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胡若雪不禁有些可憐烏龜,說道:“那兔子也太壞了,烏龜真可憐,肯定是跑不過兔子的。”


    陶知謙笑,也不說破,繼續往下講述:“這個兔子聽烏龜要跟他比賽,差點沒有笑掉兩顆大門牙,當下就答應下來,決定要給烏龜一個好看。於是接下來烏龜和兔子就開始比賽,以對麵一個山頭為準。這兔子的速度多快啊,‘嗖’地一下就跑得沒影了,隻剩烏龜在後麵慢騰騰地爬呀爬……”


    隨著陶知謙的講述,胡若雪完全沉浸在故事情景中,時而咬牙切齒,可惡兔子的過分,時而可憐兮兮,心疼烏龜。


    陶知謙說到兔子睡大覺,烏龜慢騰騰地經過兔子的時候,胡若雪緊張得屏氣凝神,好像她稍一喘氣,就會驚醒兔子似的。


    等整個故事終於說完,胡若雪為兔子高興得手舞足蹈,抱著陶知謙又跳又笑。


    陶知謙心中大呼吃不消,連忙將胡若雪撐開,清了清嗓子,故作自然道:“聽了這麽就,你難道沒有在這個故事中學到什麽嗎?”


    胡若雪頓時安靜下來,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她眼巴巴看著陶知謙,有所領悟道:“我不能學習兔子的驕傲。”


    陶知謙點了點頭,說道:“你不但不能學習兔子的驕傲,還要學習烏龜的堅韌。你具備靈狐血脈,雖然修煉遠超過普通狐族,但也不能看不起人,更不能懈怠,不然就會像兔子那樣,被其他人超過。”


    “嗯,我一定好好努力,振興族人,報答公子。”胡若雪忽閃忽閃地眨著大眼睛,其中滿是堅定。


    陶知謙讚許的點點頭,既然答應狐族的托付,他就一定要教好胡若雪,不能因此失信於人。


    正當陶知謙兩人說著話,吳先正來報,卻是曹雲德來訪。


    曹雲德身著便服,看見陶知謙,整個人都顯得喜氣洋洋的。


    “曹隊長莫非有喜事?”陶知謙笑問道。


    曹雲德擠眉弄眼道:“大人猜猜?”


    陶知謙哈哈笑道:“人生三大喜事,無非就是升官發財娶老婆,你一個當軍的發財很難,而你又早已經成家了,所以我猜……曹隊長莫非是升官了?”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大人慧眼。”曹雲德心服口服,繼而得意道:“這次托大人的福,我已經升為百人長啦。”


    “恭喜恭喜……”陶知謙拱手賀喜道。


    曹雲德笑道:“這還得多謝大人,若不是大人出手,這功勞隻怕就要落到別人手中了。”


    這次曹雲德來拜訪,是找陶知謙喝酒的。早在河西村那一戰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約定好,如果活著出來一定要好好喝一場。


    胡若雪的美貌太過驚人,為了避免麻煩,陶知謙讓胡若雪戴上麵紗,盡管依舊難以完全遮掩住胡若雪地絕世風姿,但也減少了許多吸引力。


    “大人,你真的要帶她去‘知香樓’啊?”出門前,曹雲德忍不住問道。


    陶知謙有些不解,說道:“有什麽不行麽?”


    胡若雪不但是他的侍女,而且在現階段,也可以充當他的護身保鏢。尤其是河西村一事後,他不能確定左相府會不會追查到自己身上,不得不多加謹慎。


    “行倒是行……”曹雲德見陶知謙意思已定,也就不再說什麽。


    一直到了知香樓,陶知謙才終於理解曹雲德出門前問的那番話,不禁心下苦笑。


    這知香樓,竟是一座青樓。


    “哎呀呀,這不是曹爺麽?這麽多天沒來了,小梅可是夜夜都想您想得掉眼淚,這下可不把那丫頭高興壞了……”還沒踏進門檻,裏麵老鴇眼尖,連忙就笑著迎了出來。


    老鴇雖然人到中年,但也是風韻猶存,打扮得更是花枝招展。


    曹雲德毛手毛腳在老鴇胸腔抓了一把,哈哈笑道:“今天我可不是主角,這位爺才是,你知香樓要是把他伺候好了,銀兩大大的有……”


    老鴇這才注意到曹雲德身後的陶知謙兩人,有些驚奇地打量了胡若雪一眼,繼而就把注意力放到陶知謙身上,笑道:“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姑娘們真是有福了……”


    看著老鴇將身子靠攏過來,陶知謙皺眉躲開。


    老鴇也不在意,依舊笑著將陶知謙一行人迎了進去。


    一進門,就是一陣溫香撲鼻,一陣鶯鶯燕燕地女子嬌笑聲。


    “小梅,小梅,你看看誰來了……”一進門,老鴇就朝樓上喊道。


    很快一個容貌嬌豔的十七八歲女子就從樓上欄杆探出頭,等看見曹雲德,瞬間就是滿目驚喜,“蹬蹬蹬”地跑下來撲倒在曹雲德懷中。


    “公子,這就是你們人族的青樓麽?”胡若雪微紅著臉色,在陶知謙身旁低聲問道。她雖然性情純真,可也不是什麽都不懂。


    “要不你先在對麵的茶館喝會兒茶吧?或者先回家也行。”陶知謙覺得讓胡若雪一個女孩子進青樓,也著實有些為難胡若雪了。


    胡若雪卻是搖了搖頭,低聲道:“公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知香樓上下一共分為三層,在老鴇的安排下,陶知謙幾人進入了三樓的“天字二號房。”


    等老鴇離開,陶知謙有些埋怨道:“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這知香樓是青樓?”


