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紓臉上的貪婪與野心毫不掩飾,衛澤看的清楚。果然,十年過去,當初那個可愛勇敢的小女孩早就已經消失。


    不過礙於當年的情誼,他還是得過且過,隻是他轉過身麵向洞口時,諷刺的勾起唇角道:“紓俞郡主可不要忘了,你父王讓你到這裏的目的。”


    不過是一件利益交換的物品罷了。


    梁紓想到這裏,麵容一僵,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當然知道,不過那又如何。梁紓整理好表情,柔柔一笑,正要開口,前麵的衛澤已經快要看不見身影了。


    在梁紓閃神之際,衛澤已經出了洞口,走出老遠。


    給繹和帝治病的那個禦醫,被衛澤查出是齊國的細作,畏罪自殺。浩浩蕩蕩的冬獵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


    粱綰一身勁裝,手握長刀,對著稻草人戳、劈、砍、刺,一把長刀舞的虎虎生威。


    流玉走過來,抱拳行禮,道:“公主,駙馬求見。”


    粱綰一頓,手腕一個旋轉,長刀脫手而出,削掉稻草人的半個身子,裝在遠處的牆上,發出“鏗——”的一聲。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刀刃已經有了缺口,刀身損壞嚴重,已經無法修複,她的眼眸一暗,語氣低沉的道:“這把刀,是本宮十歲那年,從父皇哪裏軟磨硬泡求來的,跟了本宮這麽多年,本宮很是珍惜。可是,再珍惜的東西,也有壞的那天。”


    流玉一直俯身,不敢起來。


    粱綰最終還是撿起長刀,遞給流玉,輕聲道:“把它收起來,交給駙馬。”她轉過身,背對著流玉,“還有,以後有關駙馬的事情,不必報給本宮聽了。”


    衛澤一襲墨色長袍,站在屋簷下,目光望向粱綰的方向,距離的遠,他聽不清楚粱綰跟她的屬下說了什麽,但是,粱綰臉上慘淡的表情,黯淡的目光,他還是能看得到的。


    她究竟怎麽了?衛澤蹙眉不解。


    流玉按照粱綰的吩咐,將長刀收回刀鞘,雙手捧著,躬身行禮,恭敬道:“駙馬爺,這是公主殿下讓屬下交給您的。公主還有事情要忙,沒時間見你,請駙馬爺見諒。”


    衛澤頷首。


    自冬獵之後,他就沒有近距離接觸過粱綰,每次去找她,她都避而不見,或者就像今天這樣,遠遠的看著,被她的屬下打發走。難道她知曉自己的計劃,有所懷疑,故意躲著自己?


    衛澤想的沒錯,粱綰的確是故意躲著他,但並不知道他暗中籌劃的一切。


    桌上的長刀,是粱綰隨身佩戴,從不離身,他與粱綰戰過多場,不會認錯,那粱綰將她的佩刀送過來,是什麽意思。


    衛澤將刀拿起,仔細端詳,而後“刷”的一聲將刀抽出來。竟是一把殘刀,衛澤暗道。刀是好刀,不然粱綰也不會隨身佩戴多年,隻是刀尖已殘,刀刃已缺。他的雙指在刀身上一一撫過,在刀身末尾處,有清晰的刻痕。


    “鸞和”


    衛澤身子一震,竟是名刀鸞和。據他所知,這刀係大梁名師所造,乃是一雙,分別為鸞和與鳳鳴,意為鸞鳳和鳴,巧的是,那把鳳鳴就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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