在甲方身上的賭徒,可以按比例瓜分壓在乙方身上的賭資,同時給開賭盤的莊家上交一定手續費。所以不管誰勝誰負,莊家都是穩賺不賠。


    在大鵬寨嚐過一次甜頭後,葉頂天便一直念念不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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