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粱綰的身後伸出來一隻手,奪過她手中的酒壇,代替她繼續澆在魏潛的墓前,然後直接將酒壇一扔,安慰道:“你不是眾叛親離。不是還有我這個夫君在,還有我們的女兒。”


    粱綰麵色驟冷,低聲道:“滾,你不配給我表哥敬酒,沒資格做我的夫君,更沒臉提女兒。”


    衛澤身軀一震,良久後才道:“魏將軍是梁國的名將,我敬佩的對手,更是綰綰的表哥,為夫敬酒是應該的。”


    粱綰懶得聽下去,直接轉身離開。衛澤不遠不近的跟在她後麵。


    粱綰心神不寧,慌不擇路,一路來到草木密集的河灘上遊時,被衛澤攔住去路。


    這裏水汽豐盛,草木有將近一人高,不往近看,根本看不見人影,遠遠墜在衛澤身後的人,正要往前移動,卻被突然出現的青吳攔住去路:“我家將軍與夫人有話要說,你們主子還想聽人家夫妻的私房話不成。”


    那幾人看向領頭的,領頭的臉一黑讓人後退,他就與青吳並排站在一起。


    粱綰瞪衛澤,像一隻被困的雌獸,嗚咽著低吼:“衛澤!誰給你的膽子還敢出現在我的麵前,就不怕我一刀砍了你。”


    “你想砍就砍吧。”衛澤無視她的怒目,上前抱住她,貼在她的耳邊,輕聲道,“記得別一次砍死,給為夫留條命,讓你多砍幾次。”


    “你……”粱綰氣的說不出話來,死命的掙脫他的懷抱。無奈衛澤緊緊的抱著她,好像想把她勒緊骨子裏。


    “別動,讓為夫抱抱。”衛澤越發變本加厲,將整個人靠在她身上,重的要將她壓倒。


    她就沒見過這麽無賴的人,衛澤她憑什麽認為,在他拋妻棄女之後,他們之間還能若無其事談笑風生。


    “衛澤,你放開我。”粱綰低聲道,語氣帶著哽咽。


    聽出他的哭腔,衛澤慌了,立即放開她的身體,改為捧著她的臉,一臉的心疼:“怎麽哭了,是為夫弄疼你了?”


    “衛澤,你是不是認為我粱綰就非你不可,才可著勁兒的作踐我。”粱綰不想哭的,她真的不想在衛澤麵前認輸,可是眼淚就是不爭氣的留下來,她接著說,“我全心全意的信你,愛你,可你呢?你把我對你的信任踩在腳下,不僅盜了我手中的布防圖,還在我經曆生子的生產難關之時,回了齊國。”


    說不怨那是不可能的,若非衛澤,她又怎麽可能會將剛剛滿月的女兒留在梁宮為質。


    衛澤的手無力的垂下,艱難的說道:“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雖然他事出有因,但他的所作所為傷害了他們也是事實。


    “嘶——”衛澤痛呼出聲,他瞪大眼睛看向手裏握著匕首的粱綰,那匕首的一端正插在他的心口。


    心一抽一抽的痛,痛得他無法呼吸,衛澤艱難的調笑道:“你是想挖出我的心看看上麵是否有你?我把“鸞和”留給你,做的還不明顯?”


    鸞和與鳳鳴,鸞鳳和鳴,他想與她鸞鳳和鳴啊!


    粱綰卻不為所動,她冷冷道:“本宮的心軟,但匕首夠鋒利。你我之間隻會是敵人,再無其他。”


    衛澤的眸光瞬間黯淡下去,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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