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蟲鳴在此時都顯得寂寥。


    顏淺墨看著麵前,這對中年人,歲月已經在他們臉上留下了痕跡,原本淺淡的褶皺在經曆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後,也加深了,更別提一天之內鬢角變成灰色的頭發。


    麵對這樣的一對父母,顏淺墨不忍心說些什麽,“齊老板,齊夫人,節哀順變。”


    “多謝娘娘寬慰。”


    齊夫人早已說不出話來,接話的是齊老板。


    齊老板仿佛身體被掏空了似得重重的吸了一口氣,才慢慢的開口,顏淺墨知道他要訴說些什麽,就仔細的側耳傾聽。


    “我們家齊欣,從小就聽話,知道我們三家感情好,就想延續父輩感情,從小不與別家姑娘玩鬧,隻與吳家、鄭家那兩個姑娘一起玩。她十歲的時候,有一筆生意,忙到讓我和她母親都身在其中不得抽身,那次忙到深夜,我們沒有陪她吃晚飯,沒想到,噗嗬嗬嗬……”


    說到這裏,齊老板竟開始笑了,悲涼的笑著,“沒想到她竟然端過來三份麵和幾個小菜,說她沒吃晚飯,讓我們陪她吃飯。那飯,是她自己做的啊,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怎麽能進灶房,怎麽拿得起鍋碗瓢盆啊。”


    齊夫人也在聽,聽著就落了淚,一隻手搭在齊老板手臂上,一隻手拿著手帕捂著臉,“別說了,老爺,我求你別說了。”


    “好,不說了。”齊老板聲音很大很堅決,但也更加悲痛,反握住齊夫人的手,語氣無奈表情隱忍,“可那是咱女兒啊,咱們唯一的女兒啊,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去了,讓我如何能不說啊。”


    齊夫人沒有說話,趴在齊老板懷裏有氣無力的啜泣。


    與其說齊老板在跟顏淺墨講齊欣,不如說齊老板齊夫人此刻的情感需要一個出口流淌出去,逝者已逝,他們除了懷念,別無他法。


    “都怪我,這幾年忙於生意,有時還要夫人幫忙,總是忽略了女兒需要陪伴,如果我們一直陪著她,怎麽會發現不出她的異常,才不會釀製出今天的悲劇。”


    “都怪你,都怪你。”齊夫人捶打齊老板,錘的越發凶狠,哭訟的也越發傷心懊悔,“如果不是你非要談南方的那筆生意,女兒怎麽可能會死。我不要什麽穿金戴銀榮華富貴,我也不要什麽京城做茶第一家,你把我女兒還給我,我寧願和你過以前的生活。”


    顏淺墨知道自己此刻不應該想笑,不過貌似你們以前的生活也不差吧?


    不過聽他們哭訴半天還是抓住了重點,南方的生意,京城的做茶第一家?


    茶曾是南方的嘉木,南方更是有日飲三茶隻說,顏淺墨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齊老板,齊老板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前一段時間,有一個南方的茶商來到京城,他們世代產茶,卻不擅於銷茶,聽聞京城有做茶三大家,便找到京城來,想找一家幫助他們銷茶。這是一個好機會,把握好了,年年都有錢可賺,不用再像以前一樣做完上單生意擔心沒有下單,本來我們就快達成協議了,沒想到,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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