    “我還以為大人知道呢。”曹雲德一愣,繼而看了一眼懷中的小梅,有些不舍道:“那不如我們換一家吧?”


    “算了,在哪裏喝酒不是喝?況且這青樓又不是毒潭虎穴之地。”陶知謙倒是灑脫。


    幾人各自坐定,很快就有人送上酒菜。


    胡若雪緊挨在陶知謙身旁,不住打量著小梅在曹雲德懷裏撒嬌,她看得分明,卻有些不明白小梅為何要惺惺作態。


    陶知謙和曹雲德各自說著一些趣事,酒到正酣,外麵卻傳來一陣吵鬧聲。


    隱隱約約,其中有老鴇的哀求聲。


    陶知謙兩人本來沒有在意,畢竟他們本來就是來圖個樂子的,就算這家知香樓被人一把火燒了,也不幹他們的事。


    可接下來,吵鬧聲卻裏這裏越來越近,很快門外就響起一陣“砰砰砰”地敲門聲。


    “開門開門,裏麵的人,趕緊把門打開……”門外有人粗魯叫門道。


    “奶奶的,喝個酒還不讓人安生了。”曹雲德一把將酒杯重重頓在桌子上,沒好氣示意讓小梅去開門,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


    小梅才剛走到門前,伸出手,但還沒來得及將門栓拉開,房門突然就“嘭”地被人從外麵撞開。小梅猝不及防,直接就被門板撞飛出去兩米開外,砸到一堆椅子,躺在地上痛苦哀叫。


    “媽的,叫了半天門,裏麵的人都聾了不成?”一個體型粗壯的大漢罵罵咧咧地走進來,瞥了一眼地上的小梅,繼而就把目光轉到陶知謙幾人身上,趕蒼蠅一般揮著手不耐煩道:“你們幾個的酒菜錢我們包了,趕緊滾蛋。”


    陶知謙皺著眉頭還沒說話,曹雲德已經“啪”地一拍桌子,騰地站起來,瞪著那人怒道:“叫我們滾蛋?你家曹大爺活了這麽多年,今天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敢這麽跟老子說話,奶奶的,你今天不說個明白,老子就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嘿,今天倒是見著一個長了脾氣的人。”那名大漢冷笑,他修為氣息不過才相當於書生,而曹雲德則是已經相當於書童修為。


    大漢自不會上前來討不自在,而是冷笑道:“不知好歹的東西,你們可知道,我們三爺是什麽人?”


    “老子管你什麽三爺四爺的,在老子麵前狗屁都行不通,老子今天就要你給一個交待。”曹雲德幾步上前,便要出手教訓大漢。


    這些軍中人士,大多都是依仗拳腳勝過嘴巴,曹雲德自然也不列外。


    不過曹雲德還沒來得及舉起拳頭,等看到大漢身後緊跟而進的幾個人,卻不覺停住拳頭。


    “馮俊宇?”曹雲德有些愣神地看著其中一個身形高壯,麵容剛毅的青年。


    剛毅青年顯然沒料到是曹雲德,一愣之後,卻是沉下臉色,嗬斥道:“曹雲德,這裏也是你放肆的地方麽?還不帶著你的狐朋狗友,給我滾出去?”


    曹雲德頓時臉色漲成一片豬肝色,攥著的拳頭陣陣發顫,卻怎麽也揮不下去。


    這個叫馮俊宇的青年不過區區一書生,遠不是曹雲德的對手,但曹雲德卻似乎頗有顧忌,即便落個當眾難堪,也不敢回話。陶知謙看著那四個進門的青年,不禁微皺眉頭,猜測著他們身份。


    “怎麽?連我的話也敢不聽了?”馮俊宇見曹雲德不動彈,臉色又是沉下幾分。


    曹雲德深吸一口氣,強忍下心頭怒火,轉過身來,勉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對陶知謙道:“大人,對不住了,要不我們換一家地方吧?”


    曹雲德怕陶知謙不明情況下,忍不住氣生出事端,又走到他身旁,壓低聲音解釋道:“那馮俊宇是我們縣武校尉的兒子,得罪不起。”


    縣武校尉,手底下掌管著三千縣衛軍,就連縣令婁清之有時候也要給他留幾分麵子。


    陶知謙皺了皺眉,若依他的性子,自然不願就如此被人逼走,少不得要弄個明白。但此情此情,他也不好讓曹雲德夾在其中難做,他可以不在乎一個校尉,可那畢竟也是曹雲德的頂頭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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