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外賣小哥們很奇怪,怎麽法院有這麽多份外賣。


    記者們拿著外賣,捧在手上,聞到了飯菜的香氣,他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饑腸轆轆。


    拿著筷子開始狼吞虎咽,邊吃還不忘邊交談自己的心得。


    “嗯……這家店的紅燒肉是真的好吃……誒,我說,老楊啊,稿子編輯好了嗎?”


    “沒呢沒呢,就等著今天庭審結束,回去就加班加點的整理稿子。”


    “我看啊,這回這唐慕心一定敗訴,這紀梧桐有了沈靳城還不得一路開掛啊!”


    “我也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一頓飯吃下來,看這形勢,大家都是站的紀梧桐那隊,隻有信達的小兄弟執念很深,他就是冥冥中有一股預感告訴自己,唐慕心一定是清白的。


    沈靳城和紀梧桐一行人來到休息室,沈老太太開心的就像已經打了勝仗,趕緊給沈靳城拉開椅子,“靳城啊,多吃點,奶奶特意讓何嬸給你做的清蒸鱸魚,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


    “就是呀,靳城。我來給你揉揉肩,你都站了一早上了,肯定累了。”


    “梧桐說的對!還是梧桐想的周到。”沈老太太滿意的點點頭。


    沈靳城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們都出去,讓我靜一會。”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怎麽這兩個女人的戲台子也能吵的這麽嘰嘰喳喳的呢?


    沈靳城實在搞不懂。


    見沈靳城心煩的樣子,兩人也不好打擾他,萬一一會的庭審上,靳城出了岔子怎麽辦,紀梧桐可不能拿那樣的事情做賭注。


    怯怯的和沈老太太離開,兩人在另一間休息室裏開始熱絡的商討訂婚的事宜。


    好不容易趕走了紀梧桐和奶奶,沈靳城終於放鬆了下來,一整個早上,他就像被關在一個施展不開手腳的籠子裏,而慕心就在聾子的外麵呆呆的出神。他怎麽也打不開籠子,他不能去抱抱她,也不能去安慰她,又難受,又心疼。


    現在他終於可以衝破那個鐵籠子,可慕心又不見了。


    沈靳城就在沒有人的地方肆意流露自己的情感,不再壓抑著。


    一點二十分,準時開庭。


    解決了溫飽問題,每個人都重新充滿了鬥誌,除了唐慕心。


    她從來就沒有過鬥誌。


    記者們一個個睜大眼睛,豎起耳朵。不肯放過沈靳城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一定要好好記錄,這次的點擊量高了,還用的著愁工資愁職位嗎!


    “本庭將會秉持著公正公開,不偏袒權貴,不巴結世家,做正義的化身,為正義而存在!”胖法官麵色激情地說完這段話後,法槌一敲,庭審開始了。


    沈靳城的出場總是會讓人不自覺的感到氣場的不同。


    黑曜石般的眸子,視線一掃,那雙眼睛就像是黑洞般會將人的想法完全吸入,隻需一眼,他就能看透你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


    半眯的眼睛,沈靳城微微張口:“其實剛才我提出的這兩個小點隻是一些小問題,重要的還在後頭。”


    一聽到重頭戲還在後頭,聽眾席上的記者們更是豎起耳朵,視線一直追隨著沈靳城,不肯移開半分。


    “原告人律師,請你說的清楚一點。”


    “好的,法官閣下。我們都知道這個案子雖然有黑衣人的供述,剛才被告人唐慕心小姐也都回答了我的問題,這些是很好的證明,但卻不是定下唐慕心小姐罪名的最終證據。”


    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沈靳城的身上,他一轉身,繼續說道:“這件案子的疑點重重,為什麽唐慕心小姐的手機裏會有這樣一張照片?”


    沈靳城的手指向大屏幕,大家的視線也都跟著他的手指看向了屏幕。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照片,紀梧桐坐著輪椅在沈靳城的公司裏,兩人看起來有說有笑,沈靳城臉上的表情分外柔和。


    唐慕心自然也是看到了這張照片的,這個時候再看這樣的照片,沈靳城臉上柔和的表情還是那麽的刺眼,唐慕心扭過頭去,不再看著大屏幕。


    唐慕心的反應被沈靳城盡收眼底,看著慕心的小別扭,他不禁有點小興奮,這是不是意味著慕心還是在乎自己的?是不是意味著我在她心裏還有一點地位?


    沈靳城一掃剛才的陰鬱,就連說話都有點輕快,但是他很用力的克製著,他不願意讓別人看到這樣的自己,不願意分享自己的快樂,這是一個被唐慕心牽動著的沈靳城。


    “沒錯,這張照片裏就是我和我的當事人,因為被告人唐慕心小姐和我還有我當事人之前的情況比較複雜,這張照片可以被視作為證據,請法官閣下允許我做進一步的說明。”


    “請求批準。”胖法官點了點頭,他知道唐慕心曾經是沈家的少奶奶,這種名動京城的事,應該沒有人會不知道吧。現在看來,這個紀小姐應該和沈靳城關係不一般,胖法官心中若有所思。


    “這張照片在我當事人父母出事前就存在在被告人唐慕心小姐的手機裏,大家可以看照片右下角的拍攝時間。”沈靳城看著眾人紛紛點頭,又繼續說著,“這就是一個疑點,唐慕心小姐,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麽這樣的照片會出現在你的手機裏?你是不是派人跟蹤了我?”


    唐慕心猛地抬頭,幽幽的看著沈靳城,定定說道:“是一個人發給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沒有跟蹤你。”


    唐慕心說的話已經連不成一個句子了,她麻木地分別回答著沈靳城的問題。


    “那麽請問唐小姐能否說出發照片的人是誰?這將會對你非常有利。”


    “我說了我不知道他是誰,你沒有聽我剛才的話嗎?沈大律師沒有耳朵嗎?”唐慕心的話句句帶刺,她現在隻想庭審快些結束,她不想再看著沈靳城紀梧桐的嘴臉了,真的讓她很心寒,尤其是沈靳城。


    她閉上眼睛,不想再聽沈靳城說的任何一句話。


    快點結束吧,她在心裏默默祈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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