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辰森源廝殺打鬥,景王妃無辜慘死的事情熱度還未消除,陰冥王爺容景以鐵血手腕登基為皇的消息不到半日便如颶風一般傳遍了整個東辰盛京。


    而當日新皇容景直接下令集中營的錦衣衛徹查朝廷大臣貪汙叛國之事,犯案者一律抄家滅族,一時間,三公九卿,三司六部,各個人心惶惶,驚的好似油鍋上的螞蟻,生怕這叛國的罪名會坐在自家的頭上。


    凡事都是如此,不知情的看個熱鬧,知情的心驚膽寒,整個東辰,一場極大的風暴,正在無聲的醞釀延伸著。


    皇宮禦書房。


    容景正在細看手上剛到手的資料,每翻一頁,臉色便更冷沉一分,想不到這看似不起眼的朝堂,還真有不少名堂。


    “景兒,你這麽急接手政務,到底想做什麽?”東辰帝麵色微微難看,他是不是答應的太快了。


    “你現在已經不是皇帝了。”容景冷冷的看過去,見東辰帝麵色發白,語氣淡漠,卻氣勢逼人:“所以,無權質問。”


    “你!”


    東辰帝被容景一句話噎的無力辯駁,臉色白了又白,脊背透著涼風,遲疑片刻,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隻是不想你太衝動。毀了東辰而已。”


    “要知道,在天下至高權力之下,一切都變得不在那麽重要,無論是骨肉還是親情,是君臣還是父子,那層賴以相依的血緣情分,其實比窗戶紙還要薄。一捅就破,見到的無非是森森血肉罷了。”


    容景站起身走下來,定定的盯著他,眸色深如古井:“太上皇,你說呢!”


    一句‘太上皇’,再次讓兩人的距離更加陌生遙遠。


    東辰帝沒想到他會這般直接,猛地抬頭與麵前人對視片刻,半響,向來嚴肅的麵容透著一股滄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滿目苦澀:“你恨我,其實你大可說出來。人人都會犯錯,越是聰明的人,越是容易犯低級錯誤,百密尚有一疏,就算我是皇帝,也不可能凡事不出半點紕漏,你如果無法原諒我,那你殺了我也未嚐不可,可是你何必這樣折磨你自己呢?你這樣,又能改變什麽?雲傾凰已經死了,死人是無法複生的,你應……”


    “夠了!”容景咬牙切齒,滿目寒徹的樣子宛若一頭隨時準備撕吃人肉的野獸,狠厲中帶著無比癲狂的姿態,讓人不寒而豎,頓時東辰帝不敢在多說一句了。


    老眼含淚,顫抖著手一步步走出大殿,那遠去的孤獨背影,好像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身為帝王,他指點繁錦江山,手握萬裏疆域,掌控著無數人的生與死,每個人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可是,他現在突然意識到,他其實並沒有那麽厲害,比如現在,他無法換回親生兒子的愛……


    腦海裏閃過容景母妃那溫柔似水的眼眸,他的麵色慢慢軟化下來。若非今生為帝,若非皇權的傾軋,他應該會是個溫潤的相公,或者一個慈祥的父親。


    或許,他真應該不理世事的靜一靜,沉思一番了。


    東辰帝剛走,蕭傲天就麵無表情的從門外走了進來,斜了斜眼,故意試探道:“你讓那老頭傷心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貌似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那老頭這個樣子了。


    “有事?”側身垂眸,眯眼看向蕭傲天。


    “呃,來看看而已,怎麽變得和那個臭丫頭越來越像了。”嘟囔一聲,尷尬的摸了摸汗毛豎起的手腕,蕭傲天及其古怪的笑了下:“外公隻是來告訴你,沒有找到傾凰的屍體這並不是一件壞事,我那孫女逆天的很,命大得很,說不定她並沒有死,哪天就蹦躂回來了。”


    事情的前因後果他也從東辰帝那裏了解到了,對容景,他不恨,因為他知道,他的孫女愛這個男人。他自然不會不講理的火上澆油。


    “我相信她會回來。”聲音微啞,卻字字如刀鋒寒挺立,好似他早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會有事一般。


    容景有種感覺,凰兒沒有死,隻是人為什麽找不到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他有個大膽的猜測,或許,她又回到她那個時空了?


    蕭傲天默然容景的回答,挑起半邊眉梢,道:“你相信?那你為什麽又突然要當皇帝?”


    “當皇帝,是為了更好的等她回來。”容景驀然垂頭,與他目光交匯,聲音森冷,讓人不寒而栗:“還有,我要一個個的把害她之人,全部送入地獄。”


    蕭傲天心頭“咯噔”一下,突覺背脊生涼,看那猶如雪中梅,墨上畫的男子一點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不動聲色的緊抿著嘴角,略一沉吟,冷聲道:“不管你有何謀算,能用到我老頭子的地方就直說。不說別的,領兵打仗這方麵南冥寒那個小兔崽子可不是我的對手。”


    “會的。”他半闔著眼,聲音涼淺,在風中無聲飄動,姿態高冷雍容,蓋世無雙。


    若無艱辛,何鑄情深。現如今,滄海桑田,一切都顛倒了,不過,那又怎樣?


    他依舊會站在這裏,等著那女人回來……


    數九嚴冬,寒氣逼人。


    歲月終是落花流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往事如煙,似火流年,一晃,就是五年過去了。


    這五年來,整片大陸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呈公平地勢的三大國因為東辰新帝容景的步步緊逼而徹底顛覆,南海和西沙的被打的步步後退,形勢一再嚴峻。


    可憐南海新帝南冥寒在剛剛從南青手中奪得龍位不到半年,就被蕭傲天以近百萬大軍壓得喘不過來氣,一開始還能憑著從無影閣偷來的手榴彈取得兩次勝利,可到最後,他卻不得不肉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割讓南海城池。


    原因不是別的,而是蕭傲天的手榴彈竟然比他還多出數百倍,甚至是數千倍……


    而西沙的龍淺也好不到哪裏去,雖然他智謀過硬,懂得領兵陣法,但是也耐不住蕭啟白和蕭啟明兄弟倆的圍堵糾纏,五年來,竟然沒一天能睡上一個安穩覺。


    “砰!又來了?真是不讓人消停,這到底是想逼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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