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綰鬆了口氣,然後才發現自己的反應不對,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冷哼道:“衛世子剛在我梁國弄了場亂子,又想在齊國發動政變,莫不是衛世子野心勃勃,想一統天下不成。”


    眼看著粱綰越說越離譜,衛澤連忙將青吳趕出去,無奈中帶著寵溺:“綰綰這麽說,是想還為夫不成?這話傳出去,我就得被各國追殺。”


    “本宮就是要就訛傳你的陰謀。”粱綰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但死鴨子嘴硬不承認。


    “為夫沒那麽大的誌向,隻是想同綰綰在一起,安樂一生而已。”衛澤看著粱綰的眼睛,認真的說。


    真摯而滿含情誼的目光讓粱綰招架不住,她狼狽的轉過頭,沒什麽力度的反駁:“表哥說了,男人的話最不能相信了。”


    表哥?魏潛。


    衛澤突然意識到,已經死去的魏潛貌似還是他的隱形情敵,而且這個情敵在粱綰心裏的地位還不低。


    雖然魏潛已經死了,雖然他看得出來,粱綰對她表哥隻是兄妹之情,但時不時冒出來一句,“表哥說”,也對他造成了極大的障礙。


    “魏將軍未免片麵了些,”衛澤淡定的反駁,“並非所有男人都是巧言令色之輩。”


    言下之意,我就不是。


    粱綰不想跟他談什麽男人女人,惡聲惡氣的道:“本宮夜襲敵營,是來探查你是否要死了,不想跟你扯犢子。我看你現在好得很,可能需要我再補上一刀。”


    “病危隻是給別人看的,障眼法而已。”衛澤艱難的坐起來,一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立馬又有血跡滲出,他嘶的痛呼一聲。


    粱綰的腳動了動,最終沒有上前。


    衛澤捂著傷口,吹滅蠟燭,長臂一攬,就拉著粱綰一起躺倒在床上。


    粱綰趴在衛澤的身上,氣的一掌按在他的傷口上,衛澤的額頭冒著冷汗,卻始終不肯放手,在粱綰耳邊低聲道:“不想被人發現,就別動。”


    “你,這是你的營帳,裏裏外外都是你的人,怎麽可能讓別人發現。”


    “你在仔細看看,那些是不是我的人。”衛澤冷笑,示意粱綰往外看,營帳外的人數很多,來來回回的走動,不像是保護,倒像是監視。


    衛澤見她明白了,放軟了聲音:“如你所見,我現在被全天監視,毫無自由。”


    見她臉上有軟化動容的痕跡,衛澤將粱綰垂下來的發絲別到耳後,再接再勵:“綰綰, 相信我,離開你們母女是我不得已而為之,我不求你的原諒,隻是想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贖罪?”


    粱綰抬起頭,直視衛澤,目光沉靜的嚇人,“不得已而為,那原因呢?”


    衛澤的臉色漸漸黑了下來,因為夜色太深,沒人看得見。


    若不是那一封密信,他們一家三口,還在梁都共享天倫之樂,而不是被迫分離,讓粱綰恨他怨他。


    粱綰懷孕不久後,衛澤就收到了一封來自齊國皇室的密信,信上寫著,齊皇已經在兩晚身邊安插了一個細作,若是他不能夠成功盜取布防圖,並返回齊國,那麽粱綰還有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個都別想活。


    公主府防範森嚴,能夠對她動手的,定然是粱綰身邊十分信任之人,而這樣的人,都應經敢在粱綰的身邊數年之久,可見隱藏至深。


    他不知道這樣的人有幾個,都是誰,沒有把握將他們盡數除去,隻能將計就計,按照齊皇的要求做。


    “你現在不必知道。”衛澤拒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